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晨,今年大三,是长明大学的一名学生。
我三岁那年,命运便对我露出了狰狞的一面——父亲因车祸离世,只留下我与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含辛茹苦,拼尽全力地工作,将我一点点拉扯大,让我得以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大学生。
我对母亲充满了深深的爱,心中一直怀揣着一个梦想:早日毕业,出门工作,赚钱养家,让母亲不再如此操劳。
我家就在长明市本地,离学校不算远,所以平日里,我偶尔会回家看看母亲。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
中午下课后,我早早地买好了生日蛋糕,用钥匙打开家门,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放进冰箱冷藏。
转头时,我注意到桌上放着刚从菜市场买来的新鲜蔬菜和肉食。
紧接着,我听到母亲的卧室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是母亲下班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走到卧室门口,刚想敲门,里面却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会议下午开对吧?我知道了...”
“再见,大主教。”
大主教?这个称呼,我妈什么时候信教了,还是外国的教会?
我心里满是疑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敲门,可妈妈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似乎正朝着房门走来……
偷听是不对的,我赶忙轻手轻脚地离开,走到沙发上,装作若无其事地准备打开电视。
等妈妈打开房门,有些做贼心虚的我看向她,说道。
“妈,我回来了。”
妈妈只是轻轻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应道。
“……嗯。”
随后,她便提着餐桌上的肉,走进厨房,看样子是打算给我准备午餐。
“……”
奇怪,很奇怪,非常奇怪。
今日的妈妈有些不对劲,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也是,我也曾打过暑假工,深知赚钱的不易。
可这样,让妈妈一直沉浸在悲伤里,也不是办法啊……
我快步走到冰箱前,将蛋糕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本来打算等到晚上再给妈妈惊喜的,但此刻,要是能让妈妈心情好一些,多开心半天,不是也很好吗?
我打开蛋糕包装,插上蜡烛,用打火机点燃。
随后,我邀功似的走进厨房,拉着妈妈的手臂,将她带到客厅。
“妈,生日快乐!”
我祝贺道,同时偷偷观察妈妈的脸,想从她的表情里捕捉到一丝惊喜。
果然,妈妈缓缓转向我,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标准”的微笑。
怎么说呢,那微笑有点像强颜欢笑,但又少了其中的苦涩……
不管了,至少这样,妈妈的心情应该会比刚刚好一些。
“妈,饭先别做了,留到晚上,我们中午就吃蛋糕吧……”
“……好。”
……
一个小时后,怎么说呢……
或许是因为心中藏着忧虑,我总觉得妈妈虽然一直在笑,可实际上并不怎么开心。
有什么能让妈妈开心起来的办法呢?要不等会儿带她出去转转?
我正想着,妈妈突然开口:
“小晨,你和我出去一趟。”
“好~”
正合我意,我也想和妈妈出去散散心,在附近走一走。
我们母子二人经常这样,走一走,聊一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见妈妈起身,立刻朝着门口走去。
“那么快?不准备一下?”
我问道。
“不用……”
既然妈妈说不用,那大概也不会去太远的地方吧……
……
下楼后,我跟着妈妈,向小区外走去。
平日里一起散步时,这时候的妈妈早就开始询问我近期的校园生活了,可今天的她,却异常安静。
走着走着,妈妈在公交车站前停下了脚步,似乎准备等车。
“诶?要坐车吗?”
我心中一愣,我妈这是要带我去哪?
突然,刚刚妈妈在卧室里的交谈声在我脑海中回荡。
我心中闪过一丝犹豫,怎么说呢……
妈妈这是打算带我去参观教会,甚至想让我加入?
但是……
我接受了十二年的义务教育,又顺利考上了本地的重点大学之一。
我自认为是个唯物主义者,坚不坚定不好说……
对于牛鬼蛇神之类的,我或多或少会信一点,但教会这种东西,信我国本土的也就罢了,信外国的……这叫什么事儿呀?
可来都来了,我知道的,若生活过于困难,人们很容易把精神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事物上。
若它真能让妈妈心情好一些,信就信吧...
......
10分钟后,车来了,是13路。
妈妈先一步,而我也跟着上了车...
这号数的公车,我之前从未坐过,看车内的站点,似乎通往城郊。
“妈,我们在哪站下啊?”
“青秀。”
“好。”
这也是我没去过的地方,似乎有些偏远。
随着车开起,望着周围从城市的拥挤之景,越发空旷,绿化度也越来越高...
好吧,跟着妈妈下了车后,我环视一周。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破旧的电线杆歪歪扭扭地立着,路边的杂草肆意生长...确实挺郊区的。
我不禁疑惑想——这地方真的有教堂吗?
有的。
走了约一公里,我看见了,是真的有!
它像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怪物,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那斑驳的墙壁,彩色的玻璃窗破碎不堪,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扯过。
这教堂,似乎是上世纪遗留的古董,看上去已经荒废许久,到处杂草丛生...
然而,这里却并不荒凉。
除了我们母子二人外,教堂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静静地站着,等在门口,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我本想和身旁的陌生人打个招呼,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太沉重了,我实在没有勇气开口,只是默默地跟在妈妈身后,在门口等了许久。
半小时后,一位身着教袍的人缓缓走来,他的步伐有些蹒跚,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
他走到门前,默默地掏出钥匙,将门打开,整个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
无人说话,这教会的气氛似乎格外凝重,
待大家进入后,我回身望去,那教士,似乎在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