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厅的楼老夫人和楼无路的脸色也很差，今日的事儿都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他们的心里都清楚，今天的这件事肯定是控制不住了的。
那么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谁还能袒护楼夕瑶半分呢？
除非……
楼老夫人有些不安的搓着自己的手背，饶是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儿还是忍不住的胆寒。
“夕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楼无路的脸色也是难看的，有些烦躁的说道：“不会的，这次只是一个意外罢了，夕瑶不会冒这么大的危险去做这件事儿的。”
当知道楼夕瑶落水后走光，并被七皇子救起来的的事儿。
两个人的反应都是出奇的一致。
这是楼夕瑶刻意安排的，但是又觉得楼夕瑶不会是这样的人。
楼老夫人皱着眉，看着门口的人忍不住的怒斥。
“怎么回事儿？！这两个丫头还不滚过来？！”
她是真的生气了。
楼无路听到楼老夫人这样怒斥，其实心情是有点不爽的，毕竟楼夕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楼老夫人自然是清楚这件事儿的，但是经过今天的事儿之后，她突然也反应了过来。
无论是楼夕瑶还是楼雁回，都是自己的亲孙女。
所以最后无论是谁站在高位，自己都无伤大雅。
之前楼雁回陷入了昏迷，所以那时候自己便是毫不客气的抛弃了她。
但是如今楼雁回醒过来了，而且今日楼雁回不还费尽心思的讨好自己吗？
更何况楼夕瑶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儿，除非七皇子愿意出面求娶她，否则的话她便是一个废子。
楼无路毕竟和楼老夫人是母子，很多事情不用说心中都是清楚明白的。
“母亲，夕瑶她……”
楼老夫人不悦的瞪了一眼楼无路，没好气的说道：“无路！你要为了楼府而考虑！”
“只要七皇子愿意出面的话，夕瑶今日的事儿绝对没有人敢说出去！一切都会没事儿的！”
“你凭什么觉得七皇子会将正妃的位置给一个庶女？！”
是的，楼夕瑶如今不过是挂入二房名下的庶女罢了。
别说是侧妃了，就算是一个贵妾也算是对楼夕瑶的抬举。
就算是七皇子真的愿意出面，皇家会同意吗？
楼无路握紧了拳头，下意识的还是想要为楼夕瑶争取几分的出路来。
“就算是这样，那么只要让夕瑶成为我楼府的嫡女不就好了吗？”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说法实在是离谱，楼老夫人被气笑了。
她看着楼无路，“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楼夕瑶她就算是挂入你的名下，那也只能是庶女！”
只要楼雁回一日没有死，那么楼夕瑶无论怎么做都只能是庶女。
而楼雁回的身份可还有一个皇帝的救命恩人。
楼老夫人轻哼了一声，“无路，我知道你想要为夕瑶争取一个好出路，但是你要看清楚现在的状况。”
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有舍才有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楼无路忽然拱手跪在了楼老夫人的跟前。
“母亲，夕瑶是我的亲生女儿！”
“什么？！”
楼老夫人原来是不知道这件事儿的，只当楼夕瑶真的是自己二儿子的私生女。
却是没有想到……
楼老夫人终究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站起来一巴掌便是扇了过去。
“混账！”
楼无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跪在楼老夫人的跟前，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最后还是楼老夫人最先败下阵来，自己如今最能依仗的还是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其实楼老夫人也有自己的考量，虽然楼雁回是一个不错的棋子，但是却是不好把控的。
她的性子实在是过分的张扬，丝毫不会委屈自己。
这样的人自己又能信任几分？
更何况她的处境也算是自己造成的，之前还出现了很大的误会。
所以楼雁回不见得就不会记恨自己，比较起来，楼夕瑶反倒是颇为乖巧的。
她看着楼无路的眼神微微变了变，就算楼雁回再厉害，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
若是真的与楼无路反目成仇，也不见的话会讨得什么好处。
是皇帝的恩人没错，但是当一部分的恩情消耗殆尽之后便是只剩下满心满眼的厌恶。
帝王家最为薄情，皇帝能记得楼雁回这么多年也差不多了，无非是碍于情面和名声罢了。
想到这里，楼老夫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起来吧。”
楼无路的心中松了一口气，楼老夫人这是同意自己的做法了。
但是楼老夫人面上还是挂着那一副深沉的模样，似乎这样的选择实在是无奈之举。
“但是好歹雁回也是你的女儿，你该对她好一些的。”
楼无路微微颔首，“儿子明白，之后儿子会好好补偿雁回的，绝不让雁回受半分的委屈。”
【好虚伪的话啊，说着不让你受半分的委屈，但实际上就是想要将你榨干吸血。】
【真的心疼大小姐竟然沾上了这样的家人，实在是恶心坏了。】
【要不是大小姐不让小厮提前来了的话，怕是只能听到后面的几句话了吧？】
【烦死了，能不能把他们豆沙咯？】
楼雁回抱着手安静的站在门外，她刚才将两人的对话都悉数听了进去。
所以从两人的对话上来说，楼无路似乎是想要将自己杀了，或者逼迫自己将嫡女的位置让出来。
但是楼雁回还是比较相信最前面的那个选择。
因为自己的身份皇帝都是知道的，要是嫡女突然换了人，于情于理楼无路都是会被调查的。
所以只有自己去死。
只有自己死了，楼夕瑶便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为自己，完全的替代自己。
看着一条条在自己面前滚过的弹幕，楼雁回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意来。
她的声音很轻，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放心吧，他们都会死的。”
但凡是欺辱自己的人，都是会去死的。
自己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去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但是应该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