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眉眼淡淡,似乎并未察觉徒弟的越矩。
捏着药瓶,考虑要不要帮冥滕上药。
冥滕扣紧手指,身上本来就因为不断流血的伤口出了层细汗。
这下碰到师父冰冷的指尖。
小腹处的冷汗更多了。
“那你忍着点。”
付玉若无其事的拨开冥滕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白皙的皮肤,还有胸口红得发黑的伤口。
付玉双眼微眯,视线顺着冥滕的锁骨,缓缓向下。
窄腰之上紧凑的堆积着八块腹肌,伴随着他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
密密麻麻的冷汗汇集在小腹处,打湿了黑色的裤子。
真是条不可多得的金蛇尤物。
感受到付玉的视线,冥滕第一次从体内产生一股异样的情绪。
他舔了舔没有血色的唇。
“师父,徒儿的身体是不是很难看?”
“我是妖,天资又笨,光是化形就学了400年,这副身子已经是徒儿很努力修炼出来的。”
“自是比不上仙界的男仙君们,徒儿的身子,怕不是脏了师父的眼。”
说罢,他微微垂眸,像是脆弱又无助的幼兽。
“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身材,是为师见过最好看的。”
付玉将药膏在指腹化开,一点点涂在冥滕的伤口。
冥滕皱紧眉峰,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
师父见过其他男仙君的身子?
也对,他们是朝夕相处的道友,一起修炼,一起历劫飞升,一起下山降妖除魔。
在他没遇见师父的之前,师父定和其他男子……
冥滕亮起竖瞳,丹凤眼眯成一条线,泛着嚣张的恶意。
不许。
以前的事他可以不计较,但从今以后,师父只能看他的身子。
若是有哪个男仙君敢在师父身前搔首弄姿。
他一定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付玉俯身,凑到他的身前,认真的帮他涂伤口。
即使面对近在咫尺的精壮男子,仍然清心寡欲,心如止水。
脸不红,心不跳。
冥滕薄唇微勾,眼底闪过一丝精明。
就在付玉的指腹再次覆在他的伤口时,冥滕倒吸一口凉气,仰着头,轻轻喊出声。
带着一丝缠绵难耐的喘。
撩人于无形。
“师父,徒儿好疼啊。”
“师父若是能给徒儿吹吹,徒儿就不疼了。”
付玉眸色淡漠,眼睛一瞬不瞬的观察着伤口,像是在判断冥滕所言的真实性。
“师父不想也没关系,徒儿多忍忍,就过去了。”
冥滕喉结下压,佯装惶恐道:“师父能对徒儿这么好,徒儿已经很满足了。”
“徒儿只是个末等的妖……”
“好了,你已经是我的徒弟,不论是你的出身如何,你现在是天宫的人,是我付玉的人。”
师父的人。
他是师父的人……
不等冥滕扬起笑意,付玉已经跨坐他的怀里,一边轻轻朝他的伤口吹了吹,一边敷药。
冥滕喉结快速滚动,撑在身后的手掌抓紧被褥。
脑中一片空白。
师父似乎根本不知道,师尊硬塞给她的徒弟,是多么危险的存在。
冥滕和天宫那些循规蹈矩,温良恭俭,严于律己的男仙君不一样。
他离经叛道,阴险下作,生性残暴,从不把这世间的规矩道理放在眼里。
他现在根本不想做师父的徒弟。
他只想做师父的男人。
敷完药,付玉的袖口也沾上不少药膏和血迹。
冥滕眸中带欲,垂眸瞧着那一小块污迹。
“都怪徒儿,染脏了师父的素衣,师父若是不嫌弃,徒儿立马帮您洗干净。”
洗师父的衣服,于他而言,是可遇不可得的奖赏。
想到自己的手能一点点搓洗付玉穿在身上的布料,冥滕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和其他金蛇漫长的发,情期不同,冥滕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祖辈口中情感战胜理智的时刻。
但现在,他终于理解祖辈口中意乱情迷,心脏狂跳的滋味了。
“洗衣?”
付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里有专门负责洗衣的仙子,阿雪……”
伴随着付玉轻声的呼唤,本体为皂荚的阿雪仙子闪现在付玉身侧。
付玉脱下脏了的外衣,在冥滕看不见的地方换了件衣服。
冥滕一脸的不高兴,恨不得用视线在阿雪身上戳两个洞。
阿雪自然感受到来自冥滕的敌意,乌溜溜的的眼睛瞪了下冥滕,然后怂怂的躲进付玉的怀里。
“仙君,你的新徒弟太可怕了。”
付玉系上腰带,摸了摸阿雪的头发。
“他只是长得有点凶,本性不坏的,对不对,冥滕?”
冥滕脸色一变,换上乖巧懂事的笑容。
他看向阿雪,满是歉意道:“对不起,我天生冷面,无意冒犯仙子。”
“以后我一定改掉坏习惯,和仙子一起好好服侍师父。”
略略略。
阿雪差点把早上吃的仙丹yue出来。
死绿茶,简直比人间苏杭的龙井茶味还要浓。
阿雪带着脏了的衣服离开。
付玉拿起桌子上的仙丹瓶,也要出门。
“师父。”
冥滕轻咳了几下。
咳嗽的声音被手掌堵住,有种沉闷脆弱的卑微感。
“我要去找凝光,你好好休息。”
“师父……”
冥滕撑着身体下床,“师父为什么要去找那个……师兄……”
“若师父有急事,徒儿可以帮师父处理。”
“刚才的善后就是徒儿一人完成的,您放心,若是师尊怪罪下来,徒儿会揽下所有罪责,说是徒儿一人所为。”
“毕竟师父也是为徒儿出气,徒儿保证,不会祸及师父……”
“冥滕。”
付玉平静的打断冥滕不断加快的语速。
“冥滕,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凝光曾经是我的徒弟,他的功法我最了解。”
“是不是他做的,我一看,便知。”
付玉面不改色的指着冥滕的伤口,冷漠的样子和刚才在阿雪面前维护他的笑颜截然相反。
那双清澈的眼睛,在看到冥滕伤口的瞬间,便看透了他的诡计。
而冥滕还在拙劣的表演,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
冥滕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不是羞愧,难堪,紧张。
而是兴奋,激动,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