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为了躲蒋琬,直接躲到了舒晴那里。
舒晴住在市中心的一栋高级公寓,一百多平米的小三室,以前是舒晴和她丈夫的家。
如今,卧室里还挂着她和丈夫的婚纱照,照片中,男人相貌中等,高大憨厚,舒晴也笑的一脸甜蜜。
舒晴说,她和丈夫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留在申城打拼。他们白手起家,打拼了几年,从一无所有,到有车有房。
他们的生活安稳下来,已经开始计划着要一个孩子。可舒晴怀孕两个月的时候,她的丈夫被害死了。
一个幸福的家庭,瞬间支离破碎。
舒晴强撑着给丈夫办了葬礼,大概是因为悲伤过度,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留住。
从此,舒晴的生命里就只剩下复仇,这是她活着唯一的动力。
“我家里没有饮料,瓶装水可以吗?”舒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姜悦,然后才问,“”
“盛青青搬出了盛家,蒋琬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了,最近母爱泛滥,让我招架不住,只能先躲到你这里。”
姜悦说完,又道,“我已经找中间在看房子了,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就可以搬走了。”
“不急。这个家就我一个人,空荡荡的,你来了还能和我做个伴。”舒晴说道。
姜悦笑着点了点头,拧开瓶装水喝了一口,听舒晴说盛国鸿的案子。
赵学民供认不讳,又有账本,几乎是人证物证俱全,盛国鸿很难脱罪了。就是不知道贺家会不会捞人。
“贺家和盛国鸿肯定有利益输送,这种时候一定会避嫌,不会蹚浑水,沾一身腥。贺钧和盛青青订婚,应该就是贺家给盛国鸿的补偿了。”
姜悦分析道。
舒晴点了点头,又问,“那蒋家呢?”
蒋家也是申城四大顶级豪门之一,盛国鸿是蒋家的女婿,即便再不受待见,只要蒋琬豁得出去,回蒋家哭一哭闹一闹,蒋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蒋琬知道了盛青青的身世,正在怨恨盛国鸿背叛了他们伟大又坚贞的爱情,怎么可能会帮盛国鸿脱罪呢。”
姜悦嗤笑道。
姜悦一直捏着盛青青身世的把柄,就是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她故意选在贺钧和盛青青的订婚宴上,把这件事告诉盛景祁。
盛景祁和蒋琬痛恨盛国鸿的背叛,自然不会帮他了。
盛国鸿的案子开庭的前一天,姜悦才回了一趟盛家。
蒋琬见到姜悦回来,又开始母爱泛滥,亲自吩咐厨房,张罗了一桌子姜悦喜欢吃的菜。
“悦悦,你尝尝这个糖醋小排,我亲自盯着保姆做的,味道应该不错。”蒋琬拿着筷子给姜悦夹菜,满脸的讨好。
姜悦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低头吃饭,但没吃那块排骨。
蒋琬满眼的失望,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可姜悦看都没看她一眼。
晚上的时候,姜悦刚洗完澡,换了睡裙准备休息,房门又被人敲响了,蒋琬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进来。
“悦悦,喝了牛奶再睡吧,牛奶有助于睡眠,对皮肤也好。”
姜悦看着蒋琬和那杯放在桌上的牛奶,眉心深蹙。大概是又是原身的情绪作祟,她的心口莫名的涌出一股酸涩。
“我被徐梦丽养了十几年,从来没喝过牛奶。每次看着他们喝,我都会想,牛奶究竟是什么味道呢,一定很好喝吧。”
“后来,我回到家里,看着你每天晚上都会端一杯热牛奶给盛青青,并叮嘱她一定要喝了再睡。
盛青青应该是不喜欢喝牛奶,基本都会背着你偷偷倒掉,有一次她忘记倒掉了,我就偷偷拿起杯子喝了。可牛奶的味道又腥又涩,原来一点儿都不好喝啊。”
姜悦受到原身的影响,眼睛微微泛红。
可蒋琬听完她的话,已经泣不成声了。“悦悦,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姜悦看着蒋琬,平淡开口。
蒋琬没想到姜悦会这么轻易的原谅她,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到姜悦接下来的一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做好母亲,可以理解。”
蒋琬哭的满是鼻涕眼泪的一张脸,看起来有些狼狈。
姜悦好心的递了一张纸巾给她,然后劝道,“别哭了,还是省着点儿力气吧。盛国鸿的案子明天开庭,等他被判入狱后,还有你哭的呢。”
蒋琬抓着纸巾的手,骨节都白了。
第二天就是盛国鸿的案子开庭的日子。
盛家的所有人都起得很早,早餐像往常一样丰盛,但餐桌上的气氛却异常的压抑。
“爸的案子,我已经打听过了,人证物证俱全,没有脱罪的可能。”盛景祁拿着勺子,一边搅动着碗里的粥,一边说道。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担忧和急迫。看来盛国鸿出轨的事,对他的打击真的不小。
蒋琬听完,也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有盛景祐年纪小不懂事,一脸不解的问道,“爸爸怎么了?他已经好多天没回来了。青青姐也没回来,我都想他们了。”
盛景祐说完,盛景祁和蒋琬的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姜悦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丢进盛景祐的碗里,瞪着他说道,“好好吃饭,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盛景祐畏于姜悦的淫威,老老实实的低头吃饭,不敢再乱说了。
吃过早饭,盛景祁便载着蒋琬和姜悦一起去了法院。
他们抵达法院的时候,恰好遇上了贺钧和盛青青两人。
盛青青看起来神色憔悴,一双眼睛都是肿的。也不知是为了盛国鸿哭的,还是在贺家的日子不好过。
“妈,大哥。”盛青青走过来,双眼含泪,还是那副委委屈屈,楚楚可怜的摸样。
然而,盛景祁看都没看她一眼,只能她是透明人。
蒋琬更是冷声丢下一句,“别叫错了,我不是你妈。”然后,就拉着姜悦向法院内走去。
盛国鸿的案子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准时开庭。
盛国鸿剪短了头发,穿着犯人穿的马甲,戴着手铐,被两个警察压着,他的脊梁终于弯了下去,看起来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