二人于酒店之中相对而坐，孔玄已经沏好了一壶热茶。
龙老清了清嗓子，道：“天狗义军首先攻打的目标，就是青蟒一族。”
他将玉简在桌面上展开，其中记录的正是青蟒一族领土的地形图，其上标注着资源分布。
孔玄看着玉简，目光微凝，只见一处名为绿鳞谷地的地方，写着“锢元矸”三个字，还用红圈圈了起来。
“蓝星缺少锢元矸，绿鳞谷地恰好盛产这种矿石，天狗义军承诺在打下绿鳞谷地之后，就将一处锢元矸矿洞开发权交给人族。”
龙老的脸上，笑意更甚。
孔玄看着龙老的笑容，却是皱起眉头，“龙老，如果只是一件简单的喜事，想必你不会半夜突然来访吧？”
龙老被看破，索性也直话直说，道：“天狗义军的首领擎苍，问我借一个人。”
“谁？”
龙老抬起手指，指向孔玄。
“我？”
孔玄微微一愣，自己这么低调，没道理被擎苍看上。
“不是你，是夫子。”
这话一出，孔玄一愣，“夫子？”
“是，具体的事宜，他并未告诉我。”
孔玄沉默思索，无相和尚和明念道姑，就是要去兽星还债……
【叮】
【检测到学院评价已达到“小有名气”】
【任务发放：有教无类，收取一名拥有金色词条的异族学生】
【任务奖励预览：寿命，积分，元石，万族功法……】
孔玄听着着系统声，微微一愣。
前三个他多少都听说过，这“万族功法”难道是专属于万族修炼的功法？
同样的功法，不同的种族修炼便有不同的效果。
就像兽族的功法《大荒兽录》，兽族修炼会召唤虚影作战，而人族则是打薄瓶颈，便于突破。
他正思索着，耳边的声音再次传来。
【叮】
【系统升级任务已触发】
【任务发放：“学院评价”提升到“声名鹊起”，三名学生的“职业评价”提升到“声明鹊起”，收集一百万份人族信仰之力，收集一百万份万族信仰之力】
【任务奖励：未知】
“升级任务？”
孔玄心中一喜，看来这兽星他必须得去一趟了。
但在去之前，还是需要做一些事情。
他抬起头，看向龙老，出声问道：“龙老，兽族目前的整体实力如何？”
龙老仔细回想，道：“兽星之上存在着十一个领主家族，分别是牛、猪、马、鹿、狮、鹰、虎、蟒、狗、鱼、象。”
“每个领主家族，都有至少有一位十阶强者坐镇，作为皇室的火狮一族甚至有三位，兽族的整体实力已经位于上等种族前列。”
孔玄微微蹙眉，他现在已经是七阶宗师，实力足以比肩九阶万族强者，但面对十阶定然不是对手。
龙老似乎看穿了孔玄的顾虑，开口道：“孔院长，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拒绝擎苍。”
孔玄嘴角微勾，抬手道：“我去。”
这话一出，龙老顿时又喜又忧。
孔玄是人族的“宝物”，理应在人族内部好好保护，借去兽族那边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可锢元矸又实在珍贵，这种矿物足够的话，人族的科学家就能研制出更多专门对付万族的武器，这对人族也是难得一遇的大好事。
两个选择龙老抉择了很久，才下定决心问孔玄一声。
现在孔玄答应，他又有些后悔。
这种感觉，实在是复杂的难以说明。
“唉……”
龙老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确定要去，那我就联系W，让他接触你一次。”
“成。”
孔玄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看到龙老忧愁的面容，不禁发笑。
“龙老，我还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
“有什么问题孔院长直说便是。”
孔玄放下茶杯，接着说道：“首先，我什么时候去？”
“天狗义军拿下青蟒族之后，我会联系你”，龙老回应道。
孔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其次，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谁？”
“王松。”
龙老闻言眉头一皱，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自从答应了王奶奶去问问她孙子的事情，孔玄便一直放在心上。
可奇怪的是，这些日子无论他是去问白辰还是直接去天穹城查阅军方名册，都找不到这个人的任何记录。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从未出现过这个人。
孔玄甚至一度认为王奶奶是得了癔症，幻想出自己有一个孙子。
可王奶奶家中明明挂着祖孙合照，书桌抽屉里还珍藏着往来的家书，字迹工整，墨迹犹新。
“这个人是个士兵，是我邻居王奶奶的孙子，之前偶尔还会寄信，现在好久都没有消息，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孔玄话说了一半，突然被龙老的话打断。
“影子‘W’，就是王松。”
孔玄瞳孔微缩：“那些家书……”
“一年前，军队的纪律部截获了一封违规寄出的信件。”
龙老握着茶杯，水面倒映出他疲惫的双眼。
“按理说这种小事不会报到我这里，但那封信是以王松的名义寄出的。”
孔玄目光微凝，看来这几年的家书，都是王松的战友所寄。
“身为影子，理当无牵无挂，可王松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专门拜托了一个和他字迹相仿的战友，不断为家中奶奶寄信……”
“那为什么这四五个月以来没有寄了？”
“代笔的战士牺牲在了望曦城保卫战。”
龙老喉结滚动，“我们……找不到第二个能模仿王松笔迹的人。”
孔玄沉默，点了点头。
……
次日，孔玄已经开着面包车回到了小院。
“孔院长，这次有消息了吗？”
王奶奶一看到孔玄的车，立刻从饼铺中走了出来。
孔玄停稳车子，手里拎着一盒刚出炉的桂花糕。
他注意到王奶奶的手指上还沾着面粉，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老花镜。
孔玄露出一个笑容，道：“有了。”
“那太好了。”
王奶奶顿时喜出望外，眼眶不自觉的湿润。
孔玄将糕点递过去，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王松现在升官了，在万族战场打万族，所以才不好联系。”
他指了指糕点盒，“不过他托我给您带个口信，说很想念您做的葱油饼。”
王奶奶的手突然顿住。
孔玄看见她布满皱纹的眼角泛起泪光，但转瞬就被爽朗的笑声掩盖：“这孩子，从小就嘴馋！”
王奶奶快步走到饼摊前，拿来两个糖心饼子递了过来。
“孔院长，刚出炉的，快尝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