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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VIP】

作者:昭昭宵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71章 偷欢 原来当流氓这么带劲。……


    十殿下和情郎努力了整整五天, 才从那荒无人烟的鬼地方逃出来。


    面对来探望的几个帝师殿神仙,沈越冥茫然道:“不知道啊,我们睡着睡着觉, 一睁眼就到那儿了, 那是个鬼地方, 一个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才找到回神界的路, 累死了。”


    那几个神仙围在一起发愁,都知道是九殿下干的,偏偏拿人家没办法, 十殿下这里也寻不到线索,他们又慰问了两句,向两人告辞, 说:“老帝师感念十殿下辛苦,特许您休息三天再去学习。”


    十殿下点点头, 和情郎一起感激地把他们送出了家门。


    “还歇,”关上门后, 沈越冥嘀咕,“遭不住了。”


    凌无朝笑着亲亲他脸颊, “前几日无人打扰, 要得猛,我也有些累了。”


    “是吗?”沈越冥揉了把他屁股, “我可看不出你累,要不是有翅膀包着,我娘得天天来敲门。”


    “沈郎小声叫也很诱人,一看到翅膀就想给我生小鸟,我都说了你受不住,还非要我试试, 要不是你喊疼,肚子里怕是已经有蛋了。”


    “你别颠倒黑白,那都是床上的话,我随口说了个想给你生,你就引诱我跟你试试更深更狠的那一套,还说会注意,不会真的搞出蛋来,我现在想想这话怎么这么奇怪呢。”


    “……哪有,分明是沈郎一直想要,我受不住你那样磨人才给你。”


    “下床就不认是吧?你这正经的小脸蛋儿,真看不出是这种人!”


    两人都觉得是对方趁着意乱情迷先出声勾引,分辩了一会儿,没辩出结果。


    凌无朝要去万兽司工作,沈越冥按着他亲了两口,也去忙自己的事。


    归队后才得知,凌轩贿赂姻缘神避桃花劫的事发酵,帝君直接暂停他的职务,把他赶下了界,让他反思一阵子再回来。


    队里有人在骂,“还得是他谢春泽这只添油加醋的笔杆子,比枪杆子硬多了。”


    “那还是枪杆子更硬。”沈越冥拿枪挑了他的兵器。


    “你!揍不了你师兄我还揍不了你吗!”


    这人捡起兵器和他过招。


    两人本意是闹着玩,没想到这小子的兵器本来就快坏了,沈越冥的枪头又利,几招过去,直接从中间断开。


    不知是觉得丢人还是心疼兵器,这人看起来很伤心,沈越冥承诺给他修,问他神界哪儿有煅器的地方。


    煅器和炼丹的地方在一块儿,这两项都需要高温熔炼,会有小将每天来巡查,哪里的火不够了,就要找六殿下苍焕来添火。


    沈越冥到时,苍焕正在添新一轮的火,紫羽的双翅燃烧着烈焰。


    “我都说了,不一定非要我的火,你们自己点普通火也行的!五哥今天审一对穷凶极恶的大犯,我都不能观赏,烦死了!”


    几个小将在一旁点头哈腰地安抚他,“都知道六殿下的火质量高,这些神君们的丹炉都想点您的火,您辛苦啦!”


    “谁?谁想点我的火?就是他们请奏帝君让我兼职你们这边的?”


    苍焕冷笑,问出名字后,挨个踹开那几个神君的专属丹炉盖,从袖中抓出一大把虫子丢了进去。


    四周的小将连忙背过身去。


    干完坏事,他拍拍手,不忘敲打这几个小将,“都机灵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边那个,站住!”


    他叫住正上楼的沈越冥,飞身过去,“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沈越冥没空理他,目光火热地看着二楼,随口回:“什么?”


    炼丹在一楼,煅器在二楼,上下有透明的琉璃墙阻隔,保证互不打扰。


    沈越冥刚来就被二楼的设施迷了眼,第一次用这么高端的煅器工具,他要大展身手。


    苍焕恶狠狠问:“你看没看见我往三个神君的丹炉里扔虫子?”


    沈越冥:“本来没看见,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苍焕急了,“你不准知道!”


