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父亲变了脸色,东子赶忙抓紧机会补刀。
他心里的气并没有消,这会父亲在场,要是肯出手,才有好戏看呢。
“小兄弟,我陈金水自认为人品没什么问题。
这逆子,我刚才也说了,年纪太小,不太通人情,也恳求你的包涵了。
可你,三番两次的当着孩子的面,说出这种话,是不是太没把我陈金水,当回事儿了?”
陈金水这会也有点生气了,自己的儿子啥样,他心里清楚,可外人当着他的面评判本就不对,还说出这种诅咒话,确实太不把他当人看了。
“陈院长,我承认我之前打过你儿子。
他要挟女患者,用身子抵扣医药费,形同胁迫,简直侮辱这身衣服。
就问你,这,该不该打?”
李铮抬起头,用清澈的眸子盯着陈金水,满脸的自信。
“这,真有其事儿?”
陈金水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李铮,心里已然有数,迅速抬手扯住了东子的耳朵:
“你个逆子,咋能干出这种事儿?
我陈金水,一辈子兢兢业业,从未做过任何的缺德事儿,咋能生出你这么个儿子?”
“爹,爹,我,我错了,我当时真的是一时糊涂呀…
爹,我保证,就这一次,求你原谅我呀…”
第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东子也被吓得不敢反抗,哆哆嗦嗦的承认此事儿。
“啪!”
亲耳听到儿子承认这事儿,陈金水火冒三丈,甩手就是好几个嘴巴子,东子的嘴脸都被打出血了。
“逆子,我打死你!
我打死你!”
见陈金水又打了两三巴掌,并没有停手的意思,李铮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制止:
“好了,陈院长,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当时也幸亏我在场,没有酿成什么悲剧。
小孩子,教育教育,让他长点记性就行了。”
今天,他是有意想挽回陈金水这样的好人,并不是特意过来,看着人家教育儿子的。
“呼呼呼!”
陈金水喘着粗气,抬脚将东子踹出去了两三米远,这才转过身,一脸尴尬的冲李铮道歉:
“小兄弟,真是谢谢了,你说上一次要是没有你的阻止。
我这张老脸,该往哪搁呀!
依我看,你之前还是打轻了。
要不这样,你再打下,让这个畜生长长记性!”
这会儿的陈金水真被气到了,他一直想着只是儿子顽皮,说错了话,才得罪人的,真不知道还有这层事儿。
“打就不必了,我还有一事儿相求,只是不知道院长你照不照做?”
说话时,李铮又望了一眼病房门口悬挂着的老式钟表,心里有点担心铺子那边的情况了。
邢武是个粗汉子,只见过他的人,却没去过铺子,他还真有点害怕海龙帮的人,会到铺子里找麻烦。
那样的话,三叔公他们几个老头,外加王玉兰母子,真扛不住呀。
“有事儿相求?
啥事儿?
那天要不是你拦住这小子犯浑,指不定会出啥大事儿的。
说起来,你也是对我陈金水有恩的人。
今天,只要你说,我陈金水能办的尽量给你办!
办不到,你也别见怪!”
陈金水正视着李铮,是真心拿李铮当恩人,要是没有李铮的阻止,说不定家里的逆子,早就进去了。
这份情,他已经在心底记下了。
“今晚十二点,你去贵宾楼102房间门口等着你儿子。
要是他再犯下老,毛病,记着,不管怎样,一定要拦住他。
不然,你会跟着遭殃的!”
这些话,李铮在心里盘算了很久,也只能让陈金水提前去,阻止他儿子强迫那里的服务员,才能彻底的斩断后面的悲催事儿发生。
“额?
小兄弟,你这话是啥意思?
难道,我这逆子今天挨了打,还会犯那贱毛病不成?”
陈金水的脸,当时就不好看了,心里也跟着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怒火。
自己好心好意的记下李铮的恩情,可这人,咋就这么不相信自个呢?
再说,儿子刚才不也当着他的面说了会改嘛?
挺质朴的之人,咋就这么的小心眼呢?
“不是还会犯,是一定会。
这次是大庭广众下,强迫人家贵宾楼的俩服务员。
要是阻止不了,连你也要受到牵连。
我话已至此,信不信由你!”
李铮心里着急,不想在这多耽搁时间,说完也不等陈金水反应,转身就走。
“这…
还有这种事儿,你以为自己是神仙,能预知未来吗?
真是扯淡,我可不相信这种鬼话!”
陈金水愣在原地数秒,看着李铮的背影,嘀咕两句,扯着东子的胳膊,往办公室里拉:
“你个逆子,今晚就待在这里,一步也别想离开我的视线。”
李铮的话,他虽然不信,却也十分好奇,也想亲自验证一下心里才能踏实。
“那,那肯定了,爹你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咋能离开你呢!”
东子咧嘴笑着,时不时的抬头观察父亲的脸色,见有所缓和,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端起茶杯,亲自给他泡杯茶递了过去:
“爹,你喝茶!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会改的!
求你,就看在我已经死去那娘的面子上,原谅你这最后一次,好不好?
我今晚,肯定不会离开你的视线!”
从进屋开始,陈金水就一直在埋头查看资料,压根就太注意儿子说话时的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
“仅此一次,要是再犯,别怪我亲手把你送进执法队!”
如今疾病种类越来越多,他很清楚自己的那点学识明显已经不够用了,所以才想着抓住一切的学习机会,多学点知识。
一入迷,就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当他理了理思路,转头看向门口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哪还有东子的影子。
着急忙慌的陈金水,也被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在整个楼层来来回回的寻找。
病房,厕所,甚至是医院的妇产病房,他都认认真真的找过了,就是没有这逆子的影子。
看着漆黑的夜幕,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墙壁上悬挂的老式时钟:
“铛,铛,铛”
十二点的钟声,突然响起,如雷击般撞击着他的心脏:
“难道,那李铮傍晚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逆子说的都是假话,都是故意哄骗我的话?
始终还是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