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沫沫穿过主峰的阵法,来到了一棵巨大的树木前。
宁沫沫催动灵力,在树干上出现一个复杂的圆形图案。
树木消失了,眼前一下子开阔起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广阔的空间。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烟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木间。
“帝天叔叔。”宁沫沫没看到帝天的身影,就扬声叫道。
不一会儿,帝天就出现在了宁沫沫身边。
“怎么了?你不是在上学吗?”
“我带了个人回来,正好适合我上次说的。”宁沫沫和帝天也讨论一些性情血腥暴戾的魂兽要如何管理,那些魂兽不可能改变,几乎不可能变成魂灵。
“是主角团的人?”帝天猜道。
“对,有一点命运之力也是非常好的了。”宁沫沫点头,“这个女孩性情坚定,又很能吃苦,及睚眦必报,内心又不失温柔,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宁沫沫创建了几个不同的“部门”,用来管理不同的魂兽,每一个“部门”都有一个强大的魂兽和一个有魂灵的人类魂师。
“还有一个事,十年一度的斗罗大陆魂师大赛就要开始了。”宁沫沫思考着人选,“我们通灵学院也要出一个队伍,而且最好要拿冠军,这样才能最快、最强势的姿态进入大众的视野,这样在大陆局势变化的时候,我们通灵宗才能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可是学院里学员的魂力等级好像都不怎么高,还没到能拿冠军的地步吧。”帝天想起了学院里那些人类幼崽,语气不自信的说道。
“这个女孩和我都是通灵学院的一员,帝天叔叔放宽心啦。”宁沫沫摆摆手,“不行了让我剑爷爷这两年里住到学院里!”
帝天听到这话后又想起了通灵学院里好多的老师都是从七宝琉璃宗里“借来”的,难得的有点心虚,“再怎么说这也是我们自己宗门的事情,经常麻烦他的话,不太好吧?”
“没办法,白手起家就要利用身边一切的资源。”宁沫沫耸耸肩,“我要去看看生命之树了,帝天叔叔可以去找姐姐,姐姐知道要怎么做的。”
“好,你去吧。”
两天后。
朱竹清得到了一个近十万年冥月狼的魂灵,达到了三十级,第三魂环年限是两千年,而且有了这个魂灵,朱竹清至少在六十级前都不用猎杀魂兽了。而且她的武魂也有了一点变化,多了一些冥月狼的特性。
这只近十万年冥月狼是感觉自己不能成为帝天他们一样是凶兽,可能抗不过十万年的雷劫,但是它又不想变成人类,所以以自己成为魂灵为条件来换取自己族群生存的资源。
“姐姐,你和竹清先走吧,我估计他现在已经在星斗大森林外面等着我了。”
宁荣荣知道宁沫沫话里的他指的是谁,也就听了宁沫沫的话。
“那你要快点来哦。”宁荣荣抱了抱妹妹,“爸爸的人应该已经把宿舍和餐厅已经建好了,我们回去就能看到了。”
“我知道了姐姐。”宁沫沫也抱了抱姐姐,“苏牧叔叔会送我的,不要担心我。”
宁荣荣和朱竹清被紫姬送到了史莱克学院,而宁沫沫则是和苏牧一起来到了星斗大森林边缘。
“放我下来吧。”宁沫沫和苏牧正坐在碧金孔雀的背上,离雪清河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宁沫沫让苏牧把碧金孔雀收起来,现在还不是暴露魂灵的时候。
宁沫沫拿出一个项链戴在脖子上,下面的吊坠是绿色紫色两种宝石组成的。
“走吧,轮到我表演的时候了。”
雪清河正站在马车边百无聊赖,他知道自己等在这里是错误的,而且也不一定能不能等来,但是他想任性一次。
突然两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夕阳美得像肆意泼墨的油画,雪清河却无心欣赏,视线中心是女孩的身影,在橘色的光线下染上一层柔和的滤镜。
是宁沫沫。
一身简单的青色连衣长裙,浅绿色长发编成松散鱼鳞辨垂在脑后,今日的她除了固定头发的绿宝石发卡和脖子上的项链,没戴任何饰品,穿着显得朴素许多,但一个人的气质就算没有外物衬托也不会消失,所以只要看着她,还是会觉得这一定是一个金娇玉贵的贵族小姐。
后面跟着的是苏牧。
女孩好像手里捧着项链上的吊坠,不停的变换着方向,低头看着吊坠的反应,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随即雪清河手里的胸针也亮了起来,宁沫沫抬头看向了这个方向。
“雪哥哥!”宁沫沫大叫着跑过来。
雪清河感觉她跑过来的时候,像是穿过了时间,落在了自己的怀里。
“沫沫妹妹。”
雪清河低头看到了宁沫沫水光的闪亮亮的眼眸,期待的,撒娇的,委屈的,熟悉的,青色的眼球映照着的却是自己的影子。
她逆着光对着他,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神色却比她背后的黄昏都还要耀眼。她发梢上透着一点金光,在风中飘荡。
“我的眼睛好了,身体也好了,雪哥哥会不会喜欢我了?”雪清河能感到女孩在用力的抱着自己,非常用力,好像生怕自己会跑掉一样。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温热宽大的手掌心抚上毛绒绒的脑袋,轻声哄道:“我不是在这里等你嘛。”
耳边响起的声音低沉、平缓,似叶划开细雨。
宁沫沫一直眼也不眨的看着雪清河的脸。
他笑起来更好看了,眉眼笑的弯弯,目光温柔的能掐出水。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迎面而来淡淡清爽的冷香。
“怎么一直看我?”雪清河看着她一直不眨眼,怕她眼睛干,就想用手盖住她的眼睛,但是却被宁沫沫躲开了。
“不要,我想看着你。”宁沫沫哼哼唧唧的。
“什么时候都能看,不急这一会儿,你眼睛等会会不舒服的。”雪清河微微弯腰,抱起宁沫沫进了马车。
“那怎么能一样?!”宁沫沫反驳,“这两年里我少看了多少眼,现在都要补回来的!”
少年倚窗而坐,闻声微微侧头,一双桃花目敛了敛。
天边红日慢慢西坠,他沐浴在落日余晖下,日光透过窗户镀上淡淡的金色。
“这怪我吗?”雪清河故作恶狠狠的道:“当初是谁说再也不想看见我的?”
“对不起。”宁沫沫眼睛湿漉漉的,像清晨湖泊上的水雾。
要是在以前,雪清河现在就应该来给自己擦眼泪了,但是他现在依旧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
雪清河有一双很俊秀的眼睛,瞳仁澄澈明亮,望向她时带了一种温润的柔意。
宁沫沫抿了抿嘴唇。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宁沫沫可不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