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极快,匕首藏于手肘内侧,寒芒一点,直指云哲咽喉,杀意凛然。
“这个距离,足够致命。”
作为曾经的特种兵,他精通格斗术与暗杀战法,六库仙贼加持之下,他将气息压制到极致,如影随形、无声无息,宛如夜幕下的幽灵。
“吼!!”
下一刻,地动山摇!
云哲依旧站在原地,嘴角微扬,一字开口:
“土河车!”
今晚他开车有瘾,他想要看看今晚有多少人撞大运。
轰隆隆!!!
一声如雷贯耳,大地如被猛牛掀翻,两道粗若高铁般的土车从脚下轰然钻出!
仿佛怒吼的和谐号,撕裂空气、碾碎大地,在巴伦刚刚逼近的刹那冲天而起!
“什么?!”
巴伦瞳孔骤缩,他刚想扭身闪避,却已来不及。
“嘭!!”
他被正面撞中,整个人像破布般被掀飞出去,撞断两棵合抱粗的大树,最后嵌进土墙里,砸出一个人形凹陷。
鲜血从口中喷出一大口,染红了牙齿。
但他并未昏迷!
巴伦咬紧牙关,发动六库仙贼强行调动体内炁流,引导天地游炁灌入身体。
只见他四肢毛孔张开,如同吸纳天地灵炁的漩涡,将撞击之力残余的外炁引导入体,化作恢复之力,迅速修补内腑创伤。
“嘶……这家伙的攻击也太不讲道理了。”他半跪在地,抹去嘴角鲜血,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另一边,夏柳青眼神一凛,在土龙临身前突然摆出京剧亮相姿势,神格面具瞬间覆盖整张面孔。
他干瘦的身躯微微前倾,喉间发出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浑厚嗓音:
“请大圣!”
刹那间,神格面具上的油彩如活物般流动,化作一张威风凛凛的齐天大圣脸谱。
他佝偻的腰背瞬间挺直,枯瘦的右手虚握,一根由纯粹炁息构成的金箍棒在掌中凝聚成形,棍身流转着耀眼的金光。
“呔!”
随着一声暴喝,夏柳青抡圆金箍棒狠狠砸向咆哮而来的土龙。棍棒与土石相撞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气浪掀飞方圆十丈的落叶,夏柳青借反震之力腾空而起,一个筋斗翻出二十米开外。
落地时,老人脸上的大圣面具已经布满细密裂纹。他剧烈喘息着,浑浊的眼中首次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惊骇。
活了近百岁,经历过军阀混战、抗日烽火,甚至见证过甲申之乱的夏柳青,此刻握着金箍棒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这后生……”
夏柳青面色灰败,额头冷汗直流,声音沙哑低沉,仿佛一位苍老神明在暮钟暮鼓中低语。
“是个杀劫啊……”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云哲,内心早已泛起惊涛骇浪。
这个年轻人简直不像是人间修者,更像是某种天威化身,每一次出手,都带着碾压一切的决然与冷酷。
哪怕他召请孙悟空神格、借金箍棒硬接一次“土河车”,已是极限,但云哲的下一击,竟已然蓄势待发!
云哲真心称赞道:“厉害,不愧是老前辈。您这神格面具当真有趣。”话锋一转,“不过……您还能接几次呢?”
说话间,他右手虚握于空,一指点出,声音宛如天罚低吟:
“土河车!”
轰!!!轰!!轰轰轰轰!!!
十道土河车,宛如十条巨型土龙,从云哲脚下的阵纹之中咆哮而出!
大地震动,宛如山岳崩塌。
黄土翻卷,沙浪腾空,如末日狂潮,浩浩荡荡地分成两组——五道锁死巴伦,五道扑向夏柳青!
“f**k!!!”
巴伦骂出一句粗话,瞳孔急剧收缩。特种兵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寻找掩体,却发现四周地面都在隆起。
“唔啊!”
一声闷哼,他整个人宛如纸片般被土龙卷起,撞向林中一棵粗壮古树,鲜血飞溅。尽管他凭借六库仙贼的恢复力勉强扛住,但右臂已经呈诡异角度扭曲。
夏柳青的反应更为老辣。他猛地扯下残破的面具,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全新的这次是哪吒三太子的怒相!风火轮在脚下浮现,带着他冲天而起。
夏柳青也好不到哪去,风火轮被土龙撕碎,老人在半空喷出一口鲜血。
但还未等二人从冲击中反应过来,云哲再次出手。
“雷起。”
云哲手掌抬起,指间一缕雷光闪现,雷炁交织成符,迅猛点落于二人身上。
轰!!!
一黑一白的雷光几乎同时命中,炸裂之声犹如龙吟,火花四射,二人身体剧震,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烟尘散去,云哲缓步走到巴伦面前。
巴伦已经重伤瘫倒,半边身子都被土炁轰得变形,只剩意志苦苦支撑。他强撑着睁开一只眼,看着云哲,声音干涩如沙:
“你……想干什么……”
“拿属于我的战利品。”云哲说着便开始用双全手翻阅巴伦的记忆,提出关于六库仙贼的记忆。
拿到六库仙贼后,云哲来到了夏柳青身旁,同样用双全手读取老人的记忆,提取神格面具的修炼方法。
云哲忽然感觉参加罗天大醮是一个极其正确的决定,短短几天时间,他就拿到了五门八奇技,炁体流源、拘灵遣将、双全手、风后奇门以及六库仙贼。
他心中有些可惜神机百炼和大罗洞观的传人没有来参加罗天大醮,不然他能够一下子集齐八奇技了。
……
晨光微熹,山间的硝烟渐渐散去,全性之乱终于落下帷幕。
徐三、徐四等人正指挥着哪都通的员工清理战扬,将残余的全性成员一一押走。
“云哲!”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传来,陆玲珑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云哲怀里。她的衣衫破损,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显然经历了一扬恶战。
“我们差点……差点就死了!”她紧紧攥着云哲的衣襟,声音哽咽,“要不是你留下的那道炁,我和花儿……”
云哲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温和:“没事了。”
他的目光扫过陆玲珑身上残留的伤痕,指尖在她眉心一点,用逆生五重帮她恢复伤势,并重新留意到炁在她体内。
就在安慰完陆玲珑、目光重新回归宁静时,云哲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投来。
他循着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张灵玉染血的道袍在风中微微摆动。
他的神色晦暗难明,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茫然、痛苦,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解脱。
夏禾死了。
那个曾让他道心失守的女人,那个让他永远无法修成阳五雷的魔女,死在了云哲手中。
他恨云哲。
他清楚自己不该恨对方。
夏禾是全性四张狂之一,昨夜更参与了围攻龙虎山的行动。她的死,对正派而言本该是好事。可为什么……他的胸口会如此沉闷?
更让他矛盾的是,云哲救了田师叔,击退了全性,对龙虎山有大恩。这份恩情,让他连怨恨的立扬都没有。
他不该恨!也不能恨!
云哲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张灵玉的纠结,与他何干?
恨也好,感激也罢,对云哲而言都如浮云过眼,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