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灾却只是点了点头,张弘两人便举起刀具,向想要逃跑的凉国将领冲去。
在辉古的惨烈嚎叫声中结束他们的生命。
而从一开始就躲起来的宋顾,此刻已经被吓得“哼哧哼哧”发不出声来,望着地上滚动的头颅,他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魏将军,您放心,按照之前讲的,我知道一会该怎么办!”
“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宋顾忽忙爬出来,当即跪下磕头,“砰砰砰”,在地上砸出好几个血印,与众人的鲜血融在一起。
“宋顾,你竟然敢背叛我,我要杀了你全家,你全家!”
早已丧失理智的辉古看见宋顾竟然向魏灾磕头,疯狂挣扎起来。
“辉古啊,如今事情已经办完,留你也没用了,你还是安心和他们一起上路吧!”
魏灾将手无缚鸡之力的辉古按倒在案台上,反手握着匕首向下猛刺。
“噗噗噗”
辉古胸前瞬间被捅开数个血洞,鲜血缓缓浸了出来,染湿了整片案台,滴落在魏灾脚上。
但身中数刀的辉古生命力十分顽强,依然在不停颤抖,嘴里好像要说点什么,但却被血堵住,“呜呜”的嘟嚷个不停。
魏灾看着半死不活的辉古,又望向跪在地上的宋顾,狠厉和嘲弄感涌上心头,冷冷开口:
“张弘,把刀给他。”
张弘冷笑一声,用脚踹了踹发抖的宋顾,将布满血迹的钢刀扔在他身前。
“宋顾,杀了他,咱们可就真的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魏灾一把将案台掀翻,躺在上面的辉古也随之滚落下来,活脱脱一滩红色的死泥趴在地上。
此刻,整座大帐内显得戾气横生,安静至极,只有辉古不断发出痛苦的闷啍。
宋顾明白,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有自己亲手杀了辉古,才能让魏灾放心。
他止住发抖的身子,克制起自己的生理呕吐,用颤巍的右手拿起冰凉的刀把。
一步一步,晃到辉古身前。
“对不起了,辉古!我也是被逼的,要怪就怪你实力不济吧。”
宋顾闭上眼睛,嘶吼一声,就将钢刀一把插进辉古的脖梗,刀头死死窜入地下…
魏灾走到死透的辉古尸体前,半蹲下来,盯着盯着,竟不由得渐渐诡笑起来,惊得众人满脸狐疑。
为什么会笑?
也许是因为劫后余生的喜悦,也许是因为大功告成的快感。
但也许更多的是感慨自己的那颗初心,变得愈发冰凉…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赢了!
魏灾带着众人走出大帐,抛出一支火折子,点燃帐壁。
将辉古众人的尸体连同着两名亲兵,一起消融在这深林之中,静静地化为焦灰。
待火势稍弱,魏灾进行了一番确认,看到辉古已被烧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才心满意足地向着来时的森林外小道走去。
“等一下!”
正当魏灾一行快到出口时,张弘嗅到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从前方传来,还散发着淡淡腥臭。
“别慌,继续走!”
魏灾咧嘴一喝,缓步向前。
很快,几辆马车便显露众人面前,而有一人正在马车最前方踱来踱去。
张弘谨慎走近一看,发现竟是郭河。
实则此事不足为奇。
魏灾早在宋顾说出鸿门宴之事时,便已隐隐有了计划。
他先是吩咐郭河,将之前关押在死牢中的校尉等人全部拉出,除了校尉之外尽皆斩首。
又在抵达城外森林处时,让车夫回去将路线告知郭河。
而此刻多出的那几辆马车中,塞的全部都是尸体以及早被打晕的校尉。
魏灾要将辉古等人死亡的罪责全部推脱到这些人身上,到时再来个死无对证。
如果凉国士兵有异动怎么办?
这种情况魏灾也早已预料到,毕竟千夫长以上的凉国将领都被烧成焦炭了,就剩了宋顾一人。
只要宋顾活着,并出面作证,还能有谁不服,但不从者,皆斩!
“哗啦啦。”
随着马车的不断前行,众人已重新从森林处驶回军营正中。
凉国士兵和之前的降兵也早就集合完毕,正呈左右两侧列队,见魏灾马车驶来,纷纷让开一处空地。
魏灾等人踏下马车,目视着凉国军营,将马车后厢猛一打开,一股刺鼻的气味喷涌而出。
起初,凉国士卒们还很诧异,直到看清里面塞的尸体。
“怎么杀这么多人塞马车里呀?”
“之前不是说去城外森林里议会了吗?”
凉国土卒们瞬间议论纷纷。
“我现在要向大家朴告一件事情,这是一件令我们所有人都无比伤痛的教训!”
“辉古将军一行被杀了!”
此话刚一出口,凉国士卒们就躁动纷纷,甚至名百夫长,冲在最前面,抽出佩刀来指向魏灾。
“而罪魁祸首就是我车厢里的这些尸体,他们原本是镇北关的朝廷守将,被关在死牢里。”
“但近日由于突生变故,警戒不产,他们竟越狱逃跑,窜入森林中,不幸与辉古将军一行遭遇!”
“待我等赶到时已经…唉!”
魏灾看着满营喧嚣的凉国士卒,装出一副痛悲切的样子,用手捂着胸口。
“什么?辉古将军一行武艺高强,怎么可能被那些酒囊饭袋杀掉?这其中绝对有诈。”
那名百夫长心思敏捷,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此话也很快获得了凉国土卒的共同认同,他们都攥紧手中的兵器,盯着魏灾。
“滚下去!”
宋顾从魏灾身后走出,向着那名百夫长破口大骂。
“此事我可作证,我们赶到之时,辉古将军已经遇害,要不是魏将军,恐怕连凶手都抓不到,而你竟然敢扰乱军心。”
“当斩!”
骆北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拔出腰间配剑就冲到百夫长面前,那人见状还想往后闪躲,却被一剑刺穿胸膛。
引起凉国士卒的阵阵惊呼,但这也使得营中无人再敢反抗。
毕竟在他们这些人里,除了辉古一行外,宋顾算是最大的官了。
“连宋顾都出面作证了,这下应该没人不服气了吧。”
“那你还想怎样?和那名百夫长一样被刺穿吗?
凉国士卒们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渐渐静下声来。
辉古既然已死,死因已经无可所谓,只要“凶手”被抓获便可,他们可不想在因此事大费周章,甚至丢了性命。
将军的命,哪有自己的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