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闻到宇智波止水死讯的时候,宇智波晓整个人脑子都是空白的。
像是发旧的发条,怎么也转不动、听不见声响,心中的情绪排山倒海、就像是暴雨袭来的夏日,猛烈而又喧闹,他分不清那到底是悲伤还是痛苦,那些情绪糅杂在一起,玻璃划进了他的嘴里、心里、脑海里,刻出一道道鲜明的血痕,下一刻他开始奔跑,从来没用过那么快的速度,周围的风如同刀子一般的从他的耳畔呼啸而过,周围的景色也跟着倒退。
“你喜欢止水吧。”
前一阵子的宇智波鼬才这样说过。
他猛然地想起那日的蝉鸣。
喧闹、而又盛大。
他想起来,他们一同做任务的肆意与潇洒。
“感觉——”
止水的声音在他的耳廓响起。
在一片火光中,他黑色的头发都被火光照耀,身后的爆炸声还在不停地响起,周围的树木歪七扭八,火花的细小光点在空中不停地挥发,像是细微的萤火虫在周围游荡,带着灼热的温度,那些火花掀起一道又一道热浪。
心跳声无限地放大,跟那些火热纠缠在一起,形成了夏日的火光与暴雨。
“止水——”
宇智波晓喊着他的名字。
朝着他伸出了手。
他黑色的眼睛被渲染上了一层暖色的光芒。
宇智波止水感觉到了自己耳畔呼啸而过的风,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急速坠落。
可是失重感戛然而止。
他被人拉住了。
下一刻,他就飞了起来。
宇智波止水低头,看着眼下的一片狼藉。
他笑出声。
“感觉——”
“这样做也不错啊。”
他感觉到什么温热的东西从他的脸颊上划过,风在拍打他的翅膀。
止水、
止水——
他在喊着他的名字。
那是他十四岁的夏日。
那是他十六岁的暴雨。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晓。”
夏日的闷热萦绕在他的周围,发出一点点烦闷的味道,空气中充满着燥热,他围在篝火旁,透过篝火看太阳。
宇智波鼬轻声地问着他。
可是做出回答的也是他本人。
“晓,你喜欢止水。”
宇智波晓回想起宇智波止水突兀的分床、想起他说你长大了不能跟哥哥一起睡了的话语、想起宇智波止水那在黑暗里忽明忽暗的目光。
他只是近乎抱怨地提起了这件事。
就得到了另一个答案。
喜欢。
喜欢又是什么?
是想要跟家人呆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是这样的吧。
是这样的情感吗?
明明、明明他对人的情绪一向很敏感,而那些任务都出色的完成了。
可是为什么他不明白呢。
宇智波止水希望他不明白。
“或许……”
“如果……不是宇智波就好了。”
他近乎是叹息着这么说道。
宇智波和村子的隔阂,宇智波晓不是不知道,只是止水不想让他知道,宇智波止水会打理好一切、他也在努力工作,他只是在想……再晚一点、只要再晚一点。
他就可以让木叶和宇智波的隔阂消失。
他就可以……
一直跟宇智波晓一起生活。
可是他留好了遗书。
他隐瞒了一切。
“晓!”
“宇智波晓!”
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有人在拉扯他的手臂,有人在扯着他的衣角。
那些声音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此刻却变得如此遥远。
“不要冲动!”
“你……”
“……万花筒?”
“竟然是万花筒!”
“写轮眼?”
“你一直都有写轮眼吗?”
他看到那些族人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到他们惊讶的目光,带着惊喜、带着震惊,各式各样的情绪在他们的眼里出现。
他瞪着那些所谓的宇智波族人。
开眼不可能直接开到万花筒,那么只能是——
他一开始就开了写轮眼。
那些血迹弥漫在山崖上,浸湿在泥土里,宇智波晓捏紧了手中的信。
那是宇智波止水早就准备好的遗书。
“晓,你……”
族长看着他的模样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失去兄长的痛苦。
宇智波晓在哭。
可是他又没有在哭。
“不是鼬杀的。”
他艰难地说着话。
他瞪着他们。
“是你们、”
“是宇智波。”
“是木叶。”
“是你们逼死他的。”
宇智波止水怎么可能会自杀?
那个自信从容的、总是能够解决一切的宇智波止水怎么会自杀?
他还那么好的未来。
他怎么会死了?
