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之直接被方星桐给问懵了,瞬间呆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方星桐笑着说:“你肯定觉得,我追他两年,一定是对他死心塌地,非他不嫁了,对吗?”
厉砚之沉默着没有回答。
“大院里的人不是都说吗?我没脸没皮,一个女同志倒追男同志。人家明明不喜欢,我还要舔着脸追过去,真是不要脸。”
“小姑娘家家,哪有把这种话挂在嘴边的?”厉砚之取笑她。
“你喜不喜欢江柯,跟我没关系,我只知道,得守厉方两家的承诺,你愿意的话,这个婚就结,如果勉强我们就退婚。”
“结,当然要结。”
这门亲是她自己争取来的,这么好的男人干嘛不要?
就像厉砚之说的一样,她喜欢谁不重要,他喜欢谁也不重要。
只要不让大院的人觉得她是江柯的舔狗就行。
“看你的样子,比我还着急。”厉砚之被方星桐说的话给逗笑了,原本严肃的脸庞上展露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婚姻大事,当然着急,我家里的关系你也看到了,我急需搬出来住。”
“这个没问题。”厉砚之很痛快地回答。“部队分了房,你要跟我去南省,还是留在霖城?”
“我想留在霖城。”方星桐没有任何犹豫。
她工作才刚落实,要是去南省等于又得从头再来。
现在的工作又是她爸爸引荐才有机会得到的,方星桐才不舍得扔掉。
她一点不犹豫的样子,倒是让厉砚之觉得,是为了江柯才留在霖城不走的。
刚刚嘴上洋溢的笑容瞬间凝固,染上了一丝落寞。
“在霖城也可以,不过我主要在南省,到时候结了婚,可能得两头跑了。”厉砚之轻声说。
“那没关系,你休假的时候我就来南省看你,或者你回霖城看我。”方星桐不以为然。
分隔两地怕啥,她和厉砚之又没感情,只是借他的名头来洗刷上辈子恋爱脑带来的污名。
省的江家人和方佳雪以为她没人要,嫁不出去。
离得越远越好,最好一年见不了几次面,这样她都不用应付这个名义上的丈夫。
看方星桐那高兴劲儿,厉砚之更不开心了。
“我想起来了,周正刚把车开去加油,没停在外面,给你买的那两块布我过两天带过来吧。”
“没事,不拿也可以。”
“那不行,做人要守诚信。”厉砚之很固执。“就像我答应了要娶你一样,不能食言。”
“我懂得!”方星桐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做出一个表情。
“时间不早了,一会让人看见你这么晚跟我在外面,影响不好。”厉砚之轻咳一声,缓缓转过身。“我送你回去吧。”
他似乎很在意大院人的看法。
这也不能怪他,这个年代的人思想本来就很保守。
像方星桐这样之前高调求爱还被拒绝的,根本没几个家庭敢要。
加上方佳雪把她是农村人的事情一说,大院里条件高一些的家庭都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只要能离开方家,介意就介意吧。
之后,厉砚之没再说什么,把方星桐送回家就走。厉砚之和方星桐谈心之后准备下聘,第二天亲自来方家下聘,刚好碰到江柯约方佳雪看电影。江柯看厉砚之排场很大,心里不是滋味。
第二天,方星桐起了个大早。
擦上雪花膏,扎好辫子,方星桐就准备去上班了。
刚下楼就闻到阿姨蒸的馒头香。
“星桐,上班去吗?”阿姨看到方星桐起那么早,赶紧掀开蒸笼,拿了一个馒头一个包子,用油纸包着,热腾腾地往方星桐手里塞。
这个家也就阿姨和方建国是真心对她好的。
“这个带路上吃,你工作单位离家近吗?要是远的话,我中午给你带饭。”
“张姨,你不是每天中午要给我送饭吗?粮油站和文联可是相反的两条路,你给姐姐送了我怎么办?”这时,方佳雪也从楼上走下来。
张姨看到她,面带抱歉地说:“佳雪,粮油站离咱们家很近的,你上班时间也晚,要不一会带过去,单位热热再吃?”
“咱们家?”方佳雪冷嗤一声,“你是我爸花钱请的家政阿姨,你的价值就是要服务我们一家,这里可不是你的家。”
“是我说的不对,佳雪你看能不能通融下一下?”
“不行!”方佳雪似乎也不打算装了,走到方星桐面前,直接抢走她手里的包子,咬了一口。
“姐,你跟我们算得这么精细,又是把我送去见公安,又拿我的彩礼,还唆使爸爸给你偷偷塞钱。”
“不愧是乡下来的,手段一套套的。”方佳雪又咬了一口包子,眼神中带着轻蔑。
方星桐眸色一冷,直接扬手朝着她脸就是一个耳光。
声音清脆到连阿姨都怔了一下。
“你……你打我!”方佳雪目瞪口呆,捂着通红的脸吃惊地开口。
“没错,我打的就是你。”方星桐并没有因为打了她而担惊受怕,反倒气定神闲地看向方佳雪。
方佳雪表情更加吃惊。
阿姨担心方星桐这样容易被郑翠莲训斥,连忙对方星桐说:“你上班要迟到了吧?快去上班要紧。”
“不能走。”方佳雪破罐子破摔,抱着方星桐的胳膊不松开,扯着嗓子喊:“姐,你到底是有多恨我,非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愿意原谅我吗?”
“既然这样,你打死我好了,就当是偿还这些年我欠你的情。”
“方佳雪,妈昨天晚上为了给你出头回娘家去了,还没回来呢,爸今天要出差,你这要死要活的,是想影响他工作?”
方星桐双手环抱在胸前,气场十分强大。
方佳雪的靠山一走,活路彻底被堵住。
她一脸怨恨地看着方星桐,忽然跪倒在地。
紧接着,一个人影从外面窜出来,用力推了她一把。
方星桐没站稳,差点摔倒。
就在她脸要着地时,忽然伸出的一只手将她稳稳托住。
一道极其有风度又稳重的声音响起:“今天是我下聘的大日子,谁敢动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