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和丈夫李松结婚两三年一直没有孩子。
两个人如今也快三十岁了,心中都有点着急,就去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
等李松拿回检查报告,原主一看傻了眼。
检测报告上显示李松身体一切正常,而原主却输卵管堵塞导致很难怀孕。
这下子李家炸开了锅,公公婆婆对原主是白眼翻上了天。
原主委屈极了,但好在李松一直细心的安慰她,还专门带原主去找了一个治不孕不育很灵验的医生,给原主抓了方子天天服用。
原主和李松在以后数年都没有要上孩子,原主一直被公婆埋怨冷落,在家里的地位一降再降,公婆一直游说李松离婚,另娶个新媳妇生孩子。
李松却非常坚持和原主的婚姻,平日里对原主也是温柔体贴。
原主想到毕竟是自己身体的问题,对李家人有种亏欠心理,面对公婆的责骂也只是默默忍受。
或许因为过得太过苦闷,原主才四十岁就得了乳腺癌,还是晚期。
在原主最后弥留的时候,李松才和原主说了实话。
原来原主的身体一直很好,是李松不能生孩子,但他惧怕家庭的压力和外界的嘲笑,就将两个人的检查报告做了假。
李松自言害怕原主得知真相后离他而去,就买通假医生给原主下药,让原主坏了身体,后来就真的不能生孩子了。
李松跪在病床前求原主原谅他,说这辈子对不住原主,下辈子愿意和原主再续夫妻情,为原主当牛做马加倍偿还。
原主想到自己这些年憋屈的日子,看着厚颜无耻的丈夫,直接死不瞑目。
*
“阿冉,咱们的检查报告也该出来了,下午我下班回家顺便带回来吧。”
李松正在玄关换鞋准备去上班,突然想起来检查报告还没拿,和乔冉提了一嘴。
乔冉随口应了一句:“我中午去第一医院那边有点事,正好过去拿着,省得你去那边还得绕一段路。”
“那行吧,辛苦你了,我先去上班了。”
李松说完拿上车钥匙就出了门。
李松长的是斯文俊秀的那一卦,还嘴甜会哄人,要不然原主也不会舍不得离婚受那么多年的气。
原主是和公公婆婆一块住的,老头老太太两个人闲不住,今天一大早就坐上公交去郊区挖野菜了,说是顺便看看住在郊区的老伙计,等晚上再回来。
原主今天正好休息,按照她的个性,今天就要开启大扫除了,但乔冉可不想浪费好好的休息日为李家人劳作。
乔冉先是回房睡了个回笼觉,又窝在沙发上玩了一上午的平板手机,中午点了个外卖,下午睡了个下午觉。
乔冉算着等拿到检查单回到小区正好能遇上小区的八卦小分队,才施施然拿起钥匙出了门。
乔冉开着车到第一医院拿到了报告,报告上显示原主的身体一切正常,而李松是先天性的少精症,还伴随有严重的精子畸形。
回到小区后,乔冉将车随便在小区门口的停车位一停,把脸扑白了一点,然后摆出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晃晃荡荡的进了小区。
原主所在的小区是一个回迁小区,小区里住的的都是村里的熟人,大家一到点儿就和在村里时一样,坐在小区广场的小亭子里拉呱闲聊。
乔冉特意从广场穿过,果然被坐在亭子里的一群婶子大娘们给注意到了。
王建华戳了戳坐在自己旁边的李红艳。
“红艳,你看看那个是不是你侄儿他媳妇儿,怎么看起来失魂落魄的,该不会是遇见啥事儿了吧。”
李红艳眯起眼睛来仔细一看:“唉哟,还真是,我把她叫过来问问咋着了。”
李红艳大声的把乔冉给叫住了,乔冉走进了小亭子里,里面密密麻麻的坐了二十来号人。
“乔冉,你这是咋了?脸都煞白煞白的了,还有你这手上拿的是啥呀?”