“敬启。”
沾染着笔墨的笔尖在洁白的宣纸上慢慢晕开一个黑色的痕迹,周围安静的出奇,宇智波止水低垂着眼,手心也逐渐变得冰冷,他的后背挺得笔直,从窗户外吹过来的夜风落入屋里,吹走了他额头的汗水。
“以后……”
“不要一个人吃泡面、不要潦草地吃饭,不要跟警卫队的人起冲突。”
“其实那时的我很高兴,你为了我打了一架。”
“对啊,这世上也会有因为我而生气的人,也会为我心疼的人。”
他慢慢地写着,就像是写一封日常的信一样平静。
写着一些过往的时候,他甚至还能笑出来。
小时候的晓总是不开口说话,像是个哑巴,但是却很乖,总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再长大一点,晓会开口说话了,虽然生涩但是他却能奇迹般的能听懂,他归结于来自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
再后来,他认识了鼬、认识了佐助。
认识了许多人。
他的世界里,不再只有宇智波止水。
虽然寂寞,但是宇智波止水认为那是好的现象。
“你说,要跟着我一辈子。”
还记得晓刚上忍者学校的时候,那些女生总是围着他和鼬转,后来鼬毕业了,那些女生就围着晓转,他总是能处理好那些让人头疼的关系。
“以后。”
“找个好女孩,要好好对待她,我是没办法看见你结婚的样子了。”
笔尖顿了顿,又晕开了黑色的痕迹。
如果……
宇智波止水笑了下,又继续写了下去。
注定不会被回应的感情,又何必说出口。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些懵懂的爱意,他知晓、可是宇智波晓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他不能停滞在这里。
他应该往前走,不回头。
“快拦住他!”
“拦住宇智波晓——!”
“不能让他跳下去。”
那些族人此刻却因为一个人的死亡团结一心,可笑的是,他们拦住的家伙也是宇智波族人,一个不被接纳的宇智波族人。
可此刻却因为那双万花筒写轮眼被看重、被接纳。
不让他跳下去,仅仅是因为那双万花筒写轮眼。
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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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阻拦他——
那个人就在河里。
就在那个冰冷的河里。
“他是我的哥哥、是家人。”你们凭什么阻拦他。
宇智波晓质问着他们,他的声音已经非常嘶哑了,甚至难听的像是老旧的古琴,拨拉着不成调的语言。
“我不去找他,”他艰难地呼吸着,海水如同潮汐一般涌入他的口腔,他的脑袋愚钝的像是灌了铅,他眼前的景色模糊不堪,他记得上一次这种感觉还是因为宇智波止水而打警卫队的时候,“我要去找他。”
可是没有那双温暖的手再揩去他脸上的泪水。
只能任由它不停地流下。
对于宇智波族人来说,他们只是失去了一个天才宇智波的族人。
对于宇智波晓来说。
他整个人都要死了。
他要死了。
难过的要死了。
他还没说,他很喜欢止水,哪怕那个情绪不明朗、不清晰,可是他想要亲口告诉他。
宇智波止水。
我想跟着你一辈子。
我想要你幸福。
可是……
你为什么死了?
你为什么死了!
你为什么死了。
“不要担心我。”
宇智波止水看着快要写满一大张的纸,人或许就是这么奇怪吧,明明在相处的日子里,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可是真正到了要死的时候,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想说的话说不完、想写的话整张纸也写不够。
他想说的话太多了。
他想写的话也太多了。
透明的泪水滴落在洁白的纸上,晕染上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以后,你要好好的。”
“哪怕不是宇智波也没有关系。”
“想去看海,就去看海,想去看山,就去看山。”
“去旅游了也不要忘记我了啊。”
“给我带一点土特产回来。”
“饭要热了再吃,睡觉冷了要盖被子。”
他紧紧地攥着笔,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眼里装满了泪水。
他像是一只濒死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手指都攥在一起,却还要执拗地写着字。
一个字、又一个字。
这么大个人了。
他有些好笑地想着。
还哭得这么厉害。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抽屉里有我的御守,我也没用了,你一起带走吧。”
“带着我去看山、看海。”
“我走了以后。”
“要好好的。”
“好好地幸福地活下去。”
他想起在篝火旁的宇智波晓,想起在那个火光里面的晓。
心跳声就如同夏日的闷雷,响彻而又触动人心。
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他死了以后,宇智波族人应该会好好对待他的,因为他是那么一个聪慧的人,能认识那么多人、出色地完成那么多任务。
是啊,宇智波晓从来都不让自己担忧。
他不是知道吗?
宇智波止水抬起头,看着远方是升起来的太阳。
天亮了。
时间不早了。
他该走了。
其实他真的很爱他。
那份爱,不能单纯的用家人和朋友来形容。
那也不是属于爱恋的爱。
那是更纯粹、更复杂的爱。
交织在一起,便形成了未说出口的爱。
于是,他便离开了。
再也不回头。
“我永远爱你。”
你说永远爱我,于是你死了。
所以,变成了永远,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