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寺夫人被这变故吓得呆住,好半天才开口:“祢豆子...变成了鬼?”
香奈惠震惊地用手捂嘴。
身为柱的她,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饥饿状态的鬼根本没有理性可言,也就是说,祢豆子会伤害这个离她最近的亲人。
虽然香奈惠一直在试图与鬼交流,但绝不是跟这种状态的鬼对话。
不死川志津神情呆滞,缓缓流下泪来。
她此刻跟屏幕里的祢豆子共情了,同样是变成鬼,她由衷希望祢豆子不要犯下无法挽回的过错。
炼狱槙寿郎也吃了一惊:“竟然还发生过这种事?”
他见过炭治郎那个小子,也就是说...他的妹妹被猎鬼人处决了?
炭十郎和葵枝对视了一眼,神情有些紧张。
他们对于鬼不是特别了解,只知道是危险的生物。
但既然炭治郎和祢豆子没事,还活着拜了鳞泷先生为师,那就只好接着看了,但愿炭治郎能把祢豆子的理智唤醒。
【炭治郎的头脑飞速转动:祢豆子是人类,不可能是什么吃人鬼。
她的嘴角和双手没有血迹,身上还有别人的气味,也就是说犯下凶案的不是她!
祢豆子狠狠地咬着斧头把手,体型越变越大。
炭治郎渐渐使不上劲了,却仍不肯放弃:“加油祢豆子!千万不要放弃啊!一定要保持自我!”
听到哥哥的叫喊,祢豆子也流出了眼泪。】
瑠火:“这个少年...在担心家人的同时,头脑也非常冷静。”
对祢豆子的情感并没有遮盖他的理智,他快速分析出了祢豆子并不是杀人凶手。
槙寿郎:“但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必须快点做出决断。”
身为前任炎柱,槙寿郎对于感化鬼这件事抱有非常悲观的态度。
炭治郎没有战斗能力,那就更应该拿出十二分的警觉态度对待祢豆子,在她恢复能力前赶紧除掉她。
但这话说出来对于灶门夫妇太残忍了,槙寿郎也就没有往下说。
葵枝握着拳头给祢豆子鼓气:“加油啊,祢豆子,快点清醒过来吧!”
看到祢豆子流泪,香奈惠的心猛地一颤:“真的有反应?!”
加入鬼杀队好几年,她也尝试过跟许多鬼对话,得到的结果只有失望。
像祢豆子这种,在最饥饿的时候还能对人话有反应的,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突然,雪地里一道身影朝着他们疾奔而来。
那是一个穿着半分小褂的黑发男人,他拔刀就朝压在炭治郎身上的祢豆子砍去。
炭治郎立刻带着祢豆子滚了一圈,躲开了男人的攻击。
他脑袋懵懵的,感觉这个男人虽然气质冷冽,倒并不像坏人。
只见那人的刀身上,刻着“恶鬼灭杀”四个字。】
富冈茑子的眼睛瞬间亮了:“义勇!”
在她印象里,义勇还是个会因为舍不得她出嫁而拉着姐姐衣角哭的小男孩呢!
一转眼,他已经长成成熟的大人了。
就是感觉气质冷了点...他有好好交朋友吗?
看到男人拔刀,炭十郎心里一紧,仔细打量着来人。
从服饰和佩刀来看,应该就是鳞泷先生和桑岛先生说的猎鬼人了。
“义勇”
炭十郎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一直留心着他人对话里的内容。
水柱富冈义勇,是那个女孩的弟弟,也是鳞泷先生的徒弟...就是炭治郎的师兄了?
原来如此,是他帮助了炭治郎和祢豆子。
【富冈义勇不解道:“为什么要保护她?”
炭治郎连忙解释,生怕这人不听完就动手:“她是我妹妹!”
被他抱在怀里的祢豆子怪叫着,想从他的怀抱里挣脱。
义勇长出一口气,在炭治郎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祢豆子拎在了手里。
“不要乱动。我的身份是猎鬼人,也就是说我会把她的头颅斩下。”
炭治郎疯狂解释:“她没有害人!她身上有别人的气味!我的家人都是那个人杀的!”】
葵枝也有点慌了:“怎么办...这位先生好像有点不近人情的样子...”
鳞泷左近次安抚道:“别担心,义勇骨子里其实是很温柔的。”
富冈茑子面露歉意:“这孩子只要跟炭治郎好好交流就行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话说得那么死。”
“因为他是''柱'',”香奈惠很理解义勇的做法:“对鬼产生怜悯是很危险的,也是对无辜者不负责任的行为,富冈在这方面一向很严格。”
富冈茑子心里一颤,想到了自己的死因。
难道...因为自己被鬼杀死,所以义勇才会那么敌视鬼吗?
还有义勇的冷淡性格,也是受此影响...?
【富冈义勇平静地说出残忍的话:“她已经变成鬼了。”
炭治郎很不甘心:“她不会伤害人类的!祢豆子对我的话有反应,我一定要让她变回人类!”
“不可能。”
“请不要杀她!”看到义勇的刀对准了祢豆子的脖子,炭治郎缓缓跪下:“请你手下留情...求求你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炭十郎和葵枝的心被瞬间揪紧——哪个做父母的看到孩子卑微跪地求人,心里能好受呢?
富冈茑子急得不行:“义勇,不能这么死板啊...”
“我倒是觉得炭治郎的性格更倔强,”桑岛慈悟郎捋了捋胡子:“富冈只是执行任务罢了,可炭治郎明明被妹妹袭击过,还看到了家人的惨状,却还要坚持保护祢豆子。”
“毕竟他们是最后的亲人了啊,”琴叶真情实感地为屏幕里的人担忧:“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她唯一接触过的鬼就是童磨,教主大人平时的表现与常人无异,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琴叶当初撞见他进食的场景被吓了一跳,但冷静下来想想,未必不能跟他沟通一下,然后找机会把伊之助送走,这样比直接丢下山崖更保险。
【看到炭治郎跪地祈求,义勇并没有心软,反而出奇地愤怒了。
“不要把裁决生命的权力拱手交给别人!”
他怒吼着,似乎在对炭治郎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永远不要可怜兮兮地跪地求饶!如果磕头能让鬼心软,你的家人就不会死!”
“可笑!弱者根本没有生存的权利,注定只能成为强者的垫脚石。”他喘着粗气:“为什么不用斧头反抗?就是因为你不反抗,你的妹妹才会被我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