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老公“出差”的这几天,我都没有联系过他。
每次我去京艺上课,都会遇到阮绵。
如今谁都知道,她是萧诀的女朋友,她在京艺风头正盛,但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女生看她的目光很复杂。
在校园的象牙塔内,学生们发现阮绵和他们之间是有壁的,即便面上对阮绵和和气气的,可心里总会产生落差。
阮绵大概也知道,自己总被同学议论,但这就是身为女主角,容易遭人嫉妒的命运。她现在不住宿舍了,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和隐私,每天上下学,都有萧诀接送。
萧诀为了补偿阮绵,还给她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高端公寓。
但萧诀的这一行为落在其他学生眼里,他们只觉得阮绵是被萧诀养起来的。
在即将下课的时候,我对底下的学生道,“今天是我给大家上的最后一节课了,下周我将前往法国展开为期一年的交流和巡演……”
不舍的低呼声从人群中传来,“老师,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啊?”
“鹿老师,你是打算去法国深造吗?”
我说道,“是巴黎的舞蹈学院邀请我去授课,我也想把剧团的节目,带到欧洲的每一个城市。”
“也就是说,鹿老师要一边巡演一边在巴黎舞蹈学院给学生授课,鹿老师你也太厉害了吧!”
“这么说,要有一年没法见到鹿老师了,我好舍不得啊!”
“现在交通这么方便,鹿老师肯定会出现在国内的演出节目上……如果,鹿老师的节目,没被阮绵给抢的话……”
舞蹈系的学生们都注意到,阮绵自从搭上萧诀,她也跟着腾飞了,她频繁的参加电视台和各种商业演出,其中有不少演出,往年都是邀请我去的。
阮绵频繁抢演出的行为,她的同学都看在眼里。我发现,阮绵在现实里的口碑,并不像我所梦见的那么好。
她再如此以往下去,真的还能做上苍的宠儿吗?
老天爷对她的关爱,能无视芸芸众生对她的不满和反感吗?
我告别舞蹈系的学生,刚走出教室,阮绵就叫住了我。
“时梨,等一下!”
我转过身,见她款款走来,“你真的要去巴黎舞蹈学院吗。”
我应着她,“签证和机票我都已经办好了。”
阮绵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去欧洲巡演,就要和季总分隔两地,你不怕等你回来后,他的身边就有别的女人?”
“我怕。”我说道。
“但我不能被一个男人困住向前走的脚步,如果我的前方有遥远而广阔的未来,那我只能抛下没法陪我一同前往的人,即便他是我的爱人,我也在所不惜!”
阮绵明显没法理解我的话,“季总对你那么好,你抛下他,以后很难再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我笑着对阮绵说,“人会患得患失,只因为把对方看的比自己还重要,但我们最该重视的,是自己。
我们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但进入巴黎舞蹈学院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一旦错过了,我就失去了攀上高峰的机会了。”
在我的梦里,因为我一直记挂着季妄臣,我提前结束了欧洲的巡演,主动退出巴黎舞蹈学院,与顶级舞者的桂冠失之交臂。
我义无反顾的回到京市,等待我的却是万劫不复。
我语气诚恳道,“阮绵,你搭上萧诀后,在娱乐圈内的资源越来越好了,你在努力成就自己,这一点我是支持你的。”
阮绵听到我的话,她的脸色反而冷了下去。
“可萧诀的权势和能力,还是不及季总……”
说到这,她的嘴唇动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睛突然里浮上了一股恐惧之色。
我笑着说,“你请自便,如果你能抢走我老公,那他就配不上我了~”
阮绵喊道,“之前我中了药,是季总把我从ktv带走的,你就不好奇,他把我带走后,对我做了什么吗?”
阮绵漆黑的瞳眸,紧紧的盯着我,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虽然我很好奇,但我知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都不影响已经注定的结果,那就是,你跟萧诀睡了~”
我问她,“阮绵,你这么草率的就跟萧诀睡了,你后悔吗?”
我的话仿佛戳中了阮绵的内心,她的眼眶变得通红起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再不征服男人,我就会失去眷顾!”
我怔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所谓的天命之女,是没那么好当的。
阮绵道,“季总他对我那么狠,他才会后悔的!没有和女主在一起的男人,就不会成为男主!很快,他就会失去光芒,成为人群里最不起眼的存在!!”
说到后半段,阮绵的语气明显变得激动起来,如同泄愤一般,她咬着牙低吼出声。
我的反应淡淡的,“不管季妄臣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影响到我。”
“呵!”阮绵冷笑出声,“怎么不会影响?你嫁给季妄臣后,不是一直靠他养的吗!”
我耸了耸肩膀,“即使我跟季妄臣离婚了,即使我家集团倒闭了,我也依然是舞蹈演员鹿时梨。”
她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神经质的怨念,“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我笑着说,“雍和宫里,求姻缘的大殿无人问津,财神殿却被香客踏破了门槛,只要你自身富足强大,并永远保持自我,就不会害怕失去。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
我去机场那天,季妄臣依然没有出现,这是我们结婚以来,分开最久的一段时间,若他今日还未出现,等我去了巴黎,也许我们会分开更长的时间。
在梦里,我给季妄臣打了几十个电话,最后是心灰意冷的离开京城。
然而这次,我姐来给我送行,我与我姐拥抱,实在不舍和她分开。
裴酌也来送我,他见季妄臣迟迟未出现,就问道,“你不给你老公打电话吗?”
我笑着,有些赌气的说,“他都跟我签离婚协议了,我才不给他打电话呢。”
裴酌抿着嘴唇,思虑了半晌后,他才开口道,“你生病的事,我告诉季妄臣了。”
我怔了一下,原地跳起来,抬手扇了裴酌的脑袋。
“裴酌,你有医德吗?”
我双手叉腰,气到呼吸不稳。
裴酌就道,“他知道你多项器官衰竭,就跟你离婚,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你就配得上我?”我反问他。
裴酌的瞳眸猛地放大,他是没想到我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裴酌说道,“你决定和季氏联姻那日,我给你打过电话,问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如果那时候,我告诉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