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沈鱼帮着赵姨收拾碗筷厨房,两个喝了酒的男人去阳台抽烟喝茶。
赵姨把厨房门一关,悄声问沈鱼:“你和阿深是不是在谈恋爱?”
沈鱼惊的差点把碗打了,矢口否认:“没有,您想什么呢。”
“那就是他喜欢你。”赵姨语气肯定。
更不是。
“您从哪儿看出来他喜欢我,他今天还跟别人相亲去了。”沈鱼说话的时候,感觉嘴里苦苦的,也不知道哪道菜残留的味道。
“他相亲?”赵姨不太相信:“他说的?”
沈鱼:“我看见了。”
“你肯定看错了。”赵姨更笃定:“我不会看错。”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眼神,她都活到这把岁数了,还能看错?
沈鱼沉默着洗碗不接话。
“你呢鱼儿,你喜欢阿深么?”赵姨又问她。
沈鱼失笑:“干妈,我们不是一类人。”
“怎么不是一类人了?”赵姨不懂。
说来话长,沈鱼挑了最简单的:“家世就不匹配。”
沈家差晏家一大截呢。
晏深将来娶妻,哪怕不娶个高官之女,也得娶个顶级豪门千金。
再说,她这人衰的很,前世害死了江则序,这辈子难道还要害死晏深?
看看前世跟她纠缠不清的人,有几个幸福的。
“我还是觉得阿深喜欢你,只要你也喜欢他,其他都不是问题。”赵姨也没说太多,孩子的事让孩子自己处理,她只是怕沈鱼看不清,戳一戳这层窗户纸。
沈鱼也笑笑没再说什么。
她们这边收拾好,晏深过来找她:“好了么?”
“好了,我给鱼儿装些粽子。”赵姨拿了个干净的袋子,把冰箱里所有蜜枣馅的粽子都给沈鱼装上。
晏深伸手接过来,对沈鱼偏了下头:“走吧。”
沈鱼去拿了包,跟赵姨许叔告辞:“干爸,干妈,我先走了,端午节再过来陪你们。”
知道她和亲生父母关系不好,过节不想回去,夫妇俩齐声道:“好,好。”
晏深没说要来,沈鱼心里清楚,过节他要陪父母,说不准今天见的这个满意,趁着过节双方家里人还会走动。
她内心戏丰富,脸上却不见异常,一路平稳的把车开回家,也没说单独把晏深送回去。
没必要矫情这个。
等他有了未婚妻,自然就不过来了。
进了门,晏深去厨房放粽子,熬药,沈鱼回房间洗澡护肤,明天部门流转,这次去时尚部,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意,她给皮肤做完清净后贴上面膜,去衣帽间找衣服。
“黑色。”正举着两件衣服纠结时,男人的嗓音和药味一起飘进来。
沈鱼看他一眼,随后把黑色挂回去,另一件留外面。
晏深挑眉。
“网友说了,当男人让你选A时,你选B准没错。”沈鱼给自己的叛逆找了一个好借口,从他手里接过药碗,擦肩而过。
晏深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她的背影后去洗澡。
五分钟后,他裹着浴巾出来,房间主灯已经关了,她睡的那一侧壁灯也关了,只在另一侧给他留了一盏小灯。
晏深眉梢又是一挑,撤掉浴巾上床,手往她那边伸。
“我今晚不想。”他的手碰上她的腰时,装睡的人说话了。
晏深像没听见,手臂从她侧腰下穿过,轻轻松松把人翻过来,等她正面转过来,他低头问她:“还在生气?”
沈鱼:“没有。”
“没有你这副样子?”晏深似想到什么,唇角抿向直线:“不会是江则序去相亲,你不舒服了吧?”
“我为什么不舒服。”沈鱼像被踩了尾巴,倏然坐起来,小狮子炸毛般瞪着他:“你想说什么,说我喜欢他,说我龌龊,不要脸,不知廉耻吗?”
晏深的神色淡下去,他靠着床头,曲起一条长腿,语气也变的寡淡:“他一相亲你就要死不活的,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亲你一下跟贞洁烈妇一样,让我怎么想?”
话题又绕到她不接电话上,沈鱼突然觉得很无力,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垂头丧气的道:“我没有因为小舅舅相亲不高兴,我比谁都希望他结婚生子,长命百岁,你爱信不信。”
说完她重新躺回去,背对着他,连头都埋进被子里。
眼睛好胀。
鼻子好酸。
沈鱼闭上眼睛,用力吸了吸。
晏深盯着身边的小鼓包,好一会,重重叹了一口气,身体往下滑,滑进被子里。
“我道歉,我们不吵了,好吗?”他把人搂进怀里。
沈鱼不挣扎,像一只没有感情的布娃娃。
晏深亲吻她的五官,亲一下额头,说一声对不起,亲一下眼睛,说一声对不起,亲一下鼻子,说一声对不起……
沈鱼的脸被他亲的湿漉漉的,伸手推他:“弄我一脸口水。”
“还气吗?”晏深暂停亲吻。
两人关注的都不是一件事,不知道在吵什么。
沈鱼闭了闭眼:“不气了,睡吧。”
“动词吗?”晏深趴在她耳边,一本正经的打报告:“我有事外出几天,有公粮上交,望公主批准。”
下午刚相亲,晚上就要外出,是要陪对方吧。
沈鱼心口堵堵的,胳膊却勾上了他的后颈,很淡的嗯了声。
或许他们的关系很快就会结束,就当最后的放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