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安,你可能不理解,即使在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情况下,他都没有试图伤害我。”
萧澜此刻认为,她和余煁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从学生会面试再到社团聚会,她的印象一直是深刻的。
以至于后来寻找合适的人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余煁倏的将手抽回。
萧澜顿时袭上一股失落感,她扭头看向他。
能看的出,周时安对萧澜的情感还是比较特殊的。
余煁伸手一探,揽过萧澜的腰。
萧澜一颤,整个人有些不稳,一只手伏在余煁肩膀上。
余煁道:“周时安,来盘一盘我们之间的过节。”
“你,你们!!!”
周时安双眼通红,“余煁,萧澜!你以为你们现在赢了!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赢?”余煁哼笑,“你觉得你安排那几个人,能挡住我揍你一顿?”
周时安眼神微变,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才特意在外面安排了人。
余煁道:“酒店,群殴,甚至网暴的事我都可以先不跟你谈,你告诉我车祸是怎么回事。”
萧澜收回手,将身子坐直。这种姿势不适合在外面表现出来,但她不想中断这来之不易的接触,悄无声息的向那边靠了靠。
周时安怨毒扫了她一眼,随后看向余煁,“车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是受害者之一,而且我伤的比你还要重。”
余煁早就让萧萱从医院调查了他的报告,周时安的情况并不严重,而他之所以昏迷,只是被安全气囊和车身剧烈晃动给震晕的。
从天海项目最后的跨度及萧澜的描述,周时安在车祸前一直压着这个项目。
再从他现在的状态来看,对于萧澜他是不甘心的。
对于牵扯到周时安的任何事,余煁都不相信是偶然,事实也证明他值得怀疑。
“正耀最近送进去一个助理,而这个助理其中有一项就是收受贿赂。”
“据她的供词,在你这次回来的时候,她帮你改过航班。”
萧澜想起了那天的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时安,他用得着做到这种程度?
周时安眯着眼,“那又如何?”
余煁一笑,“看来确有此事。”
周时安顿时咬牙切齿。
他想要稳定情绪,但看着萧澜那张脸及对余煁的态度,他满脑子都是不忿。
余煁需要拔高周时安的情绪,让他把所有的底牌全部、提前露出来。
但这样利用女人的方式让他有种不知名的不痛快。
不过手段又怎么能分的清黑与白。
最终周时安还是没吃上一口饭。
待他离开后,余煁接着松开了手。
只这一会,萧澜就习惯了这种温热感,她形容不出这种感受,心里接着一阵惆怅。
余煁拿过菜单,递到她面前,“看看吃点什么。”
萧澜此时仍感觉脑子有点不清醒,她道:“你决定就可以。”
余煁又取过菜单,然后随意点了几道,招呼服务员上菜。
和以前不一样,单独和她在一块,实在不想找什么话题聊。
萧澜主动道:“车祸的事,应该不是周时安做的。”
看样子,她也查出当时不合理的地方。
这应该是恭城近些年来,最大的一场连环车祸了。
车祸的起因是一辆货车违规变道。但那辆货车老旧,司机又是个中年人,有着长驾龄,没有喝酒。而过了路口一两百米的位置就能掉头。
恭城的交通管理严格,在那个位置违规变道显然是不太正常的。
余煁看向萧澜,示意她往下说。
萧澜忙道:“我并非是为他推脱。”
“而是那天我们经过共有三个路口,你住的方向明显应该是在第二个路口的地方拐出去。”
余煁道:“你倒是对我住在哪很清楚。”
萧澜顿时不再多说。
也就说,那天萧澜他们的路线是固定的。
“你调查过周时安的车况没有?”
萧澜摇摇头,“我最近一段时间才调查这个事。很多的东西都已经没有了。”
周时安的车主副驾上的都保持的比较完好。
车辆发生侧翻,唯一出现了问题,就是漏油,若不考虑这点简直就跟故意翻过去的一样。
余煁搭着手看向萧澜,“你觉得这次车祸最主要的问题是什么?”
“这……”
萧澜脸色一变,“我……”
她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余煁也不怎么愿意和她说话。
这顿饭,萧澜吃的心不在焉,只吃了一点。
到了餐馆门口,萧澜尝试说道:“我最近研究了一下你的那个AI公司,你要是缺资金的话,完全可以用我们共同账户里面的。”
余煁摆手,“那个账户是在我签了带有赔款的合同之后签的。这点你应该清楚。”
“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有些事做了也不一定有意义。”
萧澜怔怔的看着余煁离开的背影。
她想起了吃饭前,周时安说的那句话,她没有心。
她并不这么觉得。
萧澜在车上坐了很久,最终她拨通了梁灵的电话,在得知她仍在办公室后,去了她的心里咨咨询室。
梁灵的年纪和萧萱一般大。
萧澜到了她的办公室时,她正在给鱼缸里投入鱼食。
梁灵亲切招呼她入座。
“澜姐,我看你气色不是很好,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
萧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来向你咨询些问题。”
梁灵给她倒上杯水。
“澜姐,你说。”
萧澜道:“在心理学的角度上,什么是爱?”
梁灵有一瞬的错愕,她和萧萱讨论过萧澜的状态,她明显是情感冷漠。
而现在她居然问她什么是爱。
梁灵定神,她道:“爱,是一种强烈的、积极的情感状态和心理状态。它多诞生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或者人与人之间的联系。”
“比如男女之间的爱,可以受到外貌性格等特点的影响。”
“也有人认为爱并不只是一种情感或者状态,爱更是一种能力、一种行动,更应该说是一种特殊的能力。”
“又比如,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爱,这种往往都是没有任何条件的。”
萧澜眼中稍显柔和,周时安的话让她对自我产生了怀疑。
她害怕自己对余煁是出于一种占有欲,就像她拥有着自己的领域,不希望别人“侵犯”一样。
仔细感受下来,她对余煁的情感是出于自发的追求。
那么,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应该就是没有错的。
如今的她很矛盾,她害怕自己再做出错误的事。
如果小姨在这里就好了。
萧澜有些理解了唐锦画的做法,在其他人眼里她是错的,但感情的世界,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