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看向姜悦,“在家里提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赶快回房换衣服去。”
“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盛国鸿也不耐烦的说道。
“我想要一千万。”姜悦看着盛国鸿的目光冷的刺人。她是强认真,才忍住一拳打死他的冲动。
“你要一千万干什么?”盛国鸿恼怒。
“买墓地啊。”姜悦理所当然的回道。
“你买什么墓地!我看你就是故意给我找事儿!”盛国鸿瞪着她怒吼。
“悦悦,好端端的你买墓地干什么?多晦气啊!”蒋琬也附和着。
“买墓地当然是安葬死人了。我不仅要买墓地,我还要请高僧来超度呢。”姜悦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却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冷清清的声音,莫名的让人觉得有几分渗人。
“丁梦洁的未婚夫死了,丁梦洁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他们是被车撞死的,死的特别惨,梦洁姐的未婚夫脑浆都被撞出来了,脸也撞变形了……我听说,冤死和横死的人很容易化成厉鬼,找害死他们的人报仇……”
“够了,别说了!”盛国鸿不等姜悦说完,就厉声打断她,脸上明显流露出几分畏惧之色。
原来,害完人,盛国鸿也知道害怕啊。
“爸爸,你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了?不会是害怕了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丁梦洁和她未婚夫又不是您害死的,您害怕什么呢。”
姜悦睁着一双大眼睛,漆黑澄澈的眸子,好像能看穿人的灵魂。
盛国鸿脸色铁青,对于做了恶事的人,对鬼神之说终究心生畏惧。
“丁梦洁是公司的艺人,我会让舒晴处理他们的丧事,你就别再插手了。你主演的电影刚刚提名了最佳新人奖,我已经和组委会打过招呼,把这个奖项颁给你。你好好的把精力放在领奖和走红毯上。”
盛国鸿沉着声音说道,显然不想继续丁梦洁的话题。
“我知道了,爸爸。”姜悦点头,一副乖顺听话的摸样,“那我先回房了。”
姜悦知道,没有证据,她不能把盛国鸿怎样,继续浪费口舌也没有意义。她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又冷又难受,不如早点回房间,洗澡休息。
舒晴姐说得对,欲速则不达,她不能心急,她还会继续收集盛国鸿的证据,直到把他绳之以法。
姜悦回到房间,洗了澡,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还让佣人煮了碗热面送到房间,她吃饱后,才上床休息。
之后的几天,姜悦都忙着电影节颁奖典礼的事。
选礼服,选首饰,拟定获奖感言等等。这是姜悦第一次获奖,必须重视起来。
姜悦现在也算小有名气,许多服装品牌找上门赞助,但姜悦一个都没看上,她在陈宏升陈老爷子那里定制了一件旗袍,旗开得胜,这个寓意最好。
陈宏升是老申城人,如今还住在祖上传下来的老洋房里。房子的一楼是工作室,二楼是居住的地方。
陈宏升的儿女都在国外,如今老洋房里只住着老两口,和一个照顾他们日常生活起居的老保姆。
姜悦拎着亲手做的绿豆糕和几样小点心上门的时候,陈宏升老爷子正在工作室里忙活着。
陈宏升的工作室不算大,只有不到五十平米,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布料,简易衣架上挂着几条做好的旗袍样品,工作室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台老式缝纫机,陈老爷子正坐在缝纫机旁,把缝纫机踩得吱吱作响。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简陋的手工作坊,竟然让上流社会的富太们趋之若鹜,一件旗袍更是千金难求。
“陈爷爷。”姜悦把手中拎着的糕点盒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笑盈盈的和陈宏升老爷子打招呼。
陈老爷子快八十岁高龄了,一张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但精气神十足。
他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发花的眼睛,满脸慈爱的看向姜悦,“小丫头来啦。你来的正好,帮我把那件碧蓝色旗袍的盘扣缝上。”
“爷爷,我才刚来,您就使唤我干活啊。”姜悦笑着抱怨,人却已经坐在了操作台旁,拿起针线,挑选了一对合适的盘扣,一针一线,认真的开始穿针引线。
她裁剪旗袍的手艺差了点儿火候,但其他的都能够胜任。
陈老爷子抓了一个小劳动力,便悠哉的坐在了小桌旁的藤椅上,喝着茶水,吃着姜悦带来的小点心。
“嗯,手艺不错,还是那个味道,一点儿都没变。和你妈妈一样,都是心灵手巧啊。”陈老爷子在藤椅上一晃一晃,眯着眼睛说道。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丫头,前几年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也不想着来看看我,早就把我这个糟老头子忘到脑后了吧。”
姜悦听完陈老爷子的话,捏着针的手突然一僵,指腹差点儿没被针尖刺破。
“陈爷爷,我不是……”姜悦刚要解释自己不是姜悦,却被陈老爷子打断了。
“哦,你要的旗袍我已经做好了,挂在试衣间里,你去试试吧,要是有不合身的地方,还能改。”
陈老爷子一只手拿着绿豆糕,另一只手指了指试衣间的方向。
姜悦正好把手中旗袍的盘扣缝好了,她把旗袍叠起来,放进盒子里,然后站起身,走进试衣间。
陈宏升老爷子给姜悦做的旗袍是一件淡粉色的净面旗袍,剪裁十分合身,把她的小蛮腰和玲珑曲线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陈爷爷,旗袍很合身,您是宝刀未老,手艺不减当年啊。”姜悦换好旗袍,十分满意的从试衣间走出来。
她出来之后,才看到陈老爷子的工作室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谢北尧高大的身形站在略显拥挤的工作室里,十分的突兀抢眼。
他今天没穿军装,简单的衬衫西裤,气场依旧强大的不容人忽视。弹头本来蹲在谢北尧的脚下,见到姜悦后,立即站起身,扑向了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