    沈越冥这才看了他一眼,不想跟傻子多纠缠,改口,“我没看见也不知道,我就是来修个兵器,修完就走。”


    苍焕这才满意,飞上去给二楼的火炉也添满了火。


    巨大的紫翅在火里淬炼,强壮的翅翼在烈焰中舒张,看得沈越冥不可遏制地兴奋起来。


    凌无朝的左翅还在保养修复阶段,比右翅小了一圈,力量也更弱,完全恢复还不知要多久。


    早在他翅膀没回来的时候,沈越冥就惦记着给他整个机械翅膀,可神鸟的翅膀结构太复杂,需要更加精良的锻造,一直没有合适的场所和设施,也就搁置了。


    现在沈越冥看到整个二楼广阔的空间和昂贵高端的锻造设施,又亲眼看到翅膀淬火这么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心里的冲动再也控制不住。


    苍焕离开时,见他狂热地拿了纸笔冲向煅器台,还以为神界新设了煅器师岗位,不禁感叹:“一个小小的煅器师都这么热爱事业,苍焕,你也要加油了!”-


    凌无朝在地府鬼界住的那几天,沈郎和沈郎的母亲总是一左一右教他如何保持自己的思想,不被人牵着走。


    跟他说,如果面上不好意思,你可以在心里变得很凶,质疑全世界,用审视的态度应对老帝师,不要被他的思想左右,说不定过阵子老帝师见你教不好,就放弃你了。


    紧接着两人便用心地教他,怎么让自己由内到外变得凶起来。


    等沈郎的母亲离开了,沈郎就会羞答答地让他变出翅膀,凶给自己看。


    所以今晚沈越冥再次羞答答地让他变出翅膀时,他便会错了意,用很凶的姿态将沈郎扑倒,把他的惊讶、解释、反抗全都变成情趣的一部分,美美饱餐了一顿,还惊叹沈郎今天情绪这么充沛。


    直到沈越冥颤着腿下床,从地上被扒掉的衣服里拿出软尺,说真的是要量他的翅膀,没有在勾.引他,凌无朝才意识到会错沈郎的意思了。


    “我以为沈郎是要……对不起!”


    他背生双翼,端坐在床边,双手放到膝上,局促地低下头。


    沈越冥半跪到床上,去他身后量翅膀,不忘调侃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强上,好凶啊殿下,我说不要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兴奋?”


    “没有……”凌无朝的脸和翅膀尖全都红得要滴血,沈越冥背后量完了来正面量,图方便,直接坐到他腿上,见他实在太尴尬了,笑着在他发间亲了一口,“没事儿,本来量完也要勾.引你。”


    凌无朝抬眼,脸红扑扑的,看得沈越冥心头一动,他收起软尺,捧着凌无朝的脸和他大亲了一会儿,轻声说,最近有事,不回家睡了。


    凌无朝一惊,问是不是太频繁又太凶,让他不喜欢。


    “怎么可能。”沈越冥摸摸他翅膀,“最近二哥不在,队里清闲,我去给你整个惊喜。”


    凌无朝送他出门,本来要回房,可转身便看见旁边的鸟窝。


    他犹豫了一下,变回鸟身,卧到了那两颗蛋上。


    他一直不好意思告诉沈郎,自从领了这两颗蛋回来,每每经历完情事,都会有很强烈的孵蛋欲望。


    平时两人在榻上相拥而眠,他不方便出来孵,沈郎不是鸟,当着他的面睡鸟窝也怪怪的,既然沈郎最近都不在家住,那他刚好借此机会,好好把这两颗蛋孵一孵。


    沈越冥走到一半,一摸怀里,想到软尺还扔在床上,他丈量煅器材料得用,当即回去拿。


    刚上去,就见一只绯白的大鸟闭着眼卧在鸟窝里,姿态慵懒,看起来十分舒适。


    他愣了愣,轻手轻脚进屋拿了软尺,又轻手轻脚离开,路上骂自己真该死,在一起这么久,忽略了凌无朝作为鸟的需求,只让他陪着自己睡床,肯定憋坏他了,这不,自己一走,他就迫不及待睡窝去了。


    他深刻地反思了自己,决定以后改变作为人的习性,陪凌无朝多多睡窝-


    凌轩暂停职务,作为他的小兵,沈越冥变成了半个无业游民。


    他煅器之余,每日去帝师殿找师兄,师兄却总不在。


    一次两次不在是巧合,连续这么久,就肯定是谢春泽故意避着他不见。


    老帝师不止要教凌无朝,还要处理神界的各种事务,每天会有固定的时间离开。


    来都来了,沈越冥往往会趁老帝师离开的时候,在下面弄出点动静,吸引楼上的凌无朝。


    凌无朝听到声音便会开窗偷溜下来,和他到旁边没人的角落腻歪。


    两人晚上不一起睡了,便只靠这种时候偷欢,都觉得刺激加倍。


    他把凌无朝抵在墙上,不算狠,凌无朝的反应却大得惊人,小冥得拼命集中注意力才能撑得住。


    他呼吸急,在凌无朝耳边吻,“太爽了,宝贝,原来当流氓这么带劲……迟早去你上课的房间弄。”


    “不想上课了……”凌无朝的腿勾紧他的腰,断续着向他表达,“老帝师讲的一些东西……我不认可,想找父亲说……沈郎……”


