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不适合看书,为了打发时间,林晏初带了棋盘出来。
最近他才开始接触棋艺,买了本棋谱学着下。
君子六艺,林晏初觉得棋是最容易上手的,当然想要下好却不简单。
宇哥儿是个好学的,非要跟他爹对弈。
任青苗坐在一旁看着,虽然她看不懂,但感受倒是很深刻,两个小鸡互啄,林晏初这个当爹的是比儿子强一些,但是不多。
“你这眼神看着我们俩,要不你来下?”林晏初眼神戏谑。
“我才不要跟你们下,动不动就悔棋,啧啧。”
宇哥儿不在意,凑过来:“娘来给我当军师吧,我们一起跟爹爹下,一定可以赢。”
“我不会。”任青苗摆摆手。
“我也刚学,爹爹也就比我强上那么一点点,娘这么聪明,学会规矩,很快就能上手。”
任青苗有些意动,实在是在车上太无聊了。
林晏初看出来了,摆出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开始给媳妇耐心的讲解。
一个时辰后,任青苗也加入了悔棋的队伍中。
“不行不行,我刚刚没想好,应该下这里的。”
林晏初跟宇哥儿对视一眼:“刚刚不知是谁嫌弃我们悔棋来着。”
宇哥儿眼睛看向棋盘:“我不知道,我没听见。”
林晏初瞪大眼睛,这小子如今是越发会做人了,对上媳妇威胁的眼神,林晏初嘿嘿一笑:“娘子,你想下在哪里来着,只管下。”
路上歇息的时候,任青苗会下去打猎,宇哥儿非要凑热闹一起。
“哇,娘亲,你好厉害,这是什么?弹指神功吗?”宇哥儿双手捧着脸颊,一脸崇拜的看着娘亲。
他知道娘亲习武,而且很厉害,但在家中也只是练习拳法,这样的扬面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任青苗瞥了眼儿子。
宇哥儿嘿嘿一笑:“巷子里的李大爷经常去茶楼,他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讲给我们的。”
任青苗想想巷子里好像是有这号人。
“娘亲,你什么时候教我习武,我以后也会像娘亲这么厉害吗?”
任青苗给儿子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手里的石子飞射而出。
“兔子!”刚刚打中一只野鸡,如今又来一只兔子,宇哥儿要高兴坏了,快步跑过去捡兔子尸体。
任青苗信步在后面跟着,等儿子的功夫,突然看到身旁的树上有个鸟窝,透过缝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鸟蛋的影子。
“宇哥儿,你捂着眼睛,蹲下来,从一数到五十,再睁开眼。”
“为什么呀?”宇哥儿蹲在地上,奇怪的看向娘亲。
“娘有惊喜给你,快照做!”
“那好吧。”宇哥儿是个乖孩子,娘亲既然这样说了,他照做就是。
“一、二。”
任青苗活动一下手脚,退后几步,助跑一小段距离,手脚灵活的爬到了树上。
鸟窝里一共有七个蛋,任青苗想了想,拿了四个,他们一行人带陈伯四个人,一人一个烤蛋。
掀起衣摆包好鸡蛋,灵活的倒行下树。
“四十五,四十六。”宇哥儿还在念着。
“好了,可以了宇哥儿。”任青苗把几个鸟蛋摆在儿子面前。
“娘亲,你从哪里弄来的?”宇哥儿眼里异彩连连,出来这一趟,还没到府城呢,他娘的本事就让他开了眼了。
“当然是鸟窝了。”
“那娘你刚刚是爬树了吗?”
任青苗:“......”
“娘是大人,爬树可以,你年纪小,不能爬树。”就是为了不让这个小家伙有样学样,才让他闭上眼睛数数的。
“好吧,你们大人总是有道理的,真想快些长大。”宇哥儿皱皱小鼻子。
任青苗嘿嘿一笑,拎起地上的野鸡和野兔:“走,回去了,中午可以加餐。”
然后宇哥儿怀里抱着几个鸟蛋坐在娘亲的肩膀上,任青苗左右手拎着战利品回去马车停靠的地方。
“媳妇威武!”林晏初上前把儿子抱下来。
“热水已经烧好了。”他就知道媳妇绝对不会空手而归。
一行人就这么走走停停,一路上顺利的不行,任青苗偷偷跟林晏初嘀咕,带上宇哥儿就是好,随随便便就能打到猎物,渴了就能碰到茶摊,晚上也能顺利到中间停靠的客栈,没有一天露宿野外的。
“还是媳妇你思虑周到。”
“咱们是沾儿子的光。”
家里人都没有跟宇哥儿提过他的特殊之处,孙氏和林秀才觉得运道这种东西玄妙,不知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无,就像是林晏初的霉运,如今就没有了,所以两人是平常心看待。
任青苗和林晏初知道的更多,但宇哥儿还小,就算是再聪慧,也还是个孩子,这种事情过早知道了没有必要。
宇哥儿自己呢,是个心大的孩子,万事不放在心上,别人对他特别的喜爱,还有小动物异常的亲近,在他看来,都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而且性格还好。
他就是顶顶招人疼爱的孩子,当然这些想法,宇哥儿只自己在心里想想,从来没有说出口过,他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三日的路程,赶到府城时,正值傍晚。
“府城的城门好高!”宇哥儿从车窗探出去个脑袋。
任青苗紧随其后,“确实,府城就是府城。”
林晏初不甘示弱,硬是也挤了出去:“我上次来还是好几年前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一家三口三个脑袋,路过的行人都要瞅两眼。
本是觉得奇怪,等看到这三人的面容,都忍不住心里嘀咕,长得好看的人干什么都是有道理的,可能人家一家就喜欢凑在一个车窗看风景呢。
排队入城,检查过路引,他们的马车才被放行。
“先吃饭吧!”任青苗最先开口。
“我也觉得!”宇哥儿举起小胖手。
“你们娘俩说了算。”
“陈伯,你沿路看着,哪家饭馆人多,咱们就停下来吃哪家。”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