乔冉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去医院做了个检查,这不把报告拿回来了。”
几个婶子大娘们相视看了一眼,前几天李松他妈还过来和他们抱怨,说自家儿媳妇嫁过来好几年连个孩子都没怀上,估摸着小两口是去医院检查这个了。
王建华状似关切的问:“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去医院查查也好,你这身体没事吧。”
“我的身体好着呢。”乔冉回答道。
哟,这女方身体没问题,那要不上孩子估计就是男方的问题了。
李红艳和王建华交换了一个八卦的眼神。
特别是李红艳,她看李松他妈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李松的确是出息一点,当了一个什么部门的经理,但也不至于天天来她面前炫耀,还每次都得拉踩她儿子。
李红艳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那李松的身体怎么样呀?”
乔冉的面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容:“也就是那个样子。”
王建华看着乔冉手上提的袋子,上面印着某某医院。
“小冉,你这手上拿的啥东西?给婶子看看呗。”
“哎呀,就是普通的体检报告。”
两方人你来我往的开始争抢,检查单子轻飘飘的掉在了地上。
李红艳忙把检查报告拾起来,一边拾一边用眼睛偷瞄,嘴里还不断的说着:“都怪婶子,这好奇心太重了,婶子这就给你捡起来。”
李红艳很快就找到了李松的那张身体检查单,看到了检查结果。
在旁边的几个婶子大娘也都看见了,只是人家媳妇还在这,一个个都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将检查单子又装回去递给了乔冉。
乔冉见目的达成,把单子一揣就和一群婶子大娘们道别回了家。
见乔冉走远了,小小的亭子里爆发出了大大的惊呼。
“我的娘嘞,李松看起来挺板正的一个小伙,没想到不能生孩子。”
她们虽然看不懂一堆复杂的数据,但都少精症和精子畸形了,四舍五入不就是不能生了吗?
一群人嗑着瓜子消化着新知道的大消息,连家里人叫回家吃饭都不走。
乔冉一回到家就开始打电话。
“爸妈,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李松他身体有毛病不能生孩子,他们家之前还一直暗戳戳的在外说我不能生,这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乔父乔母一听当即就要去给女儿撑腰。
他们对亲家公亲家母不满很久了,总是干涉小夫妻之间的事,前阵子更是直接搬进了小夫妻的家,要不是女婿是个好的,他们早就上门去好好说道说道了。
挂掉和父母的电话,乔冉又给七大姑八大姨打去了电话。
“二姑,我的亲二姑啊……”
“三姨,我这日子要过不下去了……”
“二姥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因为原主是近嫁,不一会儿亲戚朋友们就都到了。
等李松带着挖了一大麻袋野菜的父母回到小区时,三个人面对的就是周围人揶揄打量的目光。
李红艳还破天荒的给了李松他们一个笑脸。
李母还以为李红艳是在讨好她,趾高气昂的说:
“红艳,你家儿子失业有一个多月了吧?要不要来小松的公司上班,让小松给他安排个保洁的活。虽然说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职位,但起码也能赚个工资,比家里在天天窝着强。”
李红艳瞬间气了个倒仰,她要是再给李松他妈好脸她就是狗。
都说了好几次了,自家儿子是辞职不是被裁,而且已经收到新的入职通知了,工资比之前还高了个两千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好好的带自家孩子去看病吧,我家小孙女还在家等着我呢。”
说完李红艳就气冲冲的走了。
李家人在众人或是关心或是看热闹的话语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李母身形一晃差点没晕过去,李松更是气的面色通红。
一家子捂着脸冲破了众人的包围回到了家。
李母一进屋就对着乔冉兴师问罪。
“乔冉,是不是你把松松的病情告诉外人了?你作为一个妻子应该在外维护松松的面子,怎么能在外面给松松造谣呢。你快去告诉周围的邻居,是你不能生不是松松不能生。”
话音还未落,李母就看到客厅里的沙发上板凳上都坐满了乔家人,一大家子人直勾勾的瞪着她。
乔母阴阳怪气儿的说了一句。
“亲家母好威风啊,看来生不生都是你说了算的,那你快点让你儿子生一个呗。”
李松看到桌子上散落着几张纸,他拿起来一看,正是他和乔冉的体检报告。
这张报告上满是折痕,显然已经被在场的人都看过了,李松再也绷不住斯文的假面,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乔冉,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过分吗?乔冉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过分。
原主当时被诬陷不孕的时候,李家人恨不得宣扬的天下皆知,碰到一个人就说自家倒霉,娶的媳妇儿是一个不会生蛋的母鸡。
乔冉的二姑上前帮腔了。
“冉冉,我问过我的医生朋友了,李松的情况特别严重,治好的几率不大,你要不直接和他离婚吧,你还年轻,可不能让他给耽误了。”
李母见状连忙阻止。
“不能离,不能离啊,我这就让李松好好去医院治病,就算治不好现在丁克的夫妻不也很多吗?”