    沈越冥爱看他迷乱的样子,喜欢听他这么黏糊糊地喊沈郎,去他侧颈轻轻亲,“不想上就不上,我什么都教过你,不需要再学东西了。”


    他去吃樱桃,把果核也细细品尝,要不是怕被那老东西看出来,这次体验这么好,真想把凌无朝露在外面的肌肤全吸出印子,遮也遮不住。


    沈越冥后知后觉意识到,包括老帝师在内,整个神界都在霸占他夫君。


    不能看凌无朝乖、听话、傻傻的,就让他做不爱做的事,凌无朝分明只喜欢和他在一起,每天摸许多小动物,出门找点好吃的。


    凌无朝是他教大的,有着和他一样的理想。


    凌无朝脸埋在他肩膀,“我要跟父亲说,换个人当储君……我想在万兽司帮助小动物……沈郎怎么不理我?”


    他很黏人,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话,需要沈越冥回应。


    “好,”沈越冥轻吻他耳尖,“你变成小鸟,去跟帝君撒撒娇,不行了我们就私奔,反正哪儿都有家。”


    结束后,沈越冥把他衣衫理得整整齐齐,手掌夹着他的脸揉了会儿,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凌无朝跟他碰碰额头,“我分明一直在说舒服,沈郎还故意要问……以后每天都来好不好?”


    沈越冥笑,“上瘾了?又是白天又是外面,还是你上课的空档,出来跟我这个无业游民厮混……”


    “你倒也知道。”


    冷冽的声音突兀响起,两人同时吓一跳,一抹高挑的灰发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男人背光而立,目光沉沉,不知是突然出现,还是早就在了,那微眯的锐利金眸里带着审视与批判,沈越冥接收到,顿觉周身一股寒意上涌,动弹不得。


    他踩过点,这地方在帝师殿的最后面,像是建造时出岔了,留了个小角落,十分隐秘,没人会来。


    就这还是让老帝师逮住了。


    “被定身了。”他低声跟凌无朝说。


    凌无朝皱了皱眉,周身有金光泄出,又尽数被压回,“……我也是。”


    沈越冥惯会苦中作乐,顶着老帝师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还能轻声说:“幸好没在刚才定住我们,不然这辈子的脸就丢完了。”


    “那太不体面,他不会。”


    “也是,”沈越冥勾了勾唇,“咱们正经种过婚契,合法合规,时间地点选得不太合适,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这是沈越冥今天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太好色,引诱夫君逃课偷欢而被定身封嘴锒铛入狱,又因为是十殿下的情郎,自带热度,一整天有不下十拨人来观赏他。


    苍焕蹲在牢边惊奇道:“我一直好奇十弟的桃花劫长什么样,原来是你啊!充满活力的煅器师!”


    沈越冥嘴上被覆了一道讨厌的金光,让他张不开嘴,说不出话,他们甚至不用锁他,把他放在牢里,就是一座安静帅气的雕像。


    苍赦卷起鞭子勾了勾他的下巴,可惜道:“老十还是得宠,情郎犯错,上面都不让打,这身材,抽上几鞭子一定很爽……”


    说着,鞭子就向下,拨了拨他领口,忽而一顿,只见衣领遮盖下满是泛红的新鲜吻痕。


    苍焕瞪大眼,“哇哦。”


    苍赦收回鞭子,轻呵了声,“果然年轻啊。”


    “……”


    沈越冥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这么整,自欺欺人地闭上眼。


    不知道凌无朝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要被关多久,时间长了,周遭陷入黑暗,牢外的人也散了,他被定得越来越烦躁。


    他和自己夫君亲热,你情我愿,合法合规,犯了什么大错?


    凌无朝又不想学那些东西,平白遭了这么久罪。


    给凌无朝的机械翅膀马上要做成了,他不该在这儿浪费时间。


    耳边传来动静,他倏地睁眼,褚玉灼正站在牢外,隔着栏杆看他,目光热切。


    “沈师兄,你醒了?”


    沈越冥皱了皱眉,褚玉灼知道他不能说话,自顾自道:“上次有些话没跟沈师兄说完,千年前,你真觉得我一个人就有献祭落仙洲的本事?有人帮我,在我疯狂想成神的时候,他给了我机会。”


    注意到沈越冥的目光变化,他激动地勾起唇,透过铁栏盯着他。


    “沈师兄是不是想听我说话?你终于注意到我了,从第一次被你无视起,我就立誓,终有一天,我要被你看到。”


    “我曾经不解,我们明明是同龄人,凭什么你就拥有独特的地位和赞誉,不过是靠着师长、父母、家族,谢春泽飞升与你何干?那又不是你的功绩!”


