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寺门口,阳光洒在古老的石墙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帝沉站在寺门前,他的声音低沉而庄重:
“据说前朝灭佛期间,许多僧侣为了躲避迫害,纷纷来到这座罗刹寺。他们在这里秘密修建了这座寺庙,并取名为天罗寺。”
林浩珣站在帝沉身旁,他的目光落在寺庙的大门上,若有所思地说道:
“如今,百姓的生活已经十分困苦,而耗费巨资修建佛像,无疑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负担。这样一来,佛门普度众生的本意恐怕就难以实现了。”
小月芽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道:
“我师父曾经说过,每朝每代,但凡百业凋零,官家寺院就会修筑山寺,安排百姓做些劳役。
这样一来,百姓们也能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从这个角度看,这其实是件大善事呢。”
林浩珣摇了摇头,反驳道:
“夭月姑娘此言差矣。官家寺院本身并不从事生产,他们的钱财要么来自于对百姓的征敛,要么来自于布施和捐赠。
先是强行征收百姓的财富,使得百姓生活困苦不堪,然后再去做那些华而不实、好大喜功的工程,美其名曰还钱于民,这实际上就是一种盘剥百姓的行为。所以,先贤老子才会说‘我无事而民自富’啊。”
林浩珣深深地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地继续说道:
“哎,这世间的狂风暴雨、好大喜功、颠倒黑白、缘木求鱼,才是真正的末世之景啊!”
帝沉听后,深表赞同地点点头,接着说道:
“的确如此啊!各朝各代的帝王们都尊崇儒家和法家的思想,却偏偏对无为而治的理念不屑一顾。”
林浩珣无奈地又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向另一边,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帝沉见状,连忙叫住他,问道:“你确定这火灵玉就在这里吗?”
小月芽赶忙回答道:“我听说王阎最后一次被人看见,就是在这天罗寺里。”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林浩珣的声音:
“五两银子一炷香?一无大师,这也太离谱了吧!”
一无大师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一柱香需要五两银子,这是本寺方丈所定的价格,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林浩珣听后,心中愤愤不平,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说道:
“每一分功德都有对应的价钱,普通百姓们因为买不起金纸和灯油,已经够不上拜佛的门槛了。都说佛祖以慈悲为怀,难道佛祖只渡有钱人吗?”
帝沉在一旁听着,不禁点头称赞道:“林浩珣所言甚是,深明大义啊!”
林浩珣得到帝沉的肯定,更加理直气壮地说道:“敢问大师,方丈现在何处?我倒要当面问问他,这到底是何道理!”
帝沉见状,给了小月芽一个眼神,小月芽心领神会,二人开始四处探寻。
终于,他们来到了禅堂门口,只见一无大师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说道:
“方丈正在闭关,已经有三年之久了,施主若是想等,那就慢慢等吧。”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匆匆忙忙地带着孩子走了过来。
她满脸焦急,将手中的钱递给一无大师,急切地说道:
“大师,我终于攒够钱了!我孩子生病了,您快给我香吧,我要拜佛祈福!”
一无大师接过钱,不慌不忙地说道:“施主莫急,待贫僧为你取来香。”
林浩珣一脸认真地对夫人说:
“大嫂,你听我说,孩子现在身体不舒服,急需看医生抓药治疗,这才是当务之急啊。
你拿着这钱去给孩子找个好大夫看看病,再抓些对症的药回来吃,肯定比你去烧香拜佛有用得多。”
然而,夫人却不以为然,她瞪了林浩珣一眼,反驳道:
“你懂什么!一眉方丈可是位德高望重、佛法无边的高僧,只要我虔诚地烧香拜佛,诚心许愿,我孩子的病肯定马上就能好起来的。
我们好不容易才攒下这么点钱,你居然想骗我的钱去干别的事情,真是太过分了!”
林浩珣连忙解释道:“大嫂,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一无大师便插话道:
“施主,既然你不信佛,那也请不要随意阻拦他人信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和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彼此的差异。”
说完,一无大师便转身带着夫人走进了寺庙里。
夫人手里拿着香,脚步匆匆,似乎对林浩珣的话完全不以为意。
林浩珣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为孩子的病情担忧。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从寺庙里传来:“一无,带施主来见我。”
一无大师应了一声:“是。”
然后转身对林浩珣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跟自己进去。
林浩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步走进了房间。一进入房间,他的目光就被纱幔上的符文吸引住了。
那些符文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纱幔,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与此同时,在寺庙外的小路上,小月芽和帝沉正并肩走着。
小月芽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帝沉,好奇地问道:“帝沉,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找神器吗?”
帝沉看着小月芽,缓缓说道:“你师傅要找也好,你要找也好,都没有关系。
我只是知道,如果真的有火灵玉,而且如传说中那般厉害的话,那么它在你手里,总比落在那些坏人手里要好得多。”
小月芽眨了眨眼,似乎对帝沉的话有些意外,她问道:
“那如果拿到火灵玉的人是你,你想要什么呢?荣华富贵?天下无敌?还是长生不老?”
帝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长生不老,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小月芽好奇地追问:“那你就没有其他愿望了吗?”
帝沉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道:
“打仗之前,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保家卫国。当我卸甲归田之时,只希望能够荣归故里。
然而,后来我却发现,即使我除尽了天下的妖邪,也未必能够找到回家的路。这些年来,我竟然已经不知道家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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