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爷既然都已经开了口了,我和王东北也不好拒绝,毕竟我们是拿了金爷佣金的。
况且,这一路走来,张教授也算是我们的朋友,现在张教授生死未卜,从朋友的角度出发,我们也应该去营救张教授。
我来到青铜鼎下面,从背包里取出登山绳。
青铜鼎有三米来高,外表光滑,很难攀爬,只有用登山绳方便一点。
当!
一声脆响,飞爪激射而出,抓住青铜鼎上方边缘,火星四射。
我用力拉了拉绳子,飞爪抓得很紧,确定没有问题后,我借助着登山绳很快爬了上去。
刚刚爬上青铜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直冲脑门,熏得我眼前一黑,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这股血腥味很新鲜,我的心登时沉了下去,我估计张教授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哎呀,妈妈的温柔,好冲人的味道呀!”王东北也跟着爬了上来,他眉头紧锁,显然也闻到了青铜鼎里散发出的血腥味。
我面容冷峻的说:“不仅有血腥味,还有股……腐臭味……”
王东北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你说这青铜鼎是用来干嘛的?不会是用来炖肉的吧?”
我瞅着王东北:“你家用这么大一口鼎来炖肉?这得炖上三天三夜吧!”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恶心的画面,青铜鼎里面翻滚着热汤,里面翻滚着一大堆碎肉,有人的四肢以及煮烂了的脑袋,甚至还能看见眼珠子在汤里浮浮沉沉。
“张教授,你还在吗?”王东北喊了一嗓子,掏出狼眼,往青铜鼎里照去。
青铜鼎里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神庙里虽然点着油灯,但是微弱的油灯光照不进厚实的青铜鼎里面。
狼眼射出的光束直接照亮了青铜鼎里面,我和王东北只瞅了一眼,就恶心的捂住了嘴巴。
但见青铜鼎里面,竟然装着半个鼎的红色液体,浓烈的血腥味就是那红色液体散发出来的,所以毫无疑问,那红色液体应该就是鲜血。
令人奇怪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鼎里的鲜血竟然还没有干涸。
看着鼎里浑浊的血水,王东北脸色苍白的说:“这个鼎有些邪门啊,里面竟然装着血水!你说这些血水是干啥子用的?”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鼎里只看见血水,却不见张教授的踪迹。
下面的人见我和王东北没有动静,也不由得焦急起来。
金爷问我们:“你俩看见老张了吗?”
潘月灵也问:“八斤,鼎里有什么东西?”
我抿了抿嘴唇,喉咙干涩的说:“鼎里装着血水,暂时还没看见张教授,估计得下去捞一捞!”
“什么?你说鼎里装着血水?”潘月灵面色一变,显得很是惊讶。
“对呀!全是血水!臭得要死!”王东北说这话的时候,两条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潘月灵在下面来回踱着步子,担忧地说:“我建议你们最好先下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青铜鼎……呃……很可能是用来养尸的!”
养尸?!
我和王东北对视一眼,顿时头皮发麻。
“真的假的?你……你不要吓我!”王东北明显有了退意。
潘月灵停下脚步,表情严肃,言之凿凿的说:“十年前,我爸进入过一座古墓,里面就有一个血池,池子里养着凶残的血尸,当时折了好几个盗门兄弟!”
听了潘月灵的讲述,王东北巴巴地望着我:“八哥,我看……咱们还是先下去吧,听人劝,不吃亏!”
从一开始进入地下神庙,我对这个青铜鼎的感觉就很不好。
刚才我们也亲眼目睹了张教授的恐怖遭遇,现在又听潘月灵这样一说,我当机立断,给王东北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下去。
下去之前,我回头往鼎里看了一眼。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竟看见一张人脸从血水里慢慢浮现出来。
张教授?!
我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血水里浮出的那张人脸,正是我们想要寻找的张教授。
“我看见张教授了!”我一把抓住王东北。
王东北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哀伤的说:“他好像已经死了!”
我叹了口气,虽然早就猜到张教授的结局,但现在看见张教授的尸体,我们的心里还是很不好过。
一种比刚才更加浓烈的恐怖感油然而生,鼎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刚刚张教授是被啥玩意儿拖入鼎里的?
“要不要把张教授的尸体捞出来?”王东北问我。
“别急!”我谨慎的竖起手掌,制止王东北的行动,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血水下面说:“鼎里有东西,张教授就是被鼎里的东西搞死的!”
话音刚落,我仿佛看见张教授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哗的一声响,张教授的脑袋突然破水而出,从青铜鼎里飞了出来。
我们这才发现,张教授的脑袋和身体早已分离了,飞出青铜鼎的仅仅是张教授的脑袋而已。
张教授的脑袋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金爷脚下,饶是见了那么多大风大浪的金爷,也冷不丁被吓得连退三步。
只见张教授的脑袋从颈部位置断裂,从伤痕边缘来看,像是被人生生撕扯下来的。
“啊!啊!”
田莉吓得失声尖叫,又蹦又跳,直往刘阳阳的怀里钻。
刘阳阳其实也吓得不轻,抱着田莉踉跄着后退,然后一起跌倒在地上,脸上写满恐慌。
紧接着,青铜鼎里的血水开始咕噜噜“沸腾”起来,不停地冒着泡泡,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水下冒出来。
哗啦!
一道黑影从鼎里冲出,我反应极快,就在黑影冲出来的瞬间,我一把拉着王东北,一点都没犹豫,直接从三米多高的青铜鼎上一跃而下。
我们以前当兵训练的时候,三层楼高都跳过,这三米多高对我们来讲根本不算什么。
我和王东北双双落地,在地上翻滚一圈,卸去落地之后的冲击力。
什么东西?!
当我和王东北回头望向青铜鼎的时候,就看见青铜鼎边缘,挂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