    这话沈越冥早在一千年前就听他说过,平静看着他,没什么反应。


    他把手放上铁栏,“后来发现我错了,我不该那么想沈师兄,依靠别人的功绩,有上神做依仗的感觉真的很上瘾。”


    “谢春泽找上我的时候,我觉得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了脑袋,只要我按他所说,献祭落仙洲,他就能保我成神……”


    沈越冥瞳孔放大,褚玉灼把脸贴上铁栏,脸上勾出巨大的微笑。


    “就算最后被沈师兄搅局,失败了,他也还是信守承诺,把我召了上来,非但如此,还一路照顾我,助我升迁……因为我是他的自己人。”


    “那之后我就不再记恨沈师兄,我已经成神,而你是下面肮脏的魔,我们早就不是一个层级了。”


    “我反而觉得你可怜,你靠着谢春泽的名气风光时,一定怎么也想不到,会因为他而落得那步田地。”


    “可你又回来了,在我快把你忘了的时候,还勾搭上了神界的小殿下,春泽神君也一副要重用你的样子……我不理解,沈师兄,当年的事都把你踩到泥里了,你怎么还能翻身?”


    他说着就打开牢门,沈越冥只觉脚步被一阵金光牵动,随他出了牢。


    “春泽神君让我来接你,你是他师弟,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保你……沈师兄,我们本质是一样的人,对不对?靠不了自己,只能依附于其他神仙。”


    褚玉灼深深叹了口气,似有不甘,又自我开解。


    “春泽神君想引你进帝师殿,你又有皇族做倚靠,会比我发展得更好,不过以后我们都是自己人了,能和沈师兄共事,我也很开心。”


    外面的天漆黑,褚玉灼把他送到帝师殿便离开。


    被谢锦领着踏进谢春泽殿里时,沈越冥看见灰发男人坐在桌前,师兄正在为他奉茶,低眉顺眼,腰弯得很熟练。


    见他来了,谢春泽快步来接。


    被师兄握上手腕的瞬间,沈越冥的定身解除,嘴上的金光也消散。


    “师弟,我已经向老师说明,你们年轻冲动,又是新婚,这些都能理解,你向老师认个错,这事便算过去……”


    “我错了。”沈越冥平静道。


    谢春泽一愣。


    老帝师也讶异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有趣,放下茶盏,“错哪儿了?”


    “十殿下在上课,我不该引诱他下来,这样做不尊重老师,此外,光天化日,伤风败俗,污了帝师殿的名声,就算我们是一对也不该这样。”


    老帝师微微颔首,“不错,只是你漏掉一点没有说,你这么做,最大的错是耽误了十殿下成长的脚步,阻碍了神界储君的未来,若不是春泽求情,将你送上斩神台都不为过。”


    “这我不认。”


    “什么?”


    “十殿下不想做储君,也不认可你给他灌输的东西,前段时间差点让你灌成傻子。”


    “他渡劫的时候你们就想捏造他的性格,失败了便召回天上来二次教育,那么温和一个人,你教他些什么?冷硬无情,把众生当蝼蚁,杀人不眨眼,他每天听完你授课,脑子带着你灌的那些脏东西去帮助小动物,你教他再多也挡不住天生的一颗爱心。”


    “爱心,”老帝师嘲讽地扯了扯唇,“储君不需要那种东西,你倒是提醒我了,明日起便免了他万兽司的职务,让他专心学习为君之道。”


    沈越冥冷笑,“就会逼迫别人,你这么懂,怎么自己不当帝君?”


    老帝师的脸倏地冷下来。


    谢春泽惊斥:“师弟!”


    “怎么了?哦,因为你血脉不纯是吧,人家皇族都是白鸟,你色杂,做到帝师就是你这辈子的最高位了,真要取代帝君,那就是谋权篡……”


    谢春泽一巴掌止住了他的话,朝他腿窝重重一踹,强行按着他下跪,急切道:“老师勿怪!”


    沈越冥挣了几下,被他死死按着,不解道:“你干什么,师兄?十殿下又不是他生的,让他管教成这样,不能说吗?”


    “你闭嘴!”


    “初出茅庐,口无遮拦,春泽,跟你当年很像,你觉得该怎么管教?”


    谢春泽用力按着沈越冥不让他起身,急忙回道:“交给我,不劳老师费心。”


    老帝师起身,踩着他的肩往下压,沈越冥反抗的力气大,头总磕不到地,他皱了皱眉,收回脚,“你解决吧,教不好便寻个由头斩了。”


    “老师!”


    沈越冥抬眸,寒笑:“老东西,你敢斩我?我夫君有多爱我,以后就会千百倍恨你,你还敢让他当储君?”