本来儿子不能生育就够丢人了,要是儿媳妇再跑了,老李家在小区里就彻底抬不起头来了。
七大姑八大姨们开始说话了,乔冉特意请的和自家关系亲近为人清醒的,所以他们说话特别好听。
“这不能生孩子的男人,还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吗?”
“生孩子是女人十月怀胎,男人就管那点事,现在他连精子都提供不了了,可真是太没用了。”
“一个不能生孩子的男人,就像一只绝育的公鸡,连唯一存在的作用都失去了。”
李家人又是请乔家一大家子去饭店吃饭,又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让李松好好治病,这才把乔家一大家人给安抚好。
等回到家,李父李母还想训斥乔冉,就看到乔冉冷哼了一声,给他们每个人都安排了活。
李母看看自己没用的儿子,委委屈屈的去干活了,心里满是怨念。
完了,他们以后要被媳妇儿拿捏了。
自此以后,家里成了乔冉的一言堂,乔冉让他们往西,他们不敢往东,一个个倍儿听话。
李松开始了漫长的求医问药之旅,各大不孕不育医院都跑遍了,每天大把大把的吃药。
甚至做了几台手术,但也没起到什么效果,现在只能外八着走路了。
而且因为乔冉给李松的药里加了肥胖丸,李松现在整个人吹气球一样的胖了起来,再没有了曾经的斯文。
李松现在一出门就遇到邻居关心他的病情,在公司里也明显感到别人对他有些看轻,在家里更是没有了一丝尊严,事事只能听乔冉的,只要顶嘴就会挨乔冉的大巴掌。
乔家人还会时不时的上门对他进行一番说教,李松现在都开始吃抑郁药了。
但是乔冉说吃抑郁药会影响治病的效果,不让他吃药,只让他吃大巴掌。
李松这样的状态自然也影响到了工作,没多久李松所在的公司就把他给优化掉了。
家中的财产早就被乔冉全都掌握在手里了,李松本来已经不想治病了,但是李父李母还怀着一丝侥幸,掏出自己的养老钱来给李松治病。
因为李松丢了工作,虽然乔冉从不往家里交钱,但也算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李父李母对乔冉更加谄媚了,乔冉现在就是家里说一不二的小皇帝。
乔冉和他们说自己打听到了一个治疗不孕不育的神医,在李父李母的支持下带着李松去看了医生。
这个神医当然是傀儡假扮的,上辈子联合李松骗原主的那个医生早就被乔冉废了双手打包送进局子了。
李松一进门就看到挂了三面墙的锦旗,心中对神医也多了几分信服,乖乖的伸手让神医搭脉。
傀儡仔细的切了脉,点了点头。
“还能治,只要用针灸之法辅以汤药,不出半年,定然能够痊愈。”
李松的双眼刷的一下亮了,真是神医啊,他到别的医院只会说希望渺茫,坚持治疗总能有效果,这还是第一个给他准话的医生。
傀儡带着李松去了治疗室,李松乖乖躺在床上,开始畅想自己病愈后当家作主扬眉吐气的日子,就看到神医拿出了一套针。
这套针足足有半米长,针头闪烁着冷冽的寒光,随便一根就能把他扎个对穿。
针灸针不是只在零点五寸到三寸之间吗?怎么会有这么长的针灸针?这是扎大肥猪的吧?
