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坐在副驾驶的阮绵整个人倾倒而下,趴在季妄臣腿上。
“我好难受……”
她整个人汗津津的,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抬起头,原本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阮绵看清季妄臣的脸,她张开红唇,低喃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季妄臣伸手,将倒在他腿上的阮绵一把推开。
早知道就不开跑车来了,他刚才就该把这个女人绑在车顶上。
季妄臣踩下油门,跑车高速疾驰,后作用力将阮绵软若无骨的身子,推到座位前方。
阮绵趴在台面上,她睁大眼睛,看着跑车超速行驶,在疾速之中,她瞳孔里的情绪,逐渐被惊恐所占据。
“季……季总,你开太快了!”
这么快的车速,让阮绵感到危险,
季妄臣冷着脸,猛打方向盘,跑车拐弯,阮绵惊叫一声,七荤八素的倒在座位上,她被失重感裹挟,整个人连维持平衡都困难。
季妄臣没看她一眼,只道,“不想被甩出去,就把安全带系上。”
阮绵也知道,再不系安全带,在这样的高速中,她整个人真能撞破车窗,被甩出去。
她慌忙系上安全带,一边恳求哀嚎着:
“季总,你慢点,太快了……”
季妄臣的手机掉落在地上,阮绵一脚踩到,手机自动接通了和“老婆”的电话。
*、
“季总,你慢点,太快了……”
阮绵的呜咽声出现在我的耳朵里,我整个人彻底懵圈了。
她和我老公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俩这是在做什么?
这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呀!我的脑袋怎么冒出绿光了?!
我直接喊出声来,“季妄臣!你为什么要把阮绵带走!”
然而,从手机里回应我的,却是阮绵的呢喃。
“我怎么听到,时梨的声音了?啊!手机,是时梨吗?”
我的声音变得硬冷,“让我老公接电话。”
阮绵回应我,“季总现在没空接电话,唔……”
她娇声一喊,才对我说,“时梨,你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
我的声音越发冷肃,冲手机里的人,发出警告,“季妄臣,我等你回来解释清楚!”
我老公所做的事,打破了今夜我和温婉的所有计划。
“……梨梨。”
季妄臣声音响起,他注视着前方漆黑的道路。
“婚前补充协议,还有离婚协议,我都签好了,就放在右边的床头柜里。”
他的声音里,终于染上了些许情绪。
我愣住了。
此刻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我想开口询问,嗓子却被堵住了。
而我老公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巴黎舞蹈学院寄来的那份邀请函,下个月就到了最后答复时限了,你跟我离婚后,就去巴黎吧,那里挺好的。”
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缠绕住我的心脏,并拽着我的心脏,一直往下沉。
我张开口,只是寻常的发出声音,就已经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季妄臣,你到底想干什么?!”
“梨梨……”
他喊了我的名字,嗓音柔和,一如往常般无限度的宠着我。
我就听到他笑着说,“你放心好了,你老公不过是想为你谋个前程,你要……张扬耀眼的继续活在聚光灯下……你那么美好,即便是我,也不能将你伤害!”
“帮我把手机捡起来。”
阮绵也被季妄臣说的这些话,所涵盖的信息量给震住了。
季妄臣和她说话时,他的声音又失去了温度。
“你聋了吗?”阮绵没有动作,季妄臣低吼出声。
阮绵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她连忙遵照对方的话,捡起手机。
季妄臣伸出手,从她手里,抢走手机后,他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阮绵这时候,才开口道:
“季总,你怎么和时梨离婚了?”
然而,季妄臣却没有搭理她。
阮绵又说,“季总,谢谢你救了我。”
她这话,惹来季妄臣一声冷笑。
男人森冷的笑声,让阮绵感受到毛骨悚然,原本被药物控制,大脑混沌她,如被泼下一盆夹杂着冰渣的凉水,让她整个人猛地清醒过来。
她转过头,望向季妄臣英俊的侧颜。
萧诀也长得好看,但在阮绵身边,并不缺乏长相好看的人。
可唯独季妄臣,他身上就特别有魅力。
他的身上散发着热烈的荷尔蒙,只要一靠近他,就会被他身上所散发的,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场捕获。
阮绵注视着他的脸,眼神又变得迷离起来。
“为什么,你和我梦里的不一样呢。”
她喃喃着,不甘心的情绪流露而出。
季妄臣就问她,“在你的梦里,我是什么样的?”
阮绵嘟囔着说,“在我的梦里,你对我很好很好,你给我爸治病,你资助我的学费,生活……
你懂我,宠我,想让我耀眼,你力排众议,将我捧上市舞团首席的位置,在我的梦里,鹿时梨嫉妒我到发疯的地步。”
一开始,梦到这样的画面,只让阮绵感到恐慌又懵懂,可当她所梦到的一些事,在现实里应验后,她对自己的梦充满了期待。
但她有些遗憾,她一直没看到,鹿时梨嫉妒她到发狂的模样。
而这一次,季妄臣突然将她从KTV里带走,这事又被鹿时梨发现了。
现在,鹿时梨是否已经,嫉妒她到无能狂怒地步了呢?
季妄臣的喉咙里,溢出不屑的低笑。
“你所梦到的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实的!”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变得狠绝起来。
跑车停了下来。
季妄臣走到副驾驶车门边,车门开启,他把阮绵一把拽下来。
周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夜风拂过,让阮绵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阮绵惊慌的问,“你要带我去哪?”
季妄臣扣住她的手臂,沉默不语,只一味的带她走过荒草丛生的小路。
他说道,“前面,是季氏买的一块地,建了个烂尾楼,原本我我就没打算开发这里,以后,这里放个牌子,围个警戒线,也不会有人进来的。”
季妄臣把阮绵拉进,被钢筋水泥铸成的建筑内。
里头没有灯,但他的眼睛异常明亮。
“阮绵,你有没有梦见过,自己的死期?”
季妄臣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她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想跑,脖颈就被人一把扼住。
她被按倒在地上,季妄臣取出口袋里的瑞士军刀。
寒光在空气中绽放,照亮阮绵的视线,她也看清了,季妄臣脸上凶残而赤裸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