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温软坐进停在酒店对面的一辆黑色布加迪车子。顾臣看到她从酒店出来，立刻递给她一杯冰咖啡。
"怎么样？”顾臣没想到温软为了接近Eden博士故意去酒店制造偶遇。
温软摘下墨镜，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张烫金名片，"比预想的复杂。"
她将咖啡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稍稍平复了她翻腾的情绪，"那个Eden博士手里的资源跟欧洲那几个财团比应该是小巫见大巫。"
“你想从他手里套资源。”温软轻笑着摇摇头。
“我看一场徒劳。”
“不会吧。”顾臣凝眉，Eden博士怎么说也是世界级的生物科学博士。
“你看看这个。”温软将手里的烫金名片递了过去 。
顾臣狐疑的接了过来，眼眸瞬间一亮“这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金徽财团?”
“宋泊简，你怎么会有他是名片?”
这个宋泊简，顾臣早有耳闻，金徽这个老牌财团的唯一继承人，还是多个生物科学研究所的幕后投资方，近几年慢慢把发展重心移到国内。
温软指尖在名片边缘轻轻一划，“半年前，我去A国那次，落地后发生一点小事故，我们俩就这么认识的。”她说的漫不经心，但是顾臣还是狠狠吃了一惊，没想到温软竟然认识这么一个大人物。
“不过我没想到Eden博士竟然和他是一伙的。”现在看来，宋泊简投资的生物实验室，应该就有Eden博士的。
温软也觉得实在太巧了，她只是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蹲到Eden博士，没想到竟然会碰到宋泊简，更没想到宋泊简竟是这样骇人的身份。
“他们是一起来的江城，你预估的没错，Eden博士上次应该已经初步谈妥了跟傅氏的合作，这次宋泊简过来，估计只剩下签约了。”
“所以，顾臣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吗?”温软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的看向顾臣。
顾臣明白她考虑的周全，毕竟环晟想跟傅氏抗衡简直是不自量力。
“傅氏药业上一周刚完成 B 轮融资。”温软翻开手机查找资料。
“一旦跟宋泊简签约，他们的研发预算会是我们的十七倍。你有信心以小博大？”
听到温软这么说，顾臣沉默了，她说的是事实，既然Eden博士背后，是宋泊简的财团，那他就更没有信心让他们选择自己。
车内陷入死寂，顾臣的目光死死盯着温软手机屏幕上傅氏药业融资成功的新闻。
那些数字仿佛变成了一道道难以跨越的天堑。他伸手扯松了领口的领带，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软将手机轻轻放在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 “哒哒”声。
“其实，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她突然打破沉默，目光灼灼地看向顾臣，
“傅氏虽然财大气粗，但这次和Eden 博士的合作，未必是铁板一块。”
顾臣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却又很快黯淡下去：“温软，你别安慰我了。他们的合作几乎板上钉钉，我们能做什么？”
“血清，免疫血清。”温软微微眯起眼睛，嘴角轻轻扬了扬。
顾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意思？"
温软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顾臣面前："这是Eden团队研发方向，基因催化剂，我已经调查过了，核心成分就是我们现在研究的免疫血清。”
等等，"顾臣突然坐直了身子，"你是说……？"
“上次你是没有机会，把血清的研究报告给Eden看，不然我想他们就不会考虑跟傅氏合作了。”
温软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我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在来之前，我已经了解了了解了目前Eden团队的研究方向。"
顾臣的眼中终于燃起了真正的希望“那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们岂不是又有很大的机会？”
“胜算很大，我不相信他们看到免疫血清会不心动。”
“温软，你真的令我太惊喜了”顾臣没想到，短短的时间，温软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功课。
温软笑笑没有回答，而是将手里的资料关闭，"接下来我们就在他们跟傅氏签约之前，好好会会这位宋总。"
……
江城第一人民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冰冷，沈糯踩着高跟鞋踏入医院的长廊，白色瓷砖映出她紧绷的侧脸。
本来今天约好了傅九川来这里做复查，但是已经快要到下班时间，傅九川竟然迟迟没有出现。
她打去电话，也根本无人接听。
她的心沉了又沉，傅九川很少有这样失约的情况，就算是真的有事情耽误了，也会提前告知他，像今天这样无故失约，实在太反常了。……
江让实验室
最后一遍血清提取，江让将血清从离心机内取出，看着试管内，淡黄色呈现凝胶状的血清微微凝眉。
“老师，你看这个报告。”他的助手将打印出来的数据递了过去。
江让接过报告，指尖在关键数据栏上停顿。离心机运转的余温还未散尽，实验室的冷光灯在血清试管上折射出诡异的光晕。
"活性指数超标3个标准差。"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眼神暗了又暗。
随后一通电话拨了过去。
“实验体已经对药剂存在免疫性，我看我们是时候选择新的实验体了。”
电话那头迟迟未出声，江让以为这边信号出了问题。
“你当初不是说，他是最适合的人选，现在我们去办哪里找原料？”片刻后，那边传来冰冷骇然的女声。
江让顿了一下，然后拿起手中的报告，“我很抱歉。"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不过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个意外吗？"他的指尖停在报告最后一页的基因序列图上。
"我们其实还有原料。”
“你忘了那个小女孩儿的冷冻样本还在我们液氮罐里。"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响。听到那声脆响，江让那双眼睛依旧无比冷酷。
"你疯了？"她的声音带着危险的颤抖。
"那是。"
“疯的人一直是你。“江让冷哼一声。
”你别忘了，这项研究是你先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