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恰。
电话虫切断。
鹤收起后,望着身后的少女,眼中闪过决绝。
“抱歉,是我们的无能,不过……我会赌上我的性命,将这个男人,拦在城镇之外!”
鹤的双眼温柔细腻,她扯下自己冠以正义的衣袍,身姿苗条,却异常的干练,英姿飒爽。
她食指勾住手套,随时准备发动能力。
徐夜见状,急忙摆手。
“我们可不是来打架,冷静点。”
鹤踏步而来,言语冰冷,听不出一丝情感。
“不是来打架的?”
“别开玩笑了!”
“什么时候海贼说停战就能停战”
“那些弱小的平民喊住手的时候,你们又是怎么做的?”
“不要拿无辜的人命,过着你们的海贼家家!”
鹤一把摘掉手套,细腻的手掌,迎面按在徐夜的脸上。
徐夜瞳孔猛缩,顿时间开始涣散,泛起鱼白。
唰!
他的身体宛若衣服,被洗的平整,晾晒在一根细绳上。
“嗯?”
船上的几人,愣了几秒。
徐夜的气势没了?
“骗人的吧,船长好像被……干掉了。”金妮额头落汗,瞬间举起枪瞄准了鹤。
徐夜眼睛无神,就这般迎风飘着。
怎么回事?
霸气用不出来了。
一点都不想战斗。
好舒服。
她到底洗掉了我什么?
“是战意。”
鹤拔出鼹鼠中将的刀剑,徐夜如洗净的衣服什么也做不了,她举起大刀,霸气覆盖,要一刀将面前的男人斩成两半。
唰!
刀身下劈。
砰!
枪响撕裂。
那把坚硬的名刀,被一发子弹,打成两半。
同时两道全身覆盖霸气的人影从天而落,重重的砸在众人所在的围墙之上,砸出浓烈的冲击与烟雾。
鹤转身一把抱住乌塔,迅速拉开距离。
“额……”
徐夜双眼失神,直到巴雷特为徐夜灌输霸气,他那姿态才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他被彻底被吓了一跳。
这个老太婆见闻色预测不到,突然一击,直接将他大脑内的战斗意志全部洗掉。
就连霸气都无法使用。
大海真是卧虎藏龙。
“你们别出手!”徐夜大喝。
上来的巴雷特与瓦尔德看了眼恢复的徐夜,随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鹤,逐渐向后退去。
“这座城镇已经遭受够了灾害,我不想再将这里变成战场”
“我是海贼,可海贼也有自己底线,至少我的海贼团是这样”
徐夜站直身体,脸上没有战斗的打算,或者从始至终都没有。
他单手捶在心口,四十五度鞠躬,虔诚而真挚。
“拜托你了,就让我们在这座城镇,待一段时间吧。”
四皇……
七月的天微微酷暑,一阵清凉的海风,从徐夜的身后吹起,荡起了鹤花白的秀发。
她的双眼地震,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纵横新世界的四皇本人,会对她一个中将,低下了头。
这个世界年龄无所谓,一个人的尊重与礼貌,不会因为你是长辈而出现。
只能是,一个人天生的教养,来决定的。
“别当海贼了,回家当个公子哥吧。”
鹤戴上手套,语气中出现埋怨。
徐夜的这般做法,让她誓死如归的信念产生动摇。
向四皇出手,她可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可自己的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上,战意全无。
鹤温柔抚摸着乌塔的头,笑道;“小姑娘,没事的,这个男人是傻子,什么也不会做的,如果不解气的话,就拿刀捅他吧。”
徐夜眼皮一跳。
她是怎么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的。
乌塔紫色的瞳孔模糊,泪水在眼中打滚。
徐夜立在那里,低头的姿态,与记忆中的红发一模一样。
十二三岁的女孩,捂眼恸哭,挣脱出鹤的怀抱,迈腿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奔逃而去。
“喂!”
“乌塔!”
“等等!”
徐夜着急的呼唤。
被抛弃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你们认识?”鹤发现一丝不对。
这个女孩心中没有害怕,只有悲伤,她一开始就知道徐夜是什么样的海贼。
“嗯……朋友的女儿,我这次来,就是来接她回家的。”
徐夜与鹤擦肩而过,朝着乌塔逃跑的方向追去。
“船长……能行吗?乌塔……一脸悲伤的样子。”金妮擦着枪管,脸上明显担忧。
欧尔比雅撑着下巴,笑道;“船长很温柔的,虽然是个笨蛋,他不行的话,我们再上吧。”
“这个女孩有什么价值?”瓦尔德回到船上,背靠扶手问道。
金妮懒散的回道;“只有船长才知道,你可以去问他。”
……
“乌塔!”
“为什么要逃,是我!”
城镇内将近百分之九十的面积被烧毁,到处都是焦黑一片。
时而才有零零散散残活下的居民,在修建着房屋。
徐夜奔跑在街道上,亲眼看着乌塔,钻进了一条小巷内。
他立在巷口,里面是一条死路。
见闻色下,气息难藏,对方就躲在巷子内堆放的杂物后面,一点声音也不露。
“我什么都知道了,出来吧,乌塔,和我们一起回家。”
徐夜的声音传入小巷,随后才隐隐有哭声传来。
躲在杂物后的乌塔,双手一直抹着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完。
“不要过来!!”
她嘶吼了一声,把刚刚抬起脚的徐夜,喝停在空中。
徐夜很听话,又收回了踏出去的脚。
“香克斯……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
她哽咽的哭声,让徐夜莫名的心痛,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应该笑才对!
“香克斯是个迟钝的笨蛋,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我和他不一样,乌塔……”
徐夜温声,言语细腻。
“不要再躲了,我这不是来接你了么,路飞和艾斯,很想你,我带你回去见他们吧。”
“呜……”
听着徐夜的声音,乌塔哭的声音越发的大。
徐夜踏入小巷,一步步走到杂物的后面,弱小的乌塔抱紧双膝,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着。
这件事对于这么一个女孩来说,无疑是灾难。
养育自己长大的养父,一声不吭的离开,还留下臭名昭著的恶名。
她虽然没有背负毁灭国家的罪恶,但却背负了同流合污的罪名!
这让她该如何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与被自己迫害到家破人亡的人们生活下去。
太残忍了!
又不是她的错,她也只是受害者。
“别哭了,是男子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