    老帝师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锐利的金眸睨向他,“爱你才好办,左右不过是第二个黎舒,皇族一代一代,毫无长进。”


    他负手离开,沈越冥仍被师兄按在地上,低着头,闷声道:“脸疼,膝盖疼。”


    “疼也跪着!”谢春泽冷声训斥,“我费尽心思给你说好话,你倒好,一张嘴就激怒他,你知不知道,他若真要斩你,谁都拦不住!”


    “凌无朝不会让我死的。”


    “他一个小皇子能有什么用?老帝师在神界的手段通天,当年的帝君尚且看着爱人被斩无能为力,你死了,他就成了第二个帝君。”


    “怎么可能?我死了他就疯了,拼了命也得带那老东西入土,再随我而去。”


    谢春泽轻叹,“你怕是不知道,不光神界的老神仙们,连老帝师都说,小殿下不论外貌脾性,都和当年的帝君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他就会走帝君的老路?”沈越冥嗤笑,“他跟帝君可不一样,真爱哪能忍受阴阳两隔?更不可能甘愿被仇人控制,除非……”


    谢春泽忽地重重掐住他后颈,迫使他失声,他也是在这瞬间猛然想到什么。


    他刚才想说,凭凌无朝爱他的程度,杀了他根本不可能是最优解。


    他死后,就算凌无朝一时隐忍,也会在当上帝君之后借着弑神的特权除掉那个老东西,凌无朝心里藏着恨意,一天不动手,对老帝师来说就是个隐患。


    除非他根本没死,可能被关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老帝师只要把控着他,就可以长长久久地控制凌无朝。


    “……”


    他看别人看不透,代入自己便瞬间能想通了。


    他不知道神界皇族有没有一脉相承的恋爱脑,少年帝君的爱意是否和凌无朝一样汹涌,毫无原则。


    他只会分析凌无朝对他的爱,他若是被人捏在手心,凌无朝绝对会为了他甘愿咽下仇恨,抛弃自我,傀儡一样地活着。


    按着他跪了很久,谢春泽松手,让他起身,指腹轻轻抚过他挨巴掌的脸。


    “你看见了,整个神界都在老帝师的掌控下,他一句话就能让你入狱,我却得求好久才能把你救出来。”


    “师弟,你乖乖听话,我才能保你平安,你也能跟十殿下长相厮守。”


    “我不太懂,师兄,乖乖听话是什么意思?”


    谢春泽叹了口气,在桌前坐下,掰开了跟他说:“就是跟我一起追随老帝师,好好跟他干,你少年时他也欣赏过你,想召你上来,趁着这份好感还在,你得把握机会啊。”


    “少年时,是指落仙洲遭难的那段时间?就是那时候,洲上开始流传我要飞升。”


    沈越冥向他走近一步,看着他的脸。


    “师兄,我最近总来找你,就是想问,当年落仙洲的事你是否知情?为什么本该死掉的褚玉灼在你身边做神仙?他用邪道献祭全洲,是你的安排吗?”


    谢春泽轻轻勾起唇,“你一下问这么多,我要怎么回答?”


    “很好回答,本质都是一个问题,你就回我,是或不是。”


    “是。”


    “……你不犹豫一下,也不编点假话骗我?落仙洲也是你的家,那是全洲的人命,你哪怕说一句有苦衷,我也会理解你。”


    谢春泽无奈地叹息一声,忽然抬起手,指尖泄出金光,沈越冥一怔,知道这是在发神誓。


    “接下来我所说,没有一句假话,落仙洲献祭一事我知情,并且主动参与,我不在乎全洲的人命,只想让这座洲岛成功献祭……行了吗?”


    沈越冥死死盯着他指尖流泻的金光,神誓下的话不会有假,可谢春泽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这和他曾经的理想完全背道而驰。


    “为什么?”


    谢春泽收起金光,笑道:“我想追随老帝师,落仙洲是我的诚意和敲门砖,那些献祭的灵魂,全会变成老师修炼的养分。”


    “你认可他的唯神高贵论,也觉得凡人性命微不足道?”


    “当然,老师的话就是真理。”


    “英雄不是这么当的。”他喃喃。


    谢春泽摩挲自己腰间的金牌。


    “我早就不想当英雄了,师弟,我以前只练枪,不练脑子,在神界单枪匹马吃了不少瘪,做了许多毫无意义的事,后来我找到了一条平步青云的新路,追随老师,一路高升……纵观整个神界,除皇族之外,这个年纪的金腰牌,仅我一人。”


    “他们都说你的金腰牌是睡出来的。”


    谢春泽的笑僵了僵,“那也是高升的手段之一。”


    看到角落的兵器架和上面毫无光泽的长枪,沈越冥皱起眉。


    “你名声不要,脸不要,枪不要,良心也不要,谢春泽,你还剩什么?”


    谢春泽认真想了想,“老师的力量很强,我只需要舍弃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仕途就会一片坦荡,师弟,做了上上神才知道……”


    “我看你让那老东西洗脑洗透了!”


