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人已经被打的跌坐在地上,摔得异常狼狈难堪。
“谢北尧,你敢打我!”贺钊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谢北尧。
贺家不如谢家,谢家太子爷把贺钊打了也就打了。但今天是谢夫人的生日宴,谢北尧在自己母亲的宴会上惹事,多少有些不理智。
四周已经隐约响起了旁观者的议论声。
林淑琴陪着朋友上来,也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北尧,发生了什么事?”
谢北尧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了贺钊一眼,下一刻,把姜悦横抱起,大步向客房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佣人去叫医生。
陆明峥和周瑶恰好从楼下走上来,看到谢北尧抱着一个女人匆匆离开的背影,皆是一脸茫然。
“谢伯母,出了什么事?”周瑶满眼不解,走到林淑琴身边,温声询问。
林淑琴冷着脸,并未回答。
此时,谢南灏和罗可盈夫妻也匆匆的赶过来。
罗可盈看到散落了满地的蛋糕塔,和刚刚从地上站起的贺钊,以为是贺钊无意间撞翻了蛋糕。
她一边指挥着佣人过来打扫,一边和贺钊说道,“一点儿小事而已,贺二少没伤到吧。”
贺钊的侧脸已经疼到发麻,他冷着脸,转身向楼下走去。
罗可盈一头雾水。
“打扫,悦悦呢?怎么没见到她?”陆明峥的目光在宴会厅内看了一遍,也没找到姜悦,便出声询问。
“不知道啊。刚刚还坐在这里吃蛋糕呢,可能是去洗手间了吧。”罗可盈随口敷衍道。
她刚刚和那些富太聊的开心,根本没注意到姜悦。
陆明峥微抿着薄唇,虽然没说什么,但多少有些不悦。
“行了,都去招待客人吧,别杵在这里,让人看笑话。”林淑琴说完,扭头向客房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客房内。
姜悦躺在床上,痛苦的蜷缩着身体。
她身体滚烫,有种介于疼痛和麻木之间的感觉,总之十分的煎熬。因为呼吸不畅,她的脸色反而格外的惨白,额头上的细汗把长发都打湿了。
谢家有专用的医生。
医生拎着医药箱匆匆的赶过来,谢北尧脸色难看的让他立即给姜悦检查。
医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爷流露出这么紧张不安甚至惶恐的神色,丝毫不敢耽搁,认真的给姜悦做检查。
“食物过敏,再晚一点儿就要引发休克了。”医生收起听诊器,从医药箱里翻出注射用苯海拉明和一次性注射器。
医生给姜悦注射之后,她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终于不再呼吸困难。
但依旧是难受,睁不开眼睛。
姜悦的手下意识的紧抓着领口,因为太难受了,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涌出来,苍白的脸颊上爬满了泪痕,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意识浑浑噩噩中,似乎有一只微凉的手掌,温柔的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然后又贴在了她的额头上,那渗着凉意的触感,让她莫名的舒服。
姜悦下意识的抓住了那只手,贴在自己脸颊和心口。然后,还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意识恍惚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畔低哑的呢喃,“别怕,小月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声音异常的熟悉,又似梦似幻,很不真实。
姜悦醒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晕乎乎的。
医生注射的脱敏针还是挺有效的,姜悦已经不那么难受了,只是身体虚脱,没什么力气。
以前的姜悦,从小到大连生病都很少,可原身这具身体却是各种的问题,真的让她防不胜防。
“你醒了?”一道女声突然在耳畔响起,清冷的,严厉的,没有一丝温度。
姜悦下意识的转头,看到林淑琴就站在她的床边,穿着一身高贵的礼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都极具压迫感。
“谢夫人。”姜悦嗓子微哑的轻唤了一声。
林淑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你叫姜悦悦?真是一个很好的名字,和北尧的前女友只差了一个字。北尧对前女友的感情很深,所以,哪怕是一个相似的名字,也会让他对你另眼相看了。
但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不该奢想的人,就不要去奢想。北尧和周家的小姐马上就要订婚了,做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是非常可耻的。
你现在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这一行,想要出头挺难得,我劝你还是要爱惜羽毛。”
林淑琴看着姜悦的时候,眼中尽是轻蔑,她说了这么多,中心思想不过是让她别痴心妄想。
大概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姜悦的脾气也有些差。
因为林淑琴是谢北尧的亲生母亲,所以,姜悦哪怕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也一直很尊敬她。
但这并不代表,姜悦会无底线的委屈自己。
“谢夫人,您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姜悦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脸色仍然虚弱苍白,但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
“我和谢二少连朋友都算不上,是我做了什么,还是他做了什么让您误会的事?第三者这个帽子挺重的,您就这么直接扣在我头上,我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忘记了自己被您捉奸在床过。”
林淑琴听完,明显愣了片刻。
“还真是伶牙俐齿的。”林淑琴冷笑了一声,“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清楚。北尧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更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关系究竟有多深,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句,谢家的门槛高,你爬不进来。奢望越高,只会摔得越痛。”
林淑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砰地一声,不轻不重的摔门声后,房间内瞬间陷入沉寂。
姜悦强撑着坐起来,走下床。她觉得继续留下去,简直是自取其辱。
然而,她还没走到门口。房间的门再次被人从外推开。
谢北尧走进来,看到姜悦这个病号竟然没有老实的躺在床上。
他剑眉微蹙,走过去,什么也没说,直接把她横抱起,丢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