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筑,这是安逸为自己别墅定下的名字。
装修奢靡,豪华大气,更是金陵城上流社会的千金公子哥们经常来此聚会的私人场所。
车辆抵达赤金色铁门门口,还不待林殊有所指示,大门已经打开。
门卫室里的保安,早已被暗卫清空,车辆畅通无阻。
吱~
车身一记漂亮的甩尾,停泊在别墅楼栋门口,林殊神色平静道:“做好心理准备。”
“虽然龚叔可能没死,但一定不会好过。”
“谢谢。”
秦琉璃红唇紧抿,迅速解下安全带,推门下车。
那不顾自身安危的焦急姿态,顿时让林殊无奈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砰!
一脚踹开楼栋大门,林殊眺目望去,客厅内三五成群的站着几名壮汉。
个个身体健硕,孔武有力,眼神更是散发着凶残之色。
而客厅中央的沙发上,一名俊美的有些阴柔的男子,正握着手机,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什么人?!”
屋门被踹开的瞬间,安逸如惊弓之鸟,立刻投来阴沉目光。
秦琉璃凤目森然,快步走向这位安家长子。
四周的安家护卫立刻上前,准备将其拿下。
但几乎是同一时刻,林殊动了。
静若处子,快若闪电。
强悍的身躯宛若一辆坦克般碾压过去,不到两息时间,十二名护卫全部倒地不起,痛苦哀嚎。
秦琉璃余光扫了眼实力强悍的林殊,并未多言,只是眼神中的凛色更浓了几分。
来到安逸面前,她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便是一巴掌。
啪!!
响亮的清脆声回荡在客厅内,安逸当时就懵了。
这娘们煞笔吧?
大清早冲到他的别墅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是一巴掌,我招你了?
“你踏马谁呀?!”安逸捂着脸,暴跳如雷。
“龚庆海在哪?”秦琉璃声音冷的宛若极地玄冰。
“我踏马哪知道他在哪?”安逸急得跳脚,破口大骂道:“你们踏马有病是不是?!找人去找警察啊,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又是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浑蛋玩意。
璃宝懒得跟对方废话,美眸微侧,看向一旁打完收工,正靠着墙悠然抽烟的林殊,蹙眉道:“你来。”
“瞧你刚才那……”
林殊调侃的话刚说一半,便停了下来。
现在这气氛,搞抽象有点不合时宜。
虽然他对龚庆海没一点感情,但架不住媳妇敬爱对方啊。
当即神情肃穆道:“你先歇着,我来。”
快步走到安逸面前,林殊猛然抬手,钳住对方的咽喉,浑身上下充斥着混世魔王般的杀戮气息。
深邃的眸子平静的注视着对方,面无表情道:“需要我让沈青峰亲自给你打一通电话么?”
安逸瞳孔骤缩,顿时明白行动已经暴露,这两个人正如他内心所想的那般,是来营救龚庆海的。
老实说,他对龚庆海没什么敌意,只不过是拿了沈青峰的钱,想来搞一票大的。
没想到竟然遇到林殊这么个杀神。
余光扫了眼四周断手断腿的护卫们,安逸咽了口唾沫,龇牙笑道:“哥们,有话好说啊。”
“我就是拿钱办事,真正的幕后主使不是我。”
“你们要找龚庆海是吧?走走走,我带你们去。”
高压之下,安大公子几乎没有犹豫,便选择了出卖沈青峰。
他走在最前面,亲自为林殊两人带路,表现的十分乖巧。
来到客厅左侧房间后,安逸上前扣动密室机关,旋即点头哈腰道:“人就在里面,你们请。”
“少踏马废话,带路!”
林殊抬起一脚踹在对方的屁股上。
这种请君入瓮的戏码,他五岁就玩腻了,这小子竟还想着用在他身上。
果然,被识破的安大公子,当下讪笑着揉了揉屁股,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来到密室,打开灯光。
一名蓬头垢面,神色苍老的中年人,被绑在十字架上。
经过半小时的摧残,龚庆海已经气若悬丝,此刻低垂着脑袋,好似已没了呼吸。
名贵西装被鞭子抽成了褴褛布条,冷水伴随着血液,从胸膛流向地面。
那血肉模糊的鞭痕宛若一根根利刃,插在了秦琉璃胸口,令其呼吸难耐。
“龚叔!”
秦琉璃瞬间红了眼眶,快步冲到龚庆海面前,解开绳索,将其抱在怀里。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龚庆海强撑着意志,睁开酸困的眼眸。
当看到来人是秦琉璃后,干裂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丫头,你怎么来了?”
“龚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秦琉璃死死攥着龚庆海的手掌,压抑着情绪啜泣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让您走这条路,我不该让您承担这一切。”
“傻丫头……咳咳……”
龚庆海吃力的抬起胳膊,轻轻擦去秦琉璃脸上的泪痕,声音沙哑的调侃道:“这件事,是叔自愿的,跟你可没关系,你可不能抢走叔的功劳。”
“不抢!都是您的,您是秦家最大的恩人,也是我秦琉璃这辈子最崇拜的叔父!”
秦琉璃神色焦急,努力想要将其搀扶起来:“您别说话了,我送您去医院。”
然后,龚庆海忽然抬手,死死抓着对方的手臂,摇头道:“叔父还有些话没说完,你让我说完好么?”
“以后再说。”
秦琉璃红着眼眶,用近乎哀求的嗓音,道:“以后您天天说给我听,我天天听您教诲,行么?”
“没有以后了。”
龚庆海不在藏着掖着,苍老的眼神中,尽显死意:“叔已经暴露,若继续存活,只会为你带来更多的麻烦。”
“我那些老对手,死对头,个个恨我入骨,若知道我是在为你做事,他们的恨意会全部转移到你的身上。”
“丫头,听叔的,之后无论沈家,安家,如何阐述你我的关系,都要咬死不认,决不能给他们攻讦你的机会。”
“我不在乎!”秦琉璃凤目冷冽,坚定不移的选择了另一条路:“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不少,无论谁站在秦家的对立面,我都会一一清除。”
“您答应过我,要陪我走完这条路,您不能食言!”
“呵呵……咳咳咳咳~”龚庆海咳出大量鲜血,身体技能不断流失,却依旧强撑着,劝阻道:“这条路,很难,若你继续这般意气用事,叔可要生气了。”
“听叔的,我死是最好的结果,死无对证,他们才不能用我来掣肘你。”
这般说着,龚庆海无力的靠在秦琉璃怀中,声音愈发虚弱:“唉,终究是老了,一个不甚就着了道,还给你添了麻烦。”
“不过这样也好,你来只当是复仇,能死在丫头你的怀里,叔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