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群围上来的,全都是全性的底层成员。基本都是先天异人,拥有异于常人的天赋异能,但他们仗着这份天赋为所欲为,早已将“异人”当作了作恶的资本。
他们自称“全性”,可若让真正懂全性本义的人听到,只怕会笑掉大牙。
全性的开创者是杨朱,那是一个真正的哲人。他创立“全性”,其核心理念乃是:“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轻物贵己,全真保性。”
短短十几个字,却道尽了“重己、贵性”的大智慧。那不是冷漠,而是一种对自我存在的极致珍视,一种不盲目牺牲、不随波逐流的强大意志。他倡导的是——在不失本心的前提下,活出一个完整的“我”。
可如今的所谓“全性”,只学得了一半,还学歪了。他们的座右铭成了:“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取也。”
不肯为天下付出哪怕一丝,却又妄图将天下据为己有。这种自私贪婪的扭曲心态,早已与杨朱的本意背道而驰,甚至连“人”这个字,都配不上。
通俗点说,现在的“全性”,就是一群仗着能力无法无天的败类人渣,打着自由的旗号为非作歹,把“个体至上”当成“无法无天”的挡箭牌。
或许有人会问,这其中会不会有好人?
若将全性尽数杀尽,或许侥幸能落下一两个“可能是好人”的漏网之鱼;杀十个全性,全都死有余辜。
“想要通天符箓,赢了我就给。”
云哲语气平淡,对方的嚣张与敌意,他并未在意。
就和大象不会在意蚂蚁的敌意一样。
“呵!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一个独眼的中年男子冷笑着走上前,身形瘦高,眼中满是恶意,“我们可是——全性!”
他说话时刻意抬高语调,似乎这个名头就足以让人胆寒、束手就擒。
云哲轻轻扬眉,平静道:“这么说,你们打算强抢了?”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阴笑着上前一步,指着云哲,语气凶狠,带着掩不住的猖狂:“识相的就把通天符箓交出来!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的残忍!”
云哲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全性祖师杨朱若在世,怕是要当场将你们这群假全性给扬了。”
“少废话!”独眼男子暴喝一声,周身炁息暴涨,掌心凝聚出一团漆黑的毒雾,“动手!”
风沙燕和风星潼站在一旁,脸色顿时变了。
风星潼咬牙低声道:“姐,我们要不要……”
“别动。”风沙燕伸手拦住弟弟,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看他怎么应对。”
云哲轻轻吐出一个字:“风!”
刹那间,整个工地凭空出现无数的风刃,无数细密的风刃组成了风暴!
“啊啊啊!”
“我的手……!”
“腿……腿断了!”
“救我……!!”
尖叫声、怒吼声、哀嚎声接连响起,那些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全性异人,此刻如同纸人般被掀翻、撕裂。有的手臂被风刃直接削断,有的膝盖被贯穿,瘫倒在地,鲜血染红尘土。
他们的脸上,不再是之前的傲慢和狰狞,而是惊恐、后悔与绝望。
而云哲,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中毫无波澜。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独眼男子躺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云哲,声音颤抖,再无先前的嚣张。
“你们自己主动来找我,现在又来问我是谁?果然脑子有问题。”云哲一脸无语。
不过也是脑子没有问题,也就不会加入全性了。
风沙燕看着那风停之后仍满地狼藉的废墟,喉头微动,低声自语:“这……他是怎么做到的?”
风星潼则满脸敬畏与震撼地望着云哲,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还好我们带着功法来了。
“你们有哪都通公司的电话吗?”云哲看向风沙燕,“让他们来洗地。若是让普通人看到这一幕,影响不太好。”
“有的,有的……”
风沙燕茫然点了点头,接着拨通了哪都通的电话,用简洁的语言将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让他们派人来善后。
“你们该离开了。”云哲忽然开口,目光投向远处。
风星潼一愣:“还有人?”
云哲微微点头:“两伙人。”
这批人分作两拨,云哲仅凭炁息便做出了判断。
他们修炼着同一种功法,体内炁息的波动极为相似,宛如出自同一源头。
其中一伙人谨慎沉稳,至今仍潜伏于暗处。
而另一伙人则恰恰相反——如同暴发户般嚣张跋扈,毫无收敛,直接从废墟中大步走了出来,炁息外放,张扬而混乱,气势比之前那群全性人还要咄咄逼人。
话音未落,一阵嚣张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
“哈哈哈!”
十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异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为首的是一名面容阴鸷的青年,正是王家的王勇。他双手插兜,下巴高高扬起,眼中满是轻蔑。
“交出通天箓,然后自废丹田,跟我们走。”王勇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别让我说第二遍。”
云哲神色不变,只是淡淡问道:“王家的人?”
“既然知道,还不乖乖照做?”王勇鼻孔朝天,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云哲叹了口气:“难怪一点脑子都没有。”
在云哲的感知中,王家众人的炁息驳杂不堪,宛如一团团浑浊的颜料搅在一起,五彩斑斓却充满暴戾。
这是“服灵”的代价。
王家修炼拘灵遣将,却走了邪路。他们不仅拘灵,还将灵体吞噬,强行掠夺其力量。
然而,灵体并非死物,它们的残念会侵蚀吞噬者的精神,使其变得愈发傲慢、易怒、偏激、残忍、喜怒无常……
或许这是风天养对王家的报复。
王勇脸色一沉:“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