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林伟彬在县城的家里,伟彬也特意给梅华打了电话,让她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泡点好茶。
梅华收拾好就带着女儿等在楼下了,女儿圆圆已经快一岁多了,除了嘴唇略略不好看,也算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看到他们下车,梅华就迎了上去亲切的喊“大富哥,建民你们过来了。”
大富客客气气的跟梅华打了招呼,逗了逗圆圆,众人便上楼了。
尽管伟彬家不能与富生家相提并论,但装修摆设还是让建民有些暗暗咂舌,这家伙果真是靠女人阔气了。他坐在软和干净的沙发上,一边看着黑胖的梅华忙进忙出的招呼他们,人常说来城里后人就慢慢变白,这个梅华的脸还是又黑又糙,真如自己儿子说的,志雷的后妈腰像水缸一样粗,看着比伟彬大了好多,真不晓得伟彬天天看着这脸也不嫌无味。
建民低头端起茶杯喝水,果然如大富哥所说的,事物都有双面性,你选择什么就要承受什么。
梅华也是知道这两位是婆家村里的干部,也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来,拿水果递烟递水,也是为了挽回她第三者上位的坏名声。
“梅华嫂子,赶紧歇歇,咱们又不是外人。”建民笑着道。
伟彬从里屋拿出钱,梅华一看是三百块钱,她那天也听公公说了盖学校捐钱的事,大队准备立碑将捐款人的名字和捐款数刻上去,她也拿出了二百块钱,递到了建民手里。精明的大富一看梅华这样便是知道她的心思,这女人也想要名呢,他也不作声冷眼旁观,建民拿出笔记本,在上面记录林伟彬捐款五百元整。
“大富哥,建民俺们分开记,到时候把我的名字也刻上。”
建民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他们夫妻俩,伟彬说梅华“你咋事这么多,咱们不是一回事。”
“不一样,就按我说的!”梅华毫不示弱,脸都涨红了。
林伟彬有些生气的别过脸,大富忙来打圆场“中中,应该的应该的!”
建民将刚才所写的划掉,重新写上林伟彬捐款三百元整,许梅华捐款二百元整。
写完建民将小笔记本重新装进口袋里,心里有些纳闷,村里人不都说了许梅华特听林伟彬的,这看来也不是呢,这女人也是个出头鸟。
林伟彬换了衣服,拿袋子装上几瓶好酒,便喊着大富建民去外面吃饭。
大富建民跟着伟彬下楼,梅华抱着孩子也跟着下来了。林伟彬让大富,建民上了车,对着梅华说“你带着孩子回家吧!”
“大富哥和建民好不容易过来,我也去吧!”
“你在家,我们仨个去喝酒你去干嘛!”林伟彬铁青着脸说完上了车,“啪”的关上了车门。
后面的建民心里说这两个人的日子看来也过的不顺心。
几杯酒下肚,林伟彬的话就多了起来,“大富哥,建民,我这是城里融不进,家里回不去啊!”他说着竟红了眼眶。
“你老弟胡说,你走出了农家门,在城里安了家,这就顶不容易了。”大富劝他道。
林伟彬举起酒杯欲言又止,自己过的好与坏,与别人有何相干,好坏都是自己找的,告诉了别人无非扬了他的后悔而已,人生没有回头路,好歹这样将就着过吧!一杯酒倒进肚子里,热辣辣的几乎要将他的眼泪崩射出来。
他和梅华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到来,还是在冷战中,他也不知道明明结婚前梅华也算是个贤惠之人,可结婚后她同所有的女人一样歇斯底里、善妒、不可理喻,每日如防贼一般的看着他。在厂里他给女同事说了几句话,她看到了就不停的审问个没完没了,更过分的是她还去谩骂跟自己说话的女同事,他实在受不了挥手打了她一巴掌,她就不顾体面的跟他在厂里吵架,骂他是嫌弃她不好看,又想在外面勾搭年轻女人。把林伟彬气的够呛,拖着她就去了他的办公室,他要好好教训这个不顾脸面的女人,他同女同事无非就是说几句工作上的事,到了她嘴里成什么了?
可梅华一百四五十斤的体格,林伟彬却是拖不动她,梅华挣脱了他跑进了她爹厂长的办公室。不用说林伟彬挨了老丈人一顿训斥,话里话外的说他要感恩,不能亏待了梅华,他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末了还带了要挟之词,我能成全你也能毁了你,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林伟彬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不敢说任何反驳之词,心里却燃起浓浓的敌意,他想起了父亲说的话,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之辱,等到我起了势,便是你的末日。
梅华得意的冲他冷笑,还是有人治得了你的!
林伟彬每个月给两个儿子三百块钱的抚养费,刚开始的时候梅华也不反对,一副贤良之姿,可渐渐的她开始闹,甚至每个月自己的工资她要去财务那里代领,为了两个儿子,也为了不回家看到她心烦,林伟彬下了班又找了个活,兼职挣钱给儿子生活费。
说真心话两个人的夫妻关系已经是名存实亡,林伟彬心里憋着气,把一切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工作干的出色,他连续两年得了先进。厂里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他明面上是老丈人厂长的心腹,却暗地里投靠了老丈人的对手,一个更年轻、有更大靠山的副厂长,老丈人已临近退休,他得为自己找好退路。
我要忍,我要忍到你失去权势的那天,到了那一天你就知道我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