    “不准对老师不敬!你还要不要命?”


    沈越冥冷声道:“我死也不让自己活成你这样,这么活着,飞升还有什么价值?随便一个凡人都比你坦荡。”


    “啪!”


    谢春泽被他这句话激怒了,闪身而来给了他今晚的第二个巴掌,沈越冥被打得偏过头去,听他在耳边沉声道:


    “不管成神还是高升,我现在的一切都是耗尽心力拼出来的,追随老师,我迟早在神界万人之上,这就是价值!你是我师弟,不能质疑我!”


    沈越冥脸上火辣辣的疼,缓慢凝起眉,“谢大人,怎么跟你老师一样,这么爱扇人巴掌,我听说你当年一见他就狠狠挨了一掌,他现在还扇你么?”


    “我是你师兄。”


    “我不想叫你师兄了,你拜他当老师,我再跟你师兄弟相称,觉得恶心。”


    谢春泽冷笑,“你的兵器是我锻造,枪法也是我所教,只要你还用枪,我就永远是你师兄。”


    “我又不是只会用枪,谢春泽,你带了我十年而已,我会用一百种兵器,都是你没教过的!”


    沈越冥转身要走,谢春泽猛然攥住他手腕,三两下逼出他的兵器,出手争夺,“走可以,枪留下!”


    险些被他夺掉兵器,沈越冥怒了,在殿里便跟他过起招,“凭什么?谢大人这么小气,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收回?”


    “你不是要换其他兵器?”


    “那我也留着枪!”


    谢春泽握住他的枪头,往自己这边夺,勾起唇,“你从小爱枪,忍得了不用么?只要你还用枪,我就是你师兄,你得听我的,师弟。”


    “什么屁话!”


    谢春泽用神力护体,紧紧握着枪头,沈越冥跟他力量差距大,拽不回自己的枪,愤怒之下狠狠朝他怼去——


    他当然知道凭一把枪穿不透师兄这一身护体神力,就是想解气,震不麻你!


    可下一刻,他清晰地看见枪头势如破竹,扎进了谢春泽胸口,血花刺啦喷出的瞬间,谢春泽将他的枪头拔出,金光神力迅速覆上,胸前的伤口与枪头的血迹全都消失无踪。


    谢春泽仍握着他的枪头,轻蔑地笑了笑,“想什么呢,师弟,一把破枪,又不是斩神台上的神兵利器,还想破师兄的护体神力不成?那它该能弑神了。”


    “……”


    这一切只发生在极短的一瞬间,沈越冥跟他面对面都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可他和谢春泽同握一把枪,能清楚地感觉到对面使力时的颤抖。


    谢春泽确实被他伤到了。


    “松手,”他冷声道,“我不会把枪给你!”


    谢春泽松开手,任他将兵器收回去。


    “别不识好歹,师弟,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当年落仙洲献祭被你打断,一直是老师的一块心病,你拒绝飞升,带全洲人入魔,这让老师觉得匪夷所思。”


    “你是第一个成功反抗他的人,他厌恶你,也欣赏你,只要你肯向他低头,我敢保证,他舍不得杀你。”


    谢春泽望向他的红眼睛,“落仙洲因你入魔,也能因你而解,就算你不愿意追随老师,我们也可以合作。”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协助我们解除全落仙洲的入魔状态,献祭继续,我不再逼迫你入帝师殿,老师还会感谢你,全神界的职位你随便挑。”


    “二,神界立刻派兵围剿落仙洲,届时洲上的魔会被尽数抓捕,他们死不了,便只能在牢里日复一日,不间断地受折磨,老师不会让他们好过。当然,包括你那个小世界,也会在神的降祸下一起覆灭,你在里面还有不少朋友吧?”


    沈越冥攥紧拳,冷笑了声,“你这两个选择有区别么?都是把落仙洲上的人命送出去,怕是献祭之后永不超生的灵魂,不会比现在好过多少。”


    “区别当然不在洲上那些人的命运,在你啊,师弟,反正不管怎么选结局都注定,何不选个对自己好的?收收善心,你已经飞升成神,跟下面那些人没关系了。”


    他沉默不语,谢春泽走近,拍拍他的肩。


    “我也不逼你太紧,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但你要知道,老师一向不容违逆,反抗是最愚蠢的做法。”


