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们的发丝。
终于,小月芽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你为何要拦住我?”
帝沉眉头微皱,同样毫不示弱地回应道:“那你又是谁,你又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对我动手,究竟意欲何为?”
小月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厉声道:“因为这船上有妖!”
帝沉闻言,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腰间的清幽铃。
但就在他分心的一刹那,小月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紧接着,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帝沉,后会有期。”
伴随着这最后一句话,小月芽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留下帝沉独自一人,站在船头,望着那空荡荡的甲板,心中若有所思。
次日清晨,船头终于缓缓靠岸。
商霖快步走到帝沉身旁,焦急地说道:
“师父,那清幽铃一直没有反应,这妖怪莫非已经逃走了?”
帝沉却显得异常冷静,他淡淡地回答道:“并不会。”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小包白烟灰,小心翼翼地将其洒在地上。
然后,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那些烟灰的变化。
“若有妖物上身,必定会在这烟灰上留下痕迹。”
帝沉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商霖颔首,始终凝视着周遭。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挺拔、气质儒雅的男子缓缓地从门内走了出来。
帝沉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此番欲往何处去啊?”
男子微微一笑,还礼道:“在下林浩珣,受家中长辈举荐,正欲前往李员外府上,谋一个教书先生的差事。”
帝沉闻听此言,心中暗自点头,不禁赞叹道:
“先生仪表堂堂,正气凛然,如此风度,必能在李员外府上有所作为。”
林浩珣谦逊地笑了笑,再次拱手一揖,道:“多谢兄台夸赞,在下惭愧。”
说罢,便转身离去,渐行渐远。
待林浩珣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商霖方才开口说道:
“师父,这林浩珣身上竟然一点妖气也没有,果然这读书人的气质就是与众不同啊。”
帝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嗯,此子确实不凡。”
然而,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背着书篓的老者突然从门内走了出来。
这老者面色微黄,身材瘦小,看上去颇为普通。
他刚一出门,便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然后一脸歉意地对站在旁边的帝沉说道:
“哎呀呀,真是失礼了,失礼了!”
帝沉微笑着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
老者见状,连忙又道了声谢,然后便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了。
待老者走远,帝沉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对商霖说道:
“看来咱们还是言之过早了啊,这妖物居然给他做了个记号。”
商霖满脸狐疑,他瞪大眼睛,将脸凑近那白烟灰,仔细端详起来,但无论他怎么看,都未能发现其中有任何异常之处。
“师父,我实在瞧不出这白烟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商霖挠了挠头,困惑地问道。
帝沉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紧紧锁定着那老者离去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重重迷雾,看清那隐藏在暗处的真相。
“那妖十分狡诈,它并未在这烟灰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帝面色凝重,仿若山岳般沉稳,沉凝道:
“然而,就在刚才那老者打喷嚏的瞬间,我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妖气,如蛛丝般若有若无。”
商霖闻言,心中一紧,他立刻握紧了拳头,义愤填膺地说道:
“师父,既然如此,那咱们赶紧追上去吧!绝不能让这妖逃脱了!”
帝沉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仿佛洪钟一般,沉稳而有力:
“莫急,这妖既然还敢在这附近逗留,想必是心怀不轨,有所图谋。我们暂且按兵不动,先在暗中如鬼魅般悄悄跟随,观察它究竟意欲何为。”
于是,师徒二人无声无息地跟随着那老者,一路尾随而去。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一座名为畅春园的地方。
园中的景色宜人,窗前的梅子已经熟透,纷纷坠落于地;墙边的竹笋也已长成,挺拔而出,直插云霄。
细雨连绵,让人浑然不觉春天已经悄然离去,直到雨过天晴,才惊觉夏日已然深沉。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传来:
“好文采啊!才几日未见,先生的文笔功夫愈发精进了呢。”
老者嘴角挂着一抹谦逊的微笑,轻声说道:
“岂敢岂敢,老夫不过是略知一二、卖弄些许文采罢了,若要论及真才实学,那可真是望尘莫及啊。”
春儿的嘴角微微上扬,娇嗔地说道:“既如此,那便莫要磨蹭了,速速过来吧。”
老者见状,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故意逗弄道:
“哎呀呀,瞧你这副端庄的模样,待会儿老夫可要好好地惩罚你一下哦,让你这朵娇花也尝尝苦头。”
春儿嘴角微扬,不以为意地轻笑道:
“奴婢近日来可是屡屡触犯女诫呢,正盼着先生您这睿智的缰绳来束缚教导呢。”
老者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圈圈涟漪,随即笑道:
“哦?果真如此?”
春儿颔首轻点,应是,两人相视一笑,而后一同迈入房间。
就在这时,帝沉和商霖躲在暗处,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紧张。
他们蹑手蹑脚地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生怕被人发现。
商霖轻声嘀咕着:“这老头简直就是个老色鬼,昨天还油腔滑调的,像只狐狸,没想到今天一大清早自己就迫不及待地跑来青楼了。”
帝沉没有搭话,只是眉头微皱,似乎对眼前的情景有些担忧。
房间内,女子朱唇轻启,柔声问道:“先生,这样的力道您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