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小镇果然如青霖所说的那般,家家户户都有人陆续出来,原本清冷已久的街道迅速热闹起来,
苏鲤好久没有看到如此皮肤白皙的脸蛋,不由多看两眼,没想到,这闭门不出,避免日光照晒,竟还能养颜美容。
看着那些堆灰的人出来,眼底闪过着对自由的渴望,
苏鲤不由看向岳兰,狐疑道:“不是说修蛇只掳走幼童吗?为何大人们却不敢似往常一般生活,”
岳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自三年前我们小镇开采石矿,意外地惊扰修蛇,致他提前结束冬眠后,他便狂性大发,引发地动,差点让星河小镇倾覆,自从那后,村民们就染上了一种怪病,不知浑身瘙痒难耐,每年都要像蛇般脱一层皮,且不能在日光下站太久,”
“所以,自那后,星河的人碍于对修蛇的恐惧,和对自身未知的怪病的担忧,所以他们选择闭门不出,”
沈蕴从她们之间经过时,随意问起:“那姑娘身上为何没有那怪病的痕迹,”
岳兰看向青霖,低沉着声音道:“早些年的时候,我也被此病困扰已久,还是青霖用灵力替我压制住,这些年才再未发作,”
闻言,沈渊一双眸子幽深,他盯着青霖,淡淡道:“青霖公子难道也认为那是诅咒,”
青霖面色带着一丝迟疑,最终道:“原本我也不信是诅咒,可我发现我根本没办法治好兰儿时,我才隐隐察觉,或许它就是一种诅咒,”
沈蕴眸都未抬,声音不紧不慢:“青霖公子曾是修道之人,那么你也该清楚,诅咒是需极大怨念的,且大多都是死后怨念不散,方形成诅咒,可如今修蛇未死,他哪里集得起这强大的怨念,”
青霖丝毫不示弱,也张开薄唇道:“自古以来,妖蛇冬眠都是在破境,因为星河人的贸然闯入,修蛇迟迟没有等来自己的晋升雷劫,他又如何不气,那是他等了千年的晋升雷劫,为此,他差点让星河小镇毁于一旦,他心底的怨念可一点不少,”
苏鲤听到青霖如此阐述,越发觉得此事纠葛甚多,她忽然看向青霖,发问道:“这里的形式如此严峻,青霖公子也不曾向师门求助吗?”
青霖讥笑道:“我早已不是千钧派之人,又有何脸面回师门求助,”
说起千钧派,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温柔的眷恋,
也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竟让他叛离师门,
苏鲤想到这,眼底多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我与兰儿要上山采药,要等祭祀大典时方归,如今星河人都倾巢而出,诸位有什么疑问,或可向他们了解,”
青霖与他们交代几句后,就携着岳兰的手,自己背着背篓,朝东边的山头走去,
苏白清看着紧握的两只手,心底闪过一丝疑惑:“为何好好的千钧派大弟子不做,非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此残生,”
苏鲤真不知道苏白清脑子是不是只有修炼,明明是静谧,他说鸟不拉屎,人家明明两情相悦,相约白头偕老,他说人家了此残生,一张嘴说话,真是能把人气死,
商清苓听到苏白清的有感而发,不由笑道:“苏师兄这你就不懂了,这陷入情爱的人呢,哪里会想那么多,”
“真是误人啊……”
苏白清说这话时,十分咬牙切齿,仿佛在惋惜一个剑术天才的陨落,
赵寒溢何尝不是心中郁闷,只是面上没有表达出来,
苏鲤见不惯他们二人垂头丧气的模样,直接站出来,稳住大局道:“现在,我们该到街上逛逛,顺便打听打听修蛇的事,然后再从长计议,”
周彦一听到从长计议,顿时就暴跳如雷,冷冷道:“此事到底还要从长计议什么,我们干脆杀到他老巢,问上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苏鲤实在忍受不了他的暴躁,尽管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不到其他,但也不至于如此极端,
她收回眼底的鄙夷,沉着声道:“你直接杀到他老巢,就算不是他干的,他也会被你的行为激怒,扬言是自己干的,到那时只会两败俱伤,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
再说妖兽灵力强大,绝不是他们肉体凡胎的修仙者所匹敌,这也是苏白清一直想查明真相的原因,他不愿他们一行人与修蛇对上,如若真的敌对,怕是凶多吉少,
周彦眸子沉思着苏鲤的这番话,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也许她说得没错,若贸然行事,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这是上古妖兽,若他们七个联起手来,估计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如此强大的妖兽,他们绝不能正面硬刚。
苏白清见苏鲤唬住周彦,眼底顿时露出赞赏的神情,
南宫绫直接拍了拍苏鲤的后背,笑道:“苏鲤,你这小嘴倒是挺能说会道的,我出一万两,买你这张嘴如何?”
听到一万两,苏鲤有些心动,急忙问道:如何个买法?”
“开玩笑的,你竟还当真了,苏鲤,你还真是个小贪财鬼,”
苏白清看着她们渐渐走远的身影,不禁宠溺一笑,
真好,小鲤也有属于自己的朋友了,
“苏师兄,此镇诡异,你看护好苏鲤,”
沈蕴经过苏白清身旁时,不远不近说了这一番话,让苏白清浑身一顿,这是在关心苏鲤,他们二人的关系何以到这个地步了,
苏白清越想越不对劲,白泽长老的那场雷劫,最后是沈蕴挡下的,听说那晚他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苏鲤,
还有试炼大考换对手之事,沈蕴竟然为了苏鲤徇私,
苏鲤假死昏迷过去后,也是沈蕴一路抱着她去的仙灵谷,
那次他忤逆父亲,被罚雷劫,沈蕴也跪下向父亲求情,可他与沈蕴的交情还不到,能让他跪地求人的地步,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从头到尾看重的只是苏鲤,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苏白清不由开始反思,父亲要沈蕴不动情,可沈蕴哪里管得住自己的心,怕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对苏鲤的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