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星河猛地后撤两步。
林光耀和孙三刀发狂似的冲过来,拉响油线,油锯顿时就轰鸣起来,大股大股的白烟从油锯里喷出来,迷住温星河的眼睛。
他们行动很迅速,明显是不想给温星河掏枪的机会。
温星河易容的身形很高大,手长脚长,她一个向后的大跨步拉开距离,反手扯开登山包,扔出去好几条厚实的毛毯。
“咔!咯吱——”
毛毯瞬间被锯齿撕裂,纤维缠绕进去,两台油锯同时被卡死。
卡住的油锯仍然在震动,林光耀被震得手腕发麻,油锯意外脱了手,砸在了地上。
温星河这才掏出枪,稳稳指向他们二人的眉心,“把锯子踢走,双手抱头。”
孙三刀和林光耀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枪口,只好将油锯踢开,抱着头蹲下。
三刀会的人从刚才就在坐山观虎斗,站在门口看戏。
见胜负已分,吴智猛跑过来,对着温星河苦苦哀求:“大哥!您就饶了我们大当家吧,他人是个好人,就是太冲动了点。”
“不要杀我儿子!”钱芳扑过来抱住林光耀,声嘶力竭地哭喊:“儿子,这个男人跟温星河是一伙的!”
林光耀不敢相信:“什么?”
所以这些天来,他们被这个男人驱使着连夜赶路,每天都做牛做马处理那么恶心的蛇皮,全都是温星河在幕后指使?
温星河一直在监视他们。
林光耀后知后觉,打了个哆嗦。
温星河叫站在旁边的三个小弟过来,说道:“我改主意了,这四个人,你们谁揍得最狠,谁分到的肉就最多。”
“林光耀和钱芳别打死了,我要留活口,至于那两个人,你们随便。”
阿彻,阿亮,还有个存在感最低的阿源,都撸起袖子,握紧拳头。
他们早就不满孙三刀很久了,他仗着越狱时运气好从狱警手中抢走的枪,天天作威作福逞威风,要不然,这个帮会谁是老大还不一定呢。
还有吴智猛,妈的,就是死变态一个!
有温星河的枪镇着场子,孙三刀等四人都不敢反抗,三个小弟的拳头拳拳到肉,毫不手软。
不知道谁下了死手,一拳锤在孙三刀的太阳穴,孙三刀登时就呼吸骤停,四肢僵直地倒地。
死了。
吴智猛也没捞到什么好,整张脸肿成猪头,小弟们甚至专门围着他的下体猛踩狂踢。
“不要啊!我的——”
话还没说完,他就昏了过去。
温星河眼底带着讥笑,所谓的三刀会实际上就是一团散沙,为利而来,为利而散。
现在算是已经瓦解了。
但拳头到了钱芳身上却变了味道,三人捏拿揉打,恨不得立刻就撕碎她的衣服。
“敢动手就给我滚蛋。”温星河冷声制止。
都是女人,温星河虽然想磋磨钱芳,但并不希望以这种方式践踏她的尊严。
林光耀吐掉嘴里的血沫,“温星河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卖命?”
“钱,物资,陪睡?还是说你被她拿捏了把柄?”
“她不可能是真心和你合作的,等利用完你,她转身就能把你卖了,不如和我一起干掉她,她的钱和物资,你六我四。”
“被个女人骑在头上,你也不自在吧。”
温星河一个眼神,小弟心领神会,上来就给了林光耀一拳。
林光耀的脸瞬间肿起一块青紫,鼻血直流。
“继续打啊,我没让你们停。”
【叮!舒适值+60】
等这三个人都被打了个半死,温星河才指挥小弟们把他们抬回小屋,拿绳子捆住他们的手脚,扔进一个房间里。
孙三刀的尸体就扔在路边给蝗虫充饥。
温星河:“现在把这些野猪和麂子全部处理干净,内脏刮下来,脂肪收集起来,割下的每张皮都尽量不要有破损,麂子的蹄筋也要完整抽出来。”
她分给小弟们一人一把刀,在地上摆放好七八个大铁盆。
三个小弟乖乖按吩咐办事。
麂皮和野猪皮都是上好的皮革原料,蹄筋可以制作弓弦,脂肪也能拿来炼油。
温星河不爱吃内脏,就把内脏都留给他们,然后把蹄筋、皮和脂肪块都搬回货车。
她遵守承诺,将一部分肉分给他们,剩下的也都搬进货车。
下午,小弟们从附近捡来很多柴火,在护林员小屋前的水泥地面上架起篝火,开始烤肉。
肉熟了以后,他们挨个扛着自己的那份肉回到小屋,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
阿彻啃着烤得滴油的肋骨:“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香的肉!”
阿亮嘬了一下油光的手指头,咂摸着嘴,还不忘恭维一下温星河:“对啊,新老大可比孙三刀那个废物强多了!”
烤肉味钻进房间,唤醒了奄奄一息的林光耀和钱芳,只有吴智猛还紧闭着双眼,处在剧痛休克的状态。
林光耀爬到门口,使劲拿肩膀撞门。
“咚!咚!咚!”
他大喊道:“我饿了!快给我点肉吃!”
“我饿死了你也交不了差吧!”
阿亮主动站起来:“老大,我再把他揍一顿!”
温星河摇头,支着下巴听了会动静,等林光耀不再撞门了,才慢悠悠走过去开门,扔进去一根烤猪腿。
林光耀没来过穹海市,说别的地名他也不知道。
温星河干脆忽悠他去海边,再溜一溜他。
“温星河让我沿着附近那条主干路一路往南走,带你们去穹海的海水浴场,她到时候会在那边等你们。”
“不过从这里出发,至少还得横穿半个城区才能到海边。”
“她说,万一那天她心情好的话,就给你另一半解药。”
林光耀猛地一抬头,“真的?”
温星河耸耸肩:“万一呢。”
*
夜里,第三波蝗虫潮还没到,大家各自分房间睡觉。
温星河选的房间就在林光耀几人被关房间的斜对面。
在她搂着鱼仔,逐渐睡着的时候,林光耀几人的房间,门把手正无声地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