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这事儿袁舒月当然要替李铮拦着,他跟黄家有过节,这个时候过去,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这,这…执法队也来不及呀!
李铮呢?
你把他叫出来,我跟他说说看…
只要他把三个队伍都拉过来,肯定能镇得住场面的!”
村长六叔,抬手抹了一把汗,找执法队这事儿,他也想过。
可这里距离镇上几十里的山路,就算人家连夜赶过来,也跟不上了呀。
思来想去,也只能过来请李铮帮忙了。
身为村长,眼看着村子里要出人命,却阻拦不住,这罪孽可大了。
“六叔,不好意思!
李铮不在家,去镇子上了!”
袁舒月咬着嘴唇回了两句,不是她没有同情心,现在李铮好不容易变好了,她真不想再发生的啥事儿,把李铮又连累进去。
“哎呀,这可咋办,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嘛?”
村长六叔急的团团转,刚准备转身,紧闭着的杂货屋门被王悅薇给打开了:
“六叔,你说啥子?
我表姐夫要把我表姐沉河?”
晚上那会太累,王悅薇回屋子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突然被六叔的高嗓门惊醒,现在也是一头的雾水。
“是呀,悅薇,那可是你的表姐夫,表姐,正儿八经的亲戚。
赶紧跟我过去,再晚,真的来不及了!”
心灰意冷的六叔,也只能拉着王悅薇过去看看情况,说不定这门亲戚,还能在关键时间,管点用。
袁舒月站在院子里,目送两人离开,才关上大门,回到了屋子里。
“嘻嘻嘻,老婆,你可真行!”
坐在床上的李铮,上来就搂住了袁舒月的小蛮腰。
“哎呀,疼!”
感觉到腰部一阵温热传来,袁舒月忍不住叫了一嗓子。
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用镜子照过了,那地方,不仅掉了层皮,还乌了很大一块,现在碰都不敢碰。
“额,不好意思,我忘记了给你烧水热敷了。
等我会,我现在就去烧水给你敷敷身子!”
李铮如蛇般的缩回手,看老婆紧张的样子,他也开始担心了。
看也不让看,他现在心也悬着呢。
“不用了,我已经敷过了,就是今天去后山竹林找你时,不小心扭的。
没啥事儿,休息两天就好了!”
袁舒月把那里捂的更紧了,要是让李铮看到,是因为那事儿给弄的,简直丢死人了。
“哦!
那我睡觉了,今天是真的累了!”
李铮苦笑着拉住袁舒月的手,低头轻轻的吹着她胳膊上的伤口,不知道袁舒月咋样,他这会确实挺累的。
本来干了一下午的那事儿,还不要紧,回来抱着孩子在村子里转悠不几圈之后,腿脚也有点酸软了。
看来,那事儿还是得节制一些,照这个架势,不出一年,自己就得精尽人亡了。
“李铮,你,真不打算去管拐子们的事儿了?
现在,整个刘家跟黄家都对上了。
六叔说他们都拿上了家伙事儿,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看着正全神贯注为自己吹伤口的李铮,袁舒月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毕竟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真要是不去,让两个家族打起来,伤了死了可咋整。
“打就打吧,这种事儿,要是不打明白了,又咋能商量出个解决办法呢?”
李铮慢慢的松开袁舒月手,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
他不是不去,而是这个时候过去,也干不了啥。
只能等两个家族分出个胜负,有了管事儿人之后,他过去才能说上话。
至于王玉兰,说真的,李铮认为把她沉塘都不觉得可惜。
人家拐子,断了条腿,还在拼命的干活,一天都不想耽搁。
她倒好,平日里啥也不做,把虎子还教育成了土匪,如今又出轨一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
这女人,还真是天底下,第一个大奇葩。
“哎!”
袁舒月抿抿嘴,也脱了衣服,躺在了李铮的腱子肉上。
这一夜,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一直琢磨着这事儿。
帮忙吧,又害怕连累了李铮,不帮忙,又是同村邻居,要真出了事儿,良心上肯定过意不去。
同样,李铮这一夜睡的也不太好,这个帮,说实话,能帮也不能帮。
帮是人之常情,不帮是还没有从经济上压垮黄老三,这个刺头,良心眼坏着呢。
一次不把他按死,指不定会想啥阴损的招数去祸害家里人呢。
俩人都假装睡觉,不想打扰到对方休息,正想着咋偷偷的起床时,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舒月姐,我求求你,让李铮哥帮帮我表姐吧?
我姑妈家就她这么一个闺女,要真是被沉了塘,老两口可咋整呀?”
一大早,王悅薇就抹着眼泪跑了回来。
这事儿,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晚上在村长那商量了一夜,都没整出个好的结果。
现在事儿又上了个台面,民兵队长刘喜被刘拐子叫回来,主持公道了,要把表姐拉去镇上执法队,游街示众,当流氓罪处理。
如此一来,死罪是没有了,可游街示众,姑家的脸面咋能挂的住呀!
思来想去,她只能回来求求李铮,这人脑子活,又有三个队伍撑腰,兴许能够压刘喜一筹。
“谁呀,一大早的不睡觉!”
躺在床上的袁舒月,早就听出了王悅薇的声音。
这会故意提高声音回了一句,其实她早就想起来了,可这会却被李铮的大胳膊抱着,真害怕有啥动作,会打扰他睡觉。
这些日子,李铮的辛苦她也看在眼里,也心疼自家的男人。
“舒月姐,是我呀,王悅薇,求求你,叫叫李铮哥好不好?
我给你们跪下了!”
门口的王悅薇带着哭腔,当场就跪在了堂屋门口,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屋子里的袁舒月,听到那小丫头重重的跪地声,心也跟着软了一下,可她觉得还是不能让李铮受连累:
“哦,悅薇呀,这事儿我给六叔都说清楚了。
李铮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他昨上午还跟黄家的老三,生了矛盾。
那人是啥品行,你们当干部的应该都清楚。
你说这个时候,叫李铮过去,有啥用?
真因为他,又激发了矛盾,出了人命,这事儿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呀?”
袁舒月使劲按住胸口,生怕自己有那句话说的不好,又得罪的人。
“这…”
门外的王悅薇彻底的傻眼了,想起来回家想想办法,却又害怕时间上不够用,犹豫了好一会,又对着门口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
“袁舒月姐,我求你了!
帮帮我表姐吧,我在这儿,替她给你们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