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至少50！”张扬装作忍痛模样。
“我老家有二百平！35！”
“老家用的电线少，而且这个价我已经很不赚钱了，45！”张扬挤出一滴泪，模样有多惨有多惨。
啊！
老板这么惨，45都开始掉眼泪了，大壮心里不由开始心疼了。
“那好吧，45就45吧。”大壮挠了挠头，面色有点不好意思。
张扬松了一口气，大手悄悄离开大腿，大腿上一片黑青。
“水管你选什么样的？”张扬问了一句。
“不知道啊，上次好像用的是这款，你看看。”大壮翻开聊天记录，打开一张图片给张扬看。
水管没毛病，属于普通的ppr管，只是角阀和水龙头用的铁质，差不多三五年就要更换。
张扬提醒了一句：“你这角阀和水龙头用铁的容易坏啊。”
大壮惊了一下，县里的房在装修之前，他并没有考虑到耐用的问题。
“那怎么办。”大壮脱口而出。
“装上就先用着呗，以后坏了再换。”张扬停顿一下，“个人建议，水管无所谓，角阀坏了不好修，一旦坏掉，损失很大，建议用铜的。”
“原来是这样，”大壮如醍醐灌顶，“嘿，你怪有良心嘞，之前我装修，人家都不提醒我。”
张扬：……
这还真不怪别人不提醒他，铜制品太贵，一般家庭很难接受。
普通的角阀十块钱足以，普通铜制角阀价格能达到五十块钱。
很多人觉得在小零件上没必要用那么好，直到三四年之后坏了的那天，才觉得质量不好。
送走客户，张扬心情大好，抬手给程普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喂，老程，电工活接不接？”
电话那头传来惊喜声音：“接，我太想接了，杨哥，报位置，明天我去干，哦，不，今天我就去！”
“不用急，在客户老家，他还没回去，待会我把他电话跟位置发给你，你再跟小程说一下，水电全包，四十一平，做完你俩分一下。”
四十一平，电工自己接活也是这个价，接装修公司的可四十都达不到，甚至能压到三十五。
最可恨的是，装修公司会一直拖欠工钱。
这也导致他们干活时，不用心。
挂断电话。
张扬忽然想起白牙，邪恶一笑。
这小大哥，还挺坏。
视频电话。
直至一分钟，那边才迟迟接住。
背景像是白牙家老院胡同，白牙叼着一根烟，面色平静，坐在三轮车上，车斗上是黑布盖住的机器狗。
“我白哥这是准备干活去啊？”抬手看了眼时间，10：03。
平静的脸上出现些许波澜，继而嘿嘿一笑，“扬哥，活昨天都干完了，业主帮忙，速度很快……”
真是个神仙业主。
视频中，张扬眼波流转，注意力放在桌上的超级防滑瓷砖。
自从抽到，还从没用过，不如，打开销路……
“我给你算五百，把昨天买水泥沙子的钱发我一下，我给你转去，你来我这一趟。”
白牙挂断电话，半个小时后，新时代装修公司，他有点惊讶。
这七十元一块的瓷砖，真的要送？
半米见方的瓷砖，铺六米多，得13块，910块钱，再加上半天工，少说又得一百五。
上千了。
在预想中，张扬准备在蔷薇小区铺路的时候，也采用防滑瓷砖。
不为赚钱，只是为了打开销路。
“我已经给老肥打过电话了，你去接一下他。”说着张扬抱起地上的瓷砖，有点重，他抱了五块。
白牙尝试把剩余的全部抱起来，太重了，他放下剩下三块。
他有点好奇，为什么把瓷砖放在三轮车上。
“今天早上，也就是刚刚，我这又接到五单拉地坪的，还是老地方。”张扬把剩下三块瓷砖放上去，解释了句。
白牙想通，白牙羡慕，白牙高兴。
这几天，不用闲着了，每天都有钱挣。
“一天三百？”
“对！”
白牙撅着屁股，开着三轮车，嘴里哼着自编的小调。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年再生大胖小子……
嗯哼哼……
关上玻璃门，防止外面的土和垃圾刮进来。
张扬转身坐在老板椅上，一只脚搭在老板桌上，另一只脚搭在腿上。
他之前总觉得杞城人没钱，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只是曾经自己没钱。
如今自己有钱了，虽然不多，他的想法却变成了像他一样有一点积蓄的人也有很多。
高端产品也有受众，低端产品同样也有受众。
昨天到现在，生意不停，只是运气好而已，碰到了。
张扬不觉得自己生意会一直好。
“需要招聘几个销售？”
想到就做，张扬放下腿，站起来拿出A4纸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在门口贴上告示。
【诚招销售，底薪2400+绩效+奖金+提成】
杞城销售底薪一般是在1800左右，更有甚者，只有一千块。
还有更吸血的老板，要求前一个月至少拉两单，不然底薪都没有，以试用的名义，直接把人踢了。
门口的告示在小圈子里流传。
得到消息的人，不断前来面试。
“老板，我可以上班玩手机吗？”染着黄发的男孩，推开门问道。
一看年纪，十四五，连初中都没有毕业。
雇童工是违法滴，虽然这种现象，在杞城也有不少，属于亲戚介绍，打着帮忙的名义。
张扬放下手机，无语道：“想玩玩呗。”
我又不是你老板，你玩手机关我啥事。
“哈哈，老板，你太好了，我以后就在这上班了！”
what？
我这是被招聘了？
好奇怪的想法。
张扬按下想法，起身，开门，把兴奋的孩子丢出去。
“老板，你不能这样对我！”
“回炉重造去！”
一语破碎黄毛男孩手机梦，后者簇足良久，才不甘心远去。
十分钟后，进来一个打扮非常时髦的年轻女孩，大概在十八岁左右。
女孩的美甲很醒目，紫色的，上面贴着张扬看不懂的饰品，看起来很好看。
“帅哥，你这招人吗？”声音很干净，让人听着很舒服。
女孩靓丽一笑，露出里面戴的牙套，很干净，不脏。
张扬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把女孩请到茶几对面。
“介绍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