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凯神色癫狂，像是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疯子，脸上的笑容异常夸张，却让叶濯川觉得非常怪异。
他贴的很近，声音几近耳语，“……当时是你救了韩程？”
叶濯川没说话，只是蹙着眉把他推开了一些，蒋凯下一秒就尖锐地笑了起来，“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救的是什么人！”
蒋凯的眼睛里带着疯狂和偏执，“很快你就会跟我一样了！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什么意思？”叶濯川抓住了蒋凯的手臂，压低了声音，“你的什么下场？”
蒋凯死死盯着他，嘴唇动了动，可没等他再说出点什么来，就被扑上来的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摁住了。
叶濯川顺势松开了手，没有拦着他们把蒋凯拉走。
有两个医护人员还一直向叶濯川鞠躬道歉，后者摆摆手示意没事。
那个黎砚寻的人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叶濯川，但最后还是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叶濯川整整自己的衣服，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宿主……蒋凯他是什么意思？】
【嗯，虽然他没说清楚，但最近黎砚寻派进医院的人已经查到了不少东西，再结合蒋凯刚刚的话，我差不多也弄清楚了。】
叶濯川把他的猜测说出来，【黄琴代替了刘琪欣去给韩程换药，她后来告诉我，她把其中一样多出来的药去掉了。】
【多出来的药？】
【没错，原本普通治刀伤的药根本用不着那种，但刘琪欣拿到的药物单子里却一直包含，后来黄琴代班之后将多余的药去掉，接着韩程就出现了焦躁的症状，秦小姐感受到韩程对他的吸引力下降。】
2688想到一种可怕的猜测，【所以韩程是一直用药才能吸引秦小姐？他们的高匹配度也是假的？】
【是也不是，韩程在没有受伤之前也一切正常，恐怕是受伤之后造成一些紊乱，才不得不用药物稳定。】
【紊乱？什么紊乱？】2688听的头都晕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宿主？】
叶濯川也不再兜圈子，【韩程恐怕也和方家有关，他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和秦小姐的匹配度增高，吸引了他的注意，顺理成章成为她的男朋友。】
【那蒋凯呢，他又是怎么回事？还说了那种话……】
【秦先生原本对这个女婿十分不满，】叶濯川说着说着，思维逐渐顺畅起来，【可是什么让他改观了？】
【是因为……蒋凯在订婚宴上想杀他们，结果韩程将秦小姐保护在了身后！】2688恍然大悟。
叶濯川却摇摇头，【我不觉得蒋凯真的想杀谁，当时的情况大家都没有料到，如果蒋凯想要杀人，用刀捅心脏或者脖子成功率更高不是吗？】
【也许他没胆量……】2688说着说着就收声了，他都敢拿刀捅人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都是故意的吧……】2688被绕晕了，【等等，都是故意的？】
【没错。】叶濯川点头，他在对2688说的同时其实也在理清自己的思路，【恐怕就是故意的，蒋凯是韩程提前安排好的人，为的就是在秦先生面前演那一出戏，让秦先生信任韩程。】
【可是为什么？】可怜的小系统还是无法理解人类的弯弯绕绕，【蒋凯不是秦小姐的前男友吗，他应该很讨厌韩程才对啊，怎么会搭上自己的前途帮他呢？】
【大概是给了他什么无法拒绝的利益吧，】叶濯川耸耸肩，【有钱能使鬼推磨，或许是韩程给了他好处，并且许诺就算蒋凯用刀捅了他之后也一定不会有事，或许还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总之结果就是，不管是秦先生秦小姐还是我们都被骗过去了，真的以为韩程是个绝世好男人。后来的紊乱大概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可能这个技术本来就不太完整？】
叶濯川点点头，认可了自己这个想法，【韩程的定位大概是个试验品的存在，他原本只是个小家族的人，可能只是参与了方家的实验。如果不是他参与的那个家族的背景足够雄厚，蒋凯恐怕也不会轻易答应他。】
【可是现在蒋凯还是被医院当做精神病了。】2688陈述事实。
【因为韩程已经被发现了异常，蒋凯也没有了利用价值？】叶濯川摩挲着下巴思考，【他是因为被人举报因为精神疾病伤人才来到医院，可是蒋凯并没有什么精神疾病，那举报他的会是谁？】
2688头上流下豆大的电子汗珠，不存在的后背一凉，【是韩程的人，或者方家的人。】
【我更倾向是方家的人，韩程现在被发现异常，恐怕已经要被方家放弃了。】
叶濯川脚步一顿，【没错，韩程已经要被方家放弃了，他可能会出事，我们得找到他，他可是重要证据之一。】
叶濯川重新迈开步子，这次行走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他拐到一间带着密码锁的休息室中，进去之后就锁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密码锁被人打开，刚刚那个和叶濯川说过话的精神科医生快步走了进来。
“叶医生。”那个人向叶濯川颔首致意。
叶濯川同样点点头，“情况怎么样？”
“蒋凯很不老实，一直在企图逃跑，我们给他打了镇定剂才作罢，而且一直在胡言乱语，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那人叹口气，“这下倒像是真的有了精神疾病。”
“一定要盯好蒋凯。”叶濯川说，他知道自己这些话之后一定会传到黎砚寻耳朵里，“还有韩程，盯紧他的行踪，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他控制……保护起来。”
“我知道了。”那人利落地点头，确认叶濯川没有其他要交代的之后就走出了房间。
又过了一会儿，叶濯川也走了出来，慢悠悠地往腺体缺陷研究部那边走，【好了，差不多都安排清楚了，最近研究部对十几年前那些案例的研究也有了成效，应该已经吸引了方蹊霆的注意。】
他眯了下眼睛，【接下来，他们应该会忍不住出手了。】
他推开门迈进去，2688还在说，【宿主，你说他们会怎么出手……？】
叶濯川余光察觉到身后出现一道黑影，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觉得颈侧一痛，浑身一下失去了力气，眼前陷入黑暗，控制不住地向地上倒去。
……出手这么迅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