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规则之力……或许我已经掌握了一道。”
苏哲暗道。
他深邃的眼眸里银芒闪烁，瞬间进入神兵变状态，死死盯着雷神手中的紫色雷霆。
此前即便处于武祖状态，苏哲也丝毫不敢懈怠，只因雷神太过强大。
哪怕有一瞬分神，都足以让他魂飞魄散。
此刻双方达成约法三章，苏哲终于有余力仔细观察雷神的雷电。
这一看，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很快发现两道雷霆的区别：
第一道雷霆更多借助天地之力，需用精神力和规则之力调动外界游离的雷电。
第二道看似相同，但仔细看来，其中流转的雷霆竟源自雷神自身。
虽然第二道雷霆发动时天地雷电狂涌，仿佛比第一道更依赖外界力量……
但这只是假象，只因第二道蕴含的规则远超第一道，无需刻意驱使，天地雷元素便自发聚集。
“第二道雷霆的核心不在外界雷电……而在雷神前辈体内？”苏哲喃喃自语。
雷神眼中爆出精芒，满脸不可思议。
他原打算随便糊弄苏哲，若对方五次都参不透，便嘲讽其悟性太差。
谁料这邪门小子竟一眼看穿本质！
雷神心头剧震。
他想起自己当年领悟本源之力的经历：
即便有种族传承记忆，仍耗费二十五年才初窥门径，又花了数年真正入门。
即便如此，这速度在传承记忆中已是佼佼者，当时他还为此得意万分。
如今武道末法时代，领悟本源之力远比远古困难。
可眼前这小子……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雷神失态大吼，陷入自我怀疑：难道自己竟是废物？
苏哲见状暗喜：看来自己猜对了。
“力之规则即是本源规则……难怪这般艰难。”
“那枚力之规则凝结的金蛋，莫非就是雷神所说的本源世界雏形？晋升真神境的关键？”
他表面却故作茫然：”晚辈只是侥幸。”
“别叫我前辈！”雷神蛟目中交织着震撼与恼怒，“能一眼看穿本源还说是侥幸？人族果然虚伪！”
“雷神……”
苏哲刚要追问，对方突然主动邀战。
“今日理论到此为止！”雷神恶狠狠盯着他，“你小子叫苏哲是吧？来来来，本大爷亲自教你本源之力的实战运用。”
刹那间天地雷光暴起，映出雷神狰狞的面容。
看着突然恼火翻脸的雷神，苏哲微微一怔，当即猜到些什么。
只是他有些费解，关于力之规则的事，自己并未直接说出口。
按理说……雷神何至于如此愤怒？
此刻雷神并不清楚苏哲心中所想。
若让他知道眼前这个邪门的人族不仅一眼识破本源规则之力，更早已入门甚至凝结出本源世界雏形，这位自视极高的神灵恐怕要当场崩溃。
天地间游离的雷电之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云层随雷暴翻涌，当雷霆凝聚时，天地骤然昏暗。
压城黑云剧烈翻滚，整片空间都为之变色。
火之门。
永恒细胞。
神兵变！
苏哲周身流转着钻石般的光彩。
身后虚空中绽放出通天火焰莲花，随即化作古老火焰青铜门。
眉心的永恒辉光如涟漪般荡漾开来。
五脏六腑中的五枚成型永恒细胞，与六枚尚在孕育中的永恒细胞形成双循环。
二者最终合二为一，迸发出更为威严的金光。
“武祖状态！”
苏哲缓缓吐出四字。
刹那间，这个天生好战者已进入最强战斗形态。
轰！
周遭空气剧烈扭曲后轰然爆开，滚滚白烟中浮现出庞大武道金身，脚踏大地头顶雷云，与雷神凝聚的雷霆巨爪狠狠相撞。
“雷神……留手了。”
苏哲眼中精光微闪。
虽然雷神满口“本大爷”“人族臭小子”叫得刻薄，却始终恪守着双方约定。
即便在暴怒状态下也未突然发难，反而给予他充足时间施展武祖状态，直至此刻才真正发动攻击。
“这是个值得结交的凶兽朋友，亦师亦友！”
相比勾心斗角之辈，苏哲更愿与这般直来直往的存在交往。
至于对方是凶兽还是人族，他并不在意。
站在浩劫立场，泰坦巨人、凶兽、人族及星球上所有种族本属同一阵营，那个灭世灾厄才是共同大敌。
思绪翻涌间，江河激起千丈巨浪。
大地在双方交战中分崩离析，两岸岩层不断下沉夯实。
原本松软泥土经过多次能量冲击，已被压缩得比精铁更坚硬。
部分土壤因承受本源规则之力轰击，甚至开始蕴含雷霆能量，这些已堪称锻造雷属性兵器的绝佳材料。
轰轰轰！
雷神每次出手愈发势大力沉。
旁人看来定会认为这是暴怒所致，但苏哲却目露精芒。
他清楚感知到：这看似狂暴的攻势，实则是雷神故意放慢了雷之本源的运用节奏。
然而这并非雷神本意，指点念头固然存在，却非主要动机。
雷神目光穿透百米高的武道金身，死死锁定苏哲本体。
“臭小子，本大爷偏不信世上真有这等逆天天赋。你再识破试试看？”雷神心中暗自发狠。
片刻后，雷神瞳孔微缩。
“当真邪门！先前每次交手，这古怪状态最多维持六七秒……如今竟逼近十秒了。”
“是先前藏拙？还是短期内的实力飞跃？”
瞬息间雷神便否定后者。
短短数日时间，即便再妖孽也不可能取得如此恐怖的进步。
作为半步神境存在，他能感知到这种特殊状态源于苏哲体内多种力量融合，包含气血、精神力、规则之力等。
要爆发跨越境界的战斗力，消耗必然惊人。
雷神眼神微动，想起苏哲先前话语。
“虚伪的人族……没错，这小子之前绝对隐藏了实力。”
激战中的苏哲感受着身体状态，心中暗喜。
“先前需吞噬雷神的本源雷霆才能维持十秒武祖状态……如今无需吞噬亦可支撑十秒。”
“这段时间的实力提升……是全方位突破！”
下一秒。
金色血液化作血雨洒落大江。
一滴滴血液凝实不散，如金丹坠落。
大江之水沸腾，刺啦声中翻涌起大量水泡。
雷神收回力量，停下攻势。
空中的苏哲拱手行礼，化作一道青色流光远去。
“雷神，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