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闲思索良久才抬起头,望着晦暗的天色,晃了晃脑袋,怀着略带沉闷的心情走出演武场。
刚跨过门槛,便迎面撞来一紫衣青年,手持羽扇,身侧还跟。
着两名侍卫。成咸自是认得他,翟潇——紫锌侯国七郡之中,揽郡郡主翟霍的公子,相传已有徒阶六层的实力。
正当成咸从其身旁经过时,却突然被一声喝住:“站住,你是不是那吉辰的朋友?我以往曾时常看见你俩在一起。
”“正是,不知兄台有何要事。”成咸虽然不明觉厉,但此刻还是放尊重点好。“无事,无事。
只是你后面若碰见他,想托你转告他一声,‘两月后的今天,我在这里等他’,在此谢过了。”翟潇故作知礼,举手谢过。“莫非吉辰又惹事了?”成咸心中想道,不由为其捏了一把
汗。“兄台放心,我若遇到,定会转达。”成咸回过话,便径直向外走去。既出大门,目之所视,一排色泽各异的马车停在大道近旁,这些车夫以专供府院学生出行为生。“师傅,去河渠署。”成咸随意打量一番,便行之一马车前
。付了费用,就坐在车厢内。“以我区区徒价四层的实力,想要在两个月后的选拔大赛中胜出,实属艰难。”成咸忽视马车的颠簸和街道两旁的喧闹声,心中静默。“在这外府千人之中,最高阶已达徒阶七层,五、六层的更是占大多数
不仅如此,那进入内府的名额也仅有十位,这意味着自己至少需要达到六层才有机会。”
“但按照目前的修炼进度,两个月后能达到五层都是破天荒了,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呀?”
成咸郁闷至极,搔骚着额头,全然不知时间已过去数刻。
“驴~”“小兄弟,到目的地了。”一阵口哨声将成咸的思绪拉回。跃下马车,成咸踩在官道上,只观天色已然暗沉,树影也垂首而落。
抬眼向对面望去,一大片湖泊鱼塘映入眼帘。咸成沿着官道慢行几步,便看见一排略显破旧的官衙房屋孤零零地矗在湖旁,于门匾之上,刻有“河渠署”三字。
看着眼前红漆片落的朽木大门,成咸心中百感交集。打出生起,自己便没见过母亲,只有身为渔师小吏的父亲,靠着微薄的薪资,将自己拉扯长大。
此署虽名为官衙,实则干的都是看管渔湖的累活,外堂用来处理些许公务,内堂则用来居住。
尽管此处门可罗雀,但却全然承载了成咸幼时的美好回忆。成咸伸手轻扣门栓,不消多时,便有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吱呀”一声,大门被从内拉开。“父亲,孩儿回来了。”成咸看着眼前满脸严肃,身裹素衣的中年男人,连忙鞠躬示
礼。“嗯,回来就好,我等你许久了。”
“正好此刻已晚,到该巡湖的时间了,待我取样物件,稍会便与我上外走走吧。”
言罢,男子便头也不回地向内堂走去。“是,父亲。
”以往每逢子时,成咸都会与父亲相伴巡湖,以防有人在此偷盗。只是自从成咸前往书院就读,
父子两人就极少有空相聚了。皎月昼辉,远山近水,在这岸边小道之上,两男子并肩同行
。成咸用余光微撇着走在自己身侧的父亲,两人同行一刻有余,但却都一言未发。突然,父亲顿住了脚步,站在湖泊近旁,望着漆黑如雾的湖面,缓声向成咸询问:
“咸儿,你可知这湖水为何如此污浑吗?”“因为这湖中许久未清理?”成咸从未听父亲提起过如此问题,
随口便答。“不对,再认真想想。”“那…那一定是因为这湖中鱼虾太多,污染了这湖泊。
”成咸略一思考,朗声回答。“是对,也不对……”父亲摇了摇头,将成咸拉到身前。“你看,这湖泊大塘就好比天下诸国,而这水中鱼虾,就好比黎民君王。”“
若水质变清,就好似天下清明,那么所有事物必然会暴露其本面,就会失了根本和供养,鱼虾便也难以生
为父自幼好习文弄武,此生却没有大的作为,临近年老,才方知这‘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父亲说完只是一阵叹息,透过浓浓夜幕,难窥其此刻面容。“水至清则无鱼?父亲,恕我太过驽钝,不能了解其意,愿父亲明言。”
成咸连忙挽住父亲衣袖。“咸儿,你只需知道此话,其内之意想你日后必能了解。”
父亲将成咸挽在臂上的手轻轻抚下。“那为父又问你,你可知为父为何要给你起名为‘咸’?”“
这我知道,不就是父亲您认为我以后没大出息,觉得我以后就像一条咸鱼嘛!”说到这里,成咸不由得冷哼一声。“
当咸鱼好哇,当了咸鱼,在很多时候就能够置身事外,不必身处在这污浊之中。”“而至于这所谓的‘出息’,便还是要看你,你要相信,自
己有着咸鱼身,金鳞魂,坚信咸鱼也有着跃龙门的一天。”说着说着,父亲便话锋一转。“我知你两月后要参加内府选拔大赛,因此特地为你
联系西北边境,邢关城的一支狩猎队。”“狩猎队?”成咸闻此略感惊愕。“没错,那狩猎队副队长乃我一好友,他们近日将要前往月潭群山,你若愿意,可与之同去,磨炼己身。”在紫
会不去。”言罢,父亲微微点头,从衣袖之中摸出一精致铁盒,巴掌大小,置于成咸身前,缓缓打开。只见在这铁盒之中,
放着一成咸先前从未成咸很长时间了,现在还是速速见过的坠饰,通体黝黑,呈S曲线半圆状,材质难辨,体表似有阵阵裂纹。“父亲,这是?”成咸盯着此物,只觉奇异。“此乃咱们祖上所传之物
,听你爷爷讲,似已有千年,言有奇效,但据我钻研,未有任何发现。”“这月谭之旅虽有我好友相护,但依旧略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