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转身就走,快而不疾。
见王宝要走,掌柜的心下自是着急。
腿脚不便利,动作却也很快,枯瘦的手掌闪电般抓住王宝的衣襟。
轻轻地拽了两下:“小伙子,买卖不成仁义在。”
话音未落突然噤声,浑浊的眼珠里透着一丝丝的狡黠。
眼前年轻人有着青竹般挺拔的身形,瞧着也不过二十出头,可那对招子亮得骇人,眼风扫过药铺时活像能刮下层金粉来。
掌柜喉结滚动几回,再次开了价码——那样的野山参上次见还是十年前。
“五百块,不能再多了。”
掌柜的摸摸索索地从裤袋里取出一个包,捻出一叠大票,抽出五张放到王宝手边按了按。
“小兄弟,已经是天价了。”
犹豫了半秒,王宝神色仍然没变。
这县城又不是他一家药铺,他不介意多走几家,就算其他家也骗人,起码自己心里也有点底了。
“不成,俺爹说这金贵着呢。”
心道,爹,您老多担待点。
“那你出个价,我听听。”
掌柜的知道眼前的家伙唬不住,只能老老实实地再探一下对方虚实。
“五千!”
王宝当然不知道这玩意到底值多少钱,随口说了一个他认为已经很高的价格。
“小兄弟,没这个价。”
掌柜的摇摇头,这东西虽然金贵,五千收了,赚头不高。
话说回来,野生的东西难遇,所谓物以稀为贵,赶巧遇到阔绰的主,一万也能出手。
可做生意,风险太高不行。
心里掂量着,最多三千,实在不行,算是没有缘分。
“一千。”
掌柜的返回柜台,从抽屉暗格里掏出一沓,往案板上一放。
崭新的大票,晃得王宝一阵心动,脱口回道:“两千,不二价。”
“小兄弟,你是太能讲了。”掌柜心中一喜,面不改色,竖起大拇指,“权当交个朋友,你也别两千,我也不一千,咱们一千五。”
说着,数出了十张大票,加上之前的五张,往王宝手里一塞。
王宝懂了。
这东西价值绝对值五千,可惜自己没有精力和他耗。
变现才是硬道理。
只要神功在,加上小黄狗,好东西还会有的,眼前这一千五到手,可以马上解决很多问题。
比如,妹妹的旧球鞋。
钱货两清,王宝记住了店铺名,就朝着最近的商场走去。
先给妹妹买双鞋,再置办一身衣服。
商场的东西琳琅满目,以前送妹妹上学来过,那时候只是看,舍不得买。
在专卖店,买了一双正品奈克,又转了一圈,买了一套碎花连衣裙,一套运动服,零零碎碎地又置办了一些女生的用品。
剩下三百多块钱。
毫不犹豫地,买了女孩子爱吃的一大包零食。
再剩下的,留着零用。
想到家中的妹子,标准的小美女,穿上自己给买的新球鞋和新裙子,一定会乐不可支。
心中不免酸楚。
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攒的钱,全还了高利贷,这是第一次花这么多钱地给家人置办东西。
不过,这一切都值得。
钱是用来花的,特别是给自己的家人。
看看天色不早,王宝坐了返程车,往家赶。
日落西山,离家不远了。
再绕一段山路,就到村口。
忽然,一个女人的呼救声传来。
王宝一愣,这地方不是特别偏僻,天也没黑,是谁敢如此大胆。
“滚啊!臭流氓。”
四处看看,没人。
可是声音还是不断地传来。
“救命啊!”女人绝望的呼救声,有些熟悉。
“想跑啊,没门,嘿嘿,让我摸一下。”男人恶心扒拉的声音。
什么情况?
王宝有些懵了,难不成是幻觉。
仔细观察了一会,王宝发现远远的地方有一个废弃茅草屋,声音似乎从那里传来。
王宝想起来了,这个茅草屋平日里住着一个乞丐,唤做孙二狗,平时靠乞讨为生,说起来也是个悲惨的人。
他本是从外乡逃难而来,起初村里的人见他可怜,常常施舍一些,春忙时还有人请他做工。
可惜,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时间长了,姓孙的好吃懒做,爱贪小便宜的本性显露出来。
不是偷一颗瓜,就是抓一把枣,最终被村民们赶出了村,就住进了这个废弃的茅草屋。
王宝心急火燎地往前走。
茅草屋的烂门早就不见了,透过门帘子,一个男人正弓着腰,和一个女人厮打在一起。
女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已经被压在了身下。
狗日的孙二狗,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也不知道谁家姑娘,这么倒霉,清白的身子,竟让无赖给糟蹋了。
“住手!”
照着屁股就是一脚,孙二狗吃痛,从女人身上转过身,见是王宝,就笑了起来。
“小屁孩,坏我好事。”
说完,猛地跃起,凶神恶煞般扑了出来。
“去你妈的。”
王宝神功在身,可不惯着毛病,一侧身,踹到了孙二狗腰眼上。
孙二狗扑了个空不说,受了这一脚,直接一个狗啃屎。
女人得到解脱,慌乱地四处抓东西遮羞,孙二狗的破茅草屋,哪有什么可以遮蔽的东西。
她的上衣和裤子,已让孙二狗撕扯的经丝丝缕缕。
孙二狗已起身。
女人光着的上身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只有一个小胸罩,歪歪扭扭地兜在身上。
好在下半身裤子还算完整,看样子孙二狗还没得逞。
赵金花?
难怪声音熟悉,和女人四目相对,王宝倒吸了一口气。
知道是赵金花的话,救不救可就两说了。
赵金花是村长的闺女,赵大柱的妹妹,也是自己的小学同学。
两人小时候关系还不错,经常在一起玩,后来自己和甄美丽处对象,赵金花还吃醋。
为此两人关系越来越生疏,加上村长和自己一家有着难以言表的仇恨和矛盾,平时遇到时都是互相避开。
现在的场景,有些尴尬。
赵金花除了尴尬,还有些震惊、羞涩和慌乱。
她的内心是喜欢王宝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两家的嫌隙导致他们的关系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
慌乱中,她背过身,遮挡了前面,白如玉的后背遮挡不住了。
粉色的内衣带子紧贴在后背,紧紧实实的,形成了一道亮丽的“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