    沈越冥一把打掉他的手,扭头就走。


    谢春泽看他走远,若无其事地在桌前坐下,手却微微攥紧,嘴唇有些泛白。


    喉腔有血上涌,被用力咽下,胸前的伤口被掩盖,血却不会少流,该及时治疗,只是暗处有双如影随形的眼睛,冰冷又傲慢地窥视着他,他的一切可疑举动都无所遁形。


    对方若现身,他会立即跪拜奉茶,若不现身,他便装作不知道,做自己该做的事。


    耳边响起声口哨,冰凉的宝石项链被塞进领口,贴着侧颈的肌肤向里游走。


    感应到身后熟悉的气息,谢春泽松了口气,他有个最寻常的任务就是把九殿下陪高兴,戚尘会借机给他疗伤。


    戚尘先嘲他,“自己跪着不够,还带坏小辈,谢大人真是千年如一日地招人讨厌。”


    接着手便伸进他衣领里,借口要找项链,去他胸口作乱。


    清凉的止血药混着神力从伤口渡入,戚尘摸了满手的血,打在他耳边的呼吸有些颤,像在替他疼。


    “别愣着了,让我爽爽,谢大人。”


    戚尘坐到桌子上,一腿搭上他的肩膀。


    看着九殿下唇边止不住的恶劣笑意,他埋下头,艰难地张开唇。


    从舌尖苦到喉口。


    ……到底谁会把止疼药涂在这种地方-


    沈越冥找到凌无朝时,他的定身刚被解除,就在他们白日偷欢的地方。


    老帝师无法将十殿下送进牢里,就让他立在原处供人观赏,再将他们这点事传得人尽皆知,以做惩戒。


    沈越冥在牢里没少被人围观,低骂道:“这老东西,尽使些羞辱人的手段,脸皮薄点的该吓晕了,怕不是得哭着跟他认错,说下次不敢了。”


    凌无朝牵上他的手,“脸皮薄点的也不做这种事。”


    沈越冥哼笑,“也是。”


    “沈郎挨打没有?”


    “当然没……牢里没,出来后被师兄扇了两巴掌。”


    凌无朝闻言一惊,凑近来看,大半夜,外面很黑,也看不清楚,沈越冥让他往脸颊两边各亲了一口,跟他说已经不疼了。


    “有人围观你没?我在牢里被他们看得害怕。”


    “没有。”


    “那就好。”


    凌无朝待的这地方隐蔽,腰间的金牌子明晃晃挂着,再有乐子也没人敢来看。


    沈越冥牵着他在前面走,这不是回家的路,凌无朝疑惑发问:“去哪儿?”


    “跟我走,过去就知道了。”


    这几日,凌无朝隐隐猜到沈郎要为自己的翅膀做些什么,可当他上到煅器的二楼,亲眼看到那只悬浮在巨炉中淬火的机械左翅时,仍旧惊讶地睁大了眼。


    沈越冥在炉前站了一会儿,似乎是做好了决定,深呼一口气,化出自己的长枪,抛进了炉中。


    “沈郎!”凌无朝下意识伸手阻止。


    沈越冥握住他的手,让他在身旁站好,红眸倒映着火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炉中是淬炼机械翅膀的极致高温,长枪一进去,几乎立刻被烈火吞噬,火中出现一块亮着银光的奇异材料。


    沈越冥将这块材料取出,拎起锤子去旁边煅器台上开工。


    不多时,他取出火炉中早就淬炼好的大翅膀,将加工好的材料细致地镶嵌到每根羽毛上,所有机械羽毛,尤其是惯被凌无朝当作武器的翅尾,镶嵌完毕后,瞬间渡上一层冷锐的银光。


    他敲了敲煅器台上炫酷的银光机械翅羽,满意地勾起唇。


    “我一直发愁造出来的羽毛没有你原生翅膀锋利,现在好多了,把他覆上你的左翅,你的小翅膀就会变成机械大翅膀,等你用习惯了,我再给你添个炮轰装置,战斗时绝对……”


    “沈郎熔了自己的枪。”


    沈越冥顿了顿,自若道:“我不用枪了。”


    “可这是师兄给你的。”


    “我不会再叫他师兄了。”


    “……”


    凌无朝紧抱着他的腰不撒手,沈越冥拽不开他,只好带着他往后退了退,坐到煅器台上,去他脊背上摸了两下,唤出他的双翅,环抱着他给他安上了机械翅膀。


    沈越冥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色的人,除此之外,还热爱机械,喜欢翅膀。


    因此,看到凌无朝的强壮右翅和炫酷的机械左翅一起张开的瞬间,他的好色基因被唤醒,产生了些屡教不改的冲动。


    “宝贝,被你迷晕了……”


    他反过身,托着凌无朝的臀将他放到煅器台上,蹲到他腿间,向小朝发出亲近的请求,也不管凌无朝同不同意,先自顾自隔着衣料亲了两口。


    “沈郎。”凌无朝推了推他的脑袋,轻声说,“不要。”


    沈越冥罕见地没理会他的拒绝,“要。”


    凌无朝垂眼,担忧地看着沈越冥,沈郎今夜挨了师兄两巴掌,熔了自己的兵器,什么也不说,还这么若无其事地向他求欢,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沈郎,吃完就停……不做了。”他轻喘着说,“回家。”