李松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傀儡眼疾手快的一针扎了下去,李松的手脚瞬间垂下来不能动了。
这一针下去疼痛彻骨,李松嚎的和杀猪一样。
傀儡特意和他解释:“因为你太胖了,普通的针根本扎不透,这是我祖传的一套银针,一般人还用不上呢,你这次可是赚大了。”
李松他根本不想赚。
傀儡慢悠悠的又开始下针,每一针下去李松都觉得像是刀在剜他的肉,但他四肢无力,只能瘫倒在床上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不一会儿就被扎成了巨型刺猬。
李松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全身都是冷汗,舌头都被咬出了血,但意识却极为的清醒,连晕过去都做不到。
足足扎了两个小时,傀儡才开始拔针。
李松本来以为折磨要结束了,没想到拔针比施针还要疼,李松又嚎叫了半个小时。
傀儡又给李松抓了药,让李松回去煎服,这些药可以让李松秃头变丑得病浑身疼痛。
拿好药乔冉就带着李松准备走了,李松快步的迈出了门槛,乔冉又回头问了傀儡一句。
“神医,下次针灸是什么时候啊。”
李松心中忐忑,暗暗的想,这么粗的针起码得一个月一次吧。
却没想到傀儡回答:“当然是隔一天扎一次了,后天记着带他来扎针,要不然就没效果了。”
“好嘞,谢谢你医生。”
李松只觉得天旋地转,隔一天扎一次,一个月要扎十五次,那要是半年的话,李松一想到自己要受多少回罪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为了带李松去针灸治病,乔冉还专门换了一个居家的工作,现在能天天在家里当皇帝了。
李松的父母还得对乔冉感恩戴德,觉得乔冉替他们儿子费心了。
抓的那些药奇苦无比,喝的李松生无可恋,喝完药之后浑身都疼,李松不知道是因为扎了针还是因为药效的缘故。
乔冉特意隔一天亲自带着李松去扎针治疗。
李松每次都表现的极为抗拒,李父李母还上前劝慰他。
李松向父母说扎针有多么的可怕,李父李母只以为他是夸张的说法,谁家针灸会用半米长的针啊。
李松还没挺上半年,身体就迅速消瘦了下去,局部皮肤发生了凹陷的症状,时不时的咳嗽呼吸困难。
在李父李母的催促下,李松又去了医院就医,查出来他已经是乳腺癌的晚期,而且已经向肺转移引起呼吸衰竭了。
李松直接住进了医院里,李父李母拿着刀要去找那个庸医拼命,到了地方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他们报了警也没有把人找出来。
他们又想去找乔冉的麻烦,发现乔冉已经辞职跑路了,根本不知道她在哪。
李松的病症恶化的很快,没熬过几个月人就没了,死的时候极度的消瘦,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
李父李母坐在家里抱着儿子的遗像哭的撕心裂肺。
这时收房的人来了,李父李母这才知道乔冉已经把这个家所有的东西都给抵了出去,李父李母直接被赶了出来。
他们又报警说乔冉侵占了李松的遗产,乔冉应该赔给他们养老钱。
但经过调查,所有的钱都被交给骗子医生给李松治疗不育症了,现在骗子跑了,钱也追不回来。
李父李母把养老钱全用在了儿子身上,后半辈子过的是穷困潦倒,以前作为消遣的挖野菜成了他们的日常。
为了让李松的生命更有价值,乔冉还给李松买了巨额保险,受益人当然是乔冉。
乔冉正在某个小岛悠闲的晒太阳,看到保险公司打过来的一串零,开心的哼了一段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