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连累家族?那你当时怎么不死外面?”宇文家的一名少女大声的咆哮。
她叫宇文铃,是宇文及的妹妹。
此刻她恨透了这个哥哥,她不想死,她才18岁,她正值年华,正准备出嫁,不想死!
“小铃....”宇文及望着自己这个妹妹脸色复杂。
以前他们关系可是很好的,小时候宇文铃总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哥哥。
“去死去死去死!!!”宇文铃走过来不断的推着宇文及。
宇文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宇文铃发泄。
宇文铃推着推着自个哭了起来。
她好不容易求得父亲的同意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子,不用家族联姻。
可转眼间,宇文及让她失去了一切,她一切都没了。
她爱的那名书生在宇文及被捕的那一天,就重新娶了别人,光速的和她切断了关系。
她知道这不是对方的错,对方只是不想被株连而已。
她甚至感到庆幸,没有和对方结婚,没有害了对方全家,她并没有恨对方,她恨她这个哥哥!
让她失去了一切的哥哥。
她本该有美好的一生,本该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一生一世。
现如今一切全毁了。
“快!快跑!”一道焦急的喊声突然从地牢的门口传来。
众人转身望去,只见门口的墙壁上靠着一名穿着白色连衣裙,浑身是血的女子。
“快跑!锦衣卫!好多的锦衣卫,其他人全死了。”女子面色苍白如纸,声嘶力竭地喊道。
全死了,好多的锦衣卫,他们被发现了。
“什么!”众人微微一惊。
“父亲快走!”宇文及焦急的拉起宇文化的手,想要带着宇文化先行离开这里。
“我不是反贼,我不走。”宇文化冷声的说着,甩开宇文及的手。
“父亲!”宇文及焦急的望着宇文化。
现如今锦衣卫来势汹汹,皇帝不在,再不走,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恐怕就要被锦衣卫直接砍了。
“我们也不走,我们不是反贼!”其他宇文家的人同样如此。
走?走哪去?这一走就真的说不清了。
“对,老夫宁愿慷慨赴死,也不愿意被抹上造反的骂名,在后世被万千人唾骂!”一名族老同样大声道。
他一说,立刻引起了许多的附和。
他们文人学子,岂能戴上造反的骂名?
要是真的也就罢了,可他们并没有。
要么以死明志,要么还他们清白,他们绝不离开!
上次,若不是摩尼教强迫他们离开,他们也不会愿意离开监狱。
活着岂有名声重要?名声都毁了,还活着干什么?
污我名声者死!
“小铃....”宇文化把头望向了宇文铃。
宇文铃是宇文化最疼爱的女儿,只要宇文铃开口宇文化一定会走的。
宇文化一走,其他人也一定会跟着走。
宇文铃对此并不言语,只是冷眼的瞥了一眼宇文及把头扭到一旁。
如今已经落到了如此地步,相爱之人已娶她人,死就死了。
而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楚歌带着军队和锦衣卫来到教坊司。
“把这里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要放出去。”楚歌冷声的下令。
军队得到命令,立即展开了包围,不到片刻之间,整个教坊司就被数千的军队团团围住。
“走!”楚歌带着锦衣卫走进了教坊司。
这一幕立即惊的许多人大惊失色,整个场面乱了下来。
尖叫的尖叫,逃跑的逃跑,一时间整个教坊司乱成了一锅粥。
逃跑尖叫的大多都是普通人或者官妓舞女这些,其他人则是安安静静的等待原地不跑也不叫,等待着锦衣卫处理。
他们大多数都是官员,他们不禁想,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了,这才引来了锦衣卫。
他们想了想,自己似乎没犯什么错,便安下了心。
只要没犯错,锦衣卫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或许是来捉别人的,这让他们起了看戏的念头。
“全部安静!”楚歌冷声大喝。
这一喝之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抱着头蹲了下去。
不过有许多人偷偷的瞄向楚歌,等他们看清楚歌脸上的容貌时立刻脸色大变。
陛下!是陛下!
这时他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能让陛下亲自带人过来的,那必然是大案无疑。
他们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这和自己到底有没有关系?
而这时,得知消息的教坊使赶忙从楼上下来,点头哈腰的对穿着便服的楚歌道:“不知道各位锦衣卫大爷来此有何要事吗?”
“滚!”楚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是是是。”教坊使赶忙惊慌的跑到一旁。
锦衣卫是天子亲军,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教坊使能够得罪的。
教坊使官职只是正五品,正五品在这京城的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比他大,平日里也只能管一管那些犯事的官妓。
碰到锦衣卫,那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不要说他了,就连中央朝廷那些官老爷,碰到锦衣卫哪个不是只觉得晦气尽量避开?
现如今锦衣卫简直就像瘟神一样,只要碰到,回去之后一定要拿桃树拿柳树扫身子除晦气。
能碰到锦衣卫可不就是晦气吗?
“照着名单的清场!”楚歌冷着脸下达命令。
“是。”锦衣卫千户应声遵命,随即带领锦衣卫拔出刀,向着蹲下来的人群而去。
谁是反贼谁不是反贼,他们是有名单的。
这些反贼大多都是这里的歌妓,以前大多数是犯人,是抄家所被迫进入教坊司的官妓,因为怨恨皇帝,所以加入了摩尼教。
教坊司除了这些官妓是摩尼教的以外,也有一些朝廷人员,不过他们大多数是被胁迫,在和那些官妓欢乐之中吃下了毒药,被其控制。
“你们要干什么!”一些心中有鬼的人望着锦衣卫提刀向他们走来满是恐惧。
他们的叫喊并没有让锦衣卫停下来,迎接他们的是锦衣卫的大刀。
一声声的惨叫,一抹抹鲜血洒落在地上,一具一具的尸体倒落。
这令剩下的人越加的惊恐,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摩尼教的其他人望着同伴相继死去,再也承受不住这莫大的压力,起身便跑。
可他们又怎么可能快得过锦衣卫的刀?
几乎刚起身没片刻,他们就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