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初一时语塞,他的心什么时候脏成这样了。
自己跟别的女人在外面乱搞,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她也跟他一样吗?
“季砚白,别把所有人想的都跟你一样。”
‘砰’的一声,季砚白一掌拍在桌上,“江云初,你简直不知廉耻!”
江云初不由一惊,出轨的是他,搞婚外情的是他,到头来她成了不知廉耻的那一个?
算了,她懒得辩解什么。
她也不知道从何辩解,更加不清楚她的不知廉耻从何而来。
“既然我在你眼里那么不堪,那我们还是赶紧把婚离了吧。”
“出去。”季砚白语气决绝。
江云初不想为了离婚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门,她能利用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
“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
季砚白已经失去了耐心,眸光阴冷的盯着她,“你听不懂人话。”
江云初也想问他同样的问题,到底谁才是听不懂人话的那一个。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的对他说道:“你要是觉得我不值两千万,你说一个数,多少都没问题。”
他突然笑了,眼神里全是讽刺,“找好了下家就是不一样。”
“你调查过他的背景么。”
“别把你卖了,你还在帮他数钱!”
江云初听的一头雾水,“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
“这五年的季太太你是白当了。”季砚白咬着后槽牙,想刀人的眼神怎么都藏不住。
江云初索性顺着他的话,坦言道:“本来就有名无实,有几个人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不知道也好,离个婚不用闹得人尽皆知。”
季砚白冷笑了一声,止不住的夸她,“你这个财务总监倒是没白当,打了一手好算盘。”
江云初听不懂他真的的意思,就当他是真的夸自己吧。
她谦虚道:“季总,你就别抬举我了,痛快点给我个时间吧。”
话音落下,书房一瞬间陷入了黑暗中。
灯熄灭了。
江云初再次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她浑身止不住的打颤。
“停电了吗?”她颤颤巍巍的问道。
季砚白没有理会她,他想找手机打电话给家庭管家,查明停电的缘由。
江云初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她抵抗不住内心的那份恐惧,情不自禁的靠近了他。
感觉到他要离开,她不受控制的抓住了他的衣角,“你去哪?”
季砚白还没消气,冷冷道:“找手机。”
江云初一手拉着他的衣角,一手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功能。
终于,她的面前出现了亮光,她整个人稍稍放松了下来。
季砚白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没好气的说道:“你在害怕什么。”
“做贼心虚?”
江云初知道从他嘴里听不到好话,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季砚白拿到了手机,管管家打了电话。
周妈也拿着手电出现在了书房门口,“先生,太太,你们在里面吗?”
“在。”江云初急声回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停电了,我这有手电,你们需要吗?”周妈问道。
“要。”江云初脱口而出,但却被季砚白的声音盖住了,“不要了。”
“我让人去查停电的原因了,你先去休息吧。”
“好的。”周妈听到后,拿着手电离开了。
江云初欲言又止,想想还是算了,靠着手机的手电功能,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先回去了。”她随口跟季砚白打了声招呼后,就着急想离开了。
她不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待太久,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原本只是在晚上看不到而已,不会那么害怕,可自从知道自己患了眼疾后,她就变的恐惧黑暗,而且症状变的越来越严重。
她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走向书房外,眼看着门近在眼前,但手机的灯光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怎么回事?
她用力摁着手机的开机键,却没有一点反应。
关机了吗?
她今天一天好像都没给手机充电。
双手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手机跟着掉落在地。
她整个人无力的坐倒在了地上,心跳加速,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季砚白发觉了她的不对劲,随即来到她跟前,蹲下身问道:“你怎么了?”
江云初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努力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不小心抓住了他的手。
触碰到的瞬间,他就感受到了不正常的凉意。
她的手冷的不像是活人的手。
他立刻反握住了她的手,又察觉到她浑身都在颤抖,“江云初,你搞什么。”
“我,我要,光。”她支支吾吾的说道。
季砚白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光,灯光。”
季砚白隐约听到了,他随即拿起手机打开了手电功能。
看着亮光重新出现,江云初终于缓了口气,身体不再颤抖的那么厉害。
季砚白半搂着她,有点怀疑她是装的。
“你是怕黑么?”他的语气又回到了刚刚的冷漠。
江云初跟他保持了距离,平复着呼吸。
她想起了之前唐允对他说的话,“女孩子怕黑不是很正常么?”
季砚白嗤之以鼻道:“你已经不是女孩子了。”
说着,他便站起了身。
见江云初还坐在地上,他一脸不满的命令她,“起来。”
江云初也很想站起来,可她做不到,“起不来。”
“别演了。”季砚白冷酷的背过了身,欲要离开书房。
江云初看着光线在远离自己,卑微的叫住了他,“别走。”
“我手机没电了,你别走。”她再次恳求他,就像那天在办公室一样。
她不是离不开他,也不是想挽留他,她只是……她没有别的选择,恐惧就像洪水猛兽一样侵蚀她的大脑,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
唯一能帮她拜托恐惧的办法,就是那一抹光亮。
她想要抓住仅仅只是那一道光罢了。
季砚白顿住了脚步,他也想到了那天在办公室发生事情,可一直到现在,他都觉得那是她欲擒故纵,想要留住他而使出的卑劣演技。
“再演就过了。”他无情的提醒她。
“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江云初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站起来,可双腿就是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