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
“太知道了,红玉姐早就把你的名声传出去了,我们这些混江湖的谁不知道,听你拿着一把猎枪,就敢跟老林子的虎狼搏斗,真是硬汉。”
江辰苦笑了一声,“这不算什么,我做守山人的,干的就是这个活儿。”
没想到三彪子虽然死了,但是他名声还是挺有用的。
“兄弟,敢问你怎么称呼。”
为首的男人直接介绍道:“叫我麻五就成,以前我在宜城的时候,跟彪哥混过一段时间,后来伤了人就来苦窑进修了,还有这里是老金、刘虎,还有猴子,以前都在东海混的。”
麻五伸手把旁边的几个人介绍了一下。
这间拘留所里有十一个人,其中除了麻五之外,剩下的人里,有三个是他的兄弟,四个人一起控制着这个房间。
“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麻五凑过来激动地问道。
“出什么事儿了,你们还不知道吗?”
麻五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我们都已经关在这里一年了,大家等着上法院呢,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给判也不给说,就这么关在这里没完没了的,赶紧判完了,我去监狱待着多好!”
江辰点了点头,其实这个时代司法系统很臃肿,很多刑事案子都要排队等着宣判。
所以,被抓的人都暂时关在拘留所里。
有时候,监察院一再退回证据,有些人能在拘留所关上一年甚至几年都出不去。
其实宣判的话更好,因为监狱的刑期生活水平,反而要比拘留所好一点。
于是,江辰把三彪子前几天已经死了的事儿,红玉姐也离开了歌舞厅的事儿说了一遍。
众人听后连连的摇头。
“唉,彪哥以前也是个汉子,就是脾气太差了,对兄弟们很好,这次高桥也不过就是犯了点错,不至于弄成这样。”
“现在宜城没有三彪子了,估计要乱起来了。”
“唉,说这么多干嘛,这都跟我们没关系!”
麻五在身上摸索了一下,随后掀开铺盖从角落里拿出一根吸了一半的烟,用火柴点燃后,放在嘴里吸了一口。
身边的四个人眼神一脸渴望的看着老大,每个人都恨不得凑上去,吸一口二手烟。
毕竟在拘留所这种地方,没有家人给送钱的话,他们几个都的吃穿都是最低的生活物资,香烟这种好东西,根本够不到一点。
“来,下一口先给江兄弟!”
麻五深吸了一口后,把烟屁拿出来递给了江辰。
“我就不用了!”
江辰伸手掀开衣服,从里面拿出了大半盒还没抽完的红塔山。
“来,抽我这个吧!”
“我擦,兄弟你怎么把这东西留下的,他们没有搜你的身吗?”看到江辰竟然兜里装着烟就进来了,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进拘留所,身上一点东西都留不下,恨不得把裤子都扒干净,江辰怎么可能带烟进来。
“江兄弟,你这到底是犯的什么罪啊!”
“我也不知道!”
江辰摇了摇头,把自己遇见的事儿说了一遍。
麻五顿时愣住了,“你没有手续也没有,就直接被抓起来后丢在这里了?”
麻五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兄弟,你别怪我说的话难听,你出去的可能不大了!”
“他们既然用这种手法对付你,那肯定是想要先抓人后走证据了,接下来这段日子,他们会一直的找证据,证据不足你就一直关在里面。”
“没错,他们不敢放你出去,你要是出去的话,他们就全完了,所以会一直关着你。”
“跨区域的关押,就是担心你的亲人会找到你,所以就一直关着,要么你低头认输,要么他们找到证据判了你,没有第三条路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江辰的情况分析了一下
“什么,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江辰皱了皱眉头。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南和区的谁,竟然这么对自己下手,难道是他,江辰脑海中出现那个想要追求自己老婆的男人,好像他家就是南和区的。
可是只是因为一次吵架就敢这么干,他手段也有些过分了吧。
何况自己跟唐继业吃饭的时候还见过他,他不会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吧,就算他不知道,难道他舅舅也不知道吗?
“算了算了,你放心管他怎么办呢,既来之则安之,天塌下来也先睡觉吧,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麻五抽晚安,安慰了一下江辰,“放心,俺们是最懂忠义,下午确实有人来交代过要好好招呼你,不过大家都是兄弟,以后在拘留室我们照着你,不会让你难办的”。
说着,麻五一脚踹在旁边的床上,“老东西,自己借款铺盖滚到厕所去,这里留给我兄弟睡了。”
“哎,好,麻五哥,我马上滚!”
老头笑了笑,什么也没敢说,卷起铺盖就躲到了一边。
拘留室最里面,正是厕所,跟睡觉的地方就隔了一面石灰墙,一般人起夜拉屎撒尿都会在那边,臭味熏天,还有股除不干净的尿臊味,一般牢房地位最低的人睡厕所边。
江辰刚要说什么,麻五拦住了他。
“兄弟,别可怜这老东西,以前是教育局的一个科长,听说以前在学校当校长的时候,欺负了好几个可怜女娃娃,还拍照片威胁人家,后来有人跳楼自杀,才把他抓出来,对于这种人渣,老子让他睡尿坑都是老子宽宏大量了。”
听到麻五的话,江辰也收起手来。
在监牢里一般两种人最被视为公敌,一是欺负女人,一是欺负孩子,这老狗正好占了两样,确实要给他一点教训。
让老头子收拾完地上江辰吐出来的东西,江辰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大通铺上深呼吸了几下,抬头看着房顶。
几个小时前,他还跟着唐继业市长在餐桌吃饭,甚至还跟几个城市里的实权局长们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可谁知道,这才过去没几个小时,他竟然就远在百里之外的拘留所里睡觉了。
人生,确实是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睡惯了软床垫,这硬纸板床反而让江辰找到了当初当兵时候那种舒适感,这一觉反而睡得很舒服。
“当当当!”
早上,拘留所的警铃响了起来,床上的犯人们纷纷起床,利索地收拾好东西摆在床头,全部站在墙壁等管教来查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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