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绯音算是看出来了,容氏让她过来不是为了跟她商量宋姨娘小产的事,而是认定了事情就是她做的,想给她来个瓮中捉鳖,就地正法!
她对付她可以,但是不要把胡女医牵扯进来。
虞绯音不由开口道:“母亲,儿媳没有害宋姨娘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必要,胡女医是个具有医者仁心的人,她也不会做这种害人的勾当,母亲误会了。”
容氏似乎也不打算放过胡女医,“万一是你拿捏了胡女医的把柄,逼迫她帮你呢?”
很好。
容氏就是想冤枉死她和胡女医。
“母亲就是想要冤枉儿媳是吗?”
虞绯音眯了眯眼睛,自然上翘的眼尾处勾起一抹危险弧度,言辞有种豁出去了的犀利,
“如果母亲铁了心想要让儿媳成为那个罪魁祸首,无论儿媳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无论儿媳做没做过,都是做过。”
“你……”
容氏成功被虞绯音的话怼得脸色难看。
因为虞绯音一下子把她的心思给戳穿了。
只不过身为昭国公府的主母夫人,她不能让大家发现她的恶毒,她冠冕堂皇地说:
“我没有要冤枉你,我只是在合理的怀疑你,而且我还怀疑叶姨娘院子里出现的毒蛇也跟你有关。”
“什么?!”
虞绯音的声调陡然提高了好几个度。
离谱!
离离原上谱!
离了个大谱!
原本以为容氏只是想把宋姨娘小产的黑锅扣到她的头上,万万没有想到,她还要把叶姨娘院子里闹毒蛇的事情怪到她的头上。
容氏这是明摆着要把她往死里整啊!
果然,恶婆婆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恶毒!
“因为现在已经不是蛇虫鼠蚁出没的季节,但叶姨娘的院子里却出现了好几条毒蛇,必定是人为!”
容氏有理有据地冤枉虞绯音,“而这些时日,只有你往叶姨娘处送东西送的最频繁,所以你有很大的怀疑,在送给叶姨娘的东西里,掺杂了能够吸引毒蛇的东西。”
“……”
虞绯音彻底无语了。
突然想起一句话:只有故意黑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虞绯音其实懒得为自己辩解什么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朝着容氏反问道:
“请问母亲,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害了宋姨娘和叶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不给容氏回答的机会,虞绯音更加大胆开麦:
“她们的孩子又不会跟我将来的孩子争夺世子之位,若说动机,母亲要害她们的动机可要比我大。”
“放肆!”
容氏像是被人戳中了心窝子似的,有些破防,恼羞成怒:
“虞氏,你给我跪下!”
虞绯音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但她的背脊依旧挺得很直。
容氏咬紧牙关,放狠话威胁:“如果被我查出,宋姨娘和叶姨娘都是你害的,我必定不会轻饶了你!你不是想要动机吗?我告诉你你的动机是什么!”
“因为我找人问过了,你这个福星,并不是纯粹的福星,你是靠着借别人的命换来好运的福星,而没有出生的婴儿的命最好借!”
“……”
这一次,虞绯音彻底无语了,甚至有点儿想笑。
这已经不能用“离谱”来形容了。
这已经是一把糯米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穿书有害身体健康,她可以直接死了吗?
死者为大!
“我没有害任何人,母亲想查的话,尽管查。”
既然他们要冤枉她,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现在只想回颐和轩休息。
虞绯音象征性地朝着国公爷和容氏福了福身子,“既然现在母亲还没有查出来能定我罪的确凿证据,儿媳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国公爷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站住。”
虞绯音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转身又朝着国公爷施了一礼,问:“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国公爷神情严肃,像是也把虞绯音当成了罪魁祸首,冷声开口道:
“既然要查,就需要审问,既然要审问,你就不要回颐和轩了,留在你母亲这里。”
“……”
这是要把她当成犯人软禁起来了?
呵呵呵呵呵……
难怪国公爷和容氏能成为夫妻呢!
他们俩还真是半斤八两,狼狈为奸。
这样的一对夫妻,怎么能生出谢聿珩那么好的儿子?
肯定是负负得正,基因突变了!
容氏朝着红樱递了个眼色,红樱就带着几个小丫鬟迈步上前,准备把虞绯音“请”下去。
“且慢。”
谢聿珩及时出现,快步走进堂内,一把将虞绯音拉过来护在了自己身后。
他在颐和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过来了。
幸好,他过来了。
虞绯音看着谢聿珩清瘦高大的背影,轻嗅着他身上清爽好闻的味道,只觉得无比安心。
“你怎么过来了?”
国公爷明显对谢聿珩的出现很不满,眉心皱起,
“你母亲不是交代过你,要以国事为重吗?难得圣上又开始器重你,后宅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父亲,母亲。”
谢聿珩分别朝着国公爷和容氏施了一礼,规矩不能少,然后才开口道:
“后宅的事情,聿珩不会插手,但我夫人的事情,我必须插手。”
“你……”
国公爷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谢聿珩就打断了他,
“父亲,孩儿与绯音两情相悦,感情甚笃,几乎天天待在一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做了什么,她没有做什么,我可以保证她不是害了宋姨娘和叶姨娘的那个人。”
“所以父亲母亲不应该软禁绯音,她是昭国公府的世子妃,若是传出去,圣上和太后娘娘必定会派人来问话,到时候事情肯定就要闹大了。”
谢聿珩像是为了整个昭国公府着想,善意提醒国公爷和容氏:
“四妹妹即将议亲,想必父亲和母亲也不想让四妹妹受到这些事情的影响,觅不得好夫婿吧?”
听到这话,国公爷和容氏不由相视一眼。
国公爷明显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传到圣上和太后那里,影响他女儿的婚事,产生了动摇。
容氏心中愤愤不已,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惩治虞绯音,又要溜走了。
但表面上,容氏并不敢表现出来。
正在这时,谢聿珩清越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更何况绯音这些时日身体也不太舒服。”
容氏下意识地冷哼了一声:“她不舒服?我瞧她好得很。”
说话间,她还白了虞绯音一眼。
谢聿珩解释道:“母亲,绯音不是一直不舒服,而是偶尔会不舒服,她……”
谢聿珩顿了顿声,像是在思考给虞绯音编一个比较容易装的病,他转首冲着虞绯音眨了眨眼,又看向国公爷和容氏,道:
“她有的时候会食欲不振,恶心呕吐。”
食欲不振,恶心呕吐……
难不成是胃病犯了?
穿书之前,因为职业的缘故,虞绯音一日三餐从来就没有规律过,所以她确实有胃病。
装胃病她擅长啊!
所以谢聿珩的话音刚落,虞绯音就非常配合地:
“呕——!”
因为是装的,所以她根本吐不出来什么东西,只能一味的干呕。
谢聿珩忙跟国公爷和容氏说:“你们瞧,又开始不舒服了。”
说话间,他还非常心疼地把虞绯音往怀里一抱。
看着干呕的虞绯音,国公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这样的反应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容氏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
只有谢聿珩一个人笑容灿烂:
“没错,绯音可能跟叶姨娘一样,也怀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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