    “不要,宝贝,就在这里,”沈越冥挪开嘴,唇蹭了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敏感的腿根,“想被你包在翅膀里干。”


    在外面偷欢的感觉总是上瘾,刚出狱就再犯,沈越冥心里堵着东西抒发不出,迫切地从他身上寻求慰藉。


    凌无朝的双翅把他包得很严实,动作轻柔,不像以往那么厉害,沈越冥觉得不够带劲,喊着夫君,让他凶狠些。


    凌无朝去他眼睛上轻轻吻,“就这样,沈郎不要就不做了。”


    他作势要离开,沈越冥急忙将他抱紧,“别……这样也好,多亲一会儿。”


    “沈郎今天怎么了?”一吻毕,他问。


    沈越冥装没听见,小朝直接离开。


    “回家。”他说。


    “你怎么这样……”沈越冥无奈,缠紧他,跟他讲了今天和师兄说的话。


    “心情太差,宝贝,就想跟你亲热。”


    凌无朝皱了皱眉,“照师兄所说,落仙洲现在岂不是很危险?还有落仙大陆……我记得沈郎曾说,你在沈绝那里见到过他预言的结局,落仙大陆的确遭了灾。”


    “嗯,当时是沈绝和我说,现在是师兄告诉我,他俩还长着同一张脸,真是……”


    沈越冥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想起来沈绝向他做过的自我介绍。


    ——“我先是一个胸怀抱负,空有一腔热血的普通修者,后来身居高位,尝到了权力的甜头,便不可自拔,沉溺其中。”


    ——“但即便在权力的熏陶下无恶不作,我心里也还保留着那么一点纯善,最后幡然醒悟,原来我所追逐的一切都是泡影。”


    不知道谁给他的设定,用着师兄的脸,讲着师兄的故事。


    两人都沉默,四周陷入一片寂静,这时,楼下忽地传来一声异响,两人立即拢衣下楼。


    只见最里侧的丹炉后藏着一个身影,只隐隐露出几缕披散的银发和银白的衣角。


    沈越冥皱眉,沉声道:“谁?出来!”


    一个脑袋探出一半来,沈越冥又喊了两声,让他露全。


    那人站起身,走出丹炉后,沈越冥得以看清他的模样。


    是个俊雅的年轻男子,银发披肩,肌肤白皙,长着皇族特有的金色鸟瞳,身穿白金色衣衫,外面披着带有神鸟刺绣的银色披风。


    这眉眼跟凌无朝少说六分相似。


    沈越冥正在思索是凌无朝哪个哥哥,下一瞬,就见凌无朝三步向前,“父亲!”


    “……?”


    沈越冥愣在原地,看着凌无朝上前去握起男子的手,温声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又将男子牵到自己身边,介绍道:“这便是我夫君。”


    男子朝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紧接着凑到凌无朝耳边说了什么。


    凌无朝轻声回:“嗯,是很帅气;不是油嘴滑舌的人;是初恋;真的不生。”


    男子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三颗丹药,自己吃一颗,递给两人各一颗。


    沈越冥看着眼熟,问他是不是从旁边丹炉里拿的,“这都被六哥放过虫子。”


    男子闻言,还没嚼的丹药从嘴里十分丝滑地“噗儿”一声吐了出来。


    “……”


    这就是帝君黎舒,大半夜来炼丹炉前偷其他神仙的丹药吃。


    “其实鸟儿吃点虫子也没事。”沈越冥替他找补。


    黎舒去凌无朝耳边说了什么。


    凌无朝点头,“父亲让我告诉你,我们变成人的时候不喜欢吃虫子,和用鸟嘴吃的口感不一样。”


    沈越冥:“哦。”


    黎舒视线放到凌无朝背后的机械翅膀上,伸手摸了摸,没想到翅羽太锋利,一不小心就划破手,流了几滴血上去。


    凌无朝一惊,刚要看他的伤,他的伤口处就金光一闪,自动愈合了。


    “这么牛,”沈越冥惊讶,开玩笑道,“我也想学。”


    黎舒又悄悄跟凌无朝说了一句话。


    “父亲说,有专门的功法,等你修炼到一定程度,身体就可以随自己掌控,神力护佑,伤病不侵……我们如果想学,再过几千年,可以找他。”


    沈越冥:“好的。修炼到你们这个水平,无论什么伤都能愈合的话,那是不是死不了?”


    黎舒摇头,屈指敲敲凌无朝的机械翅膀,凑到他耳旁,给他讲了自己身上几处要害,以及如何攻破,简直把凌无朝翅膀上的每根羽毛都指导到位了。


    这还不够,接着他便化出鸟身,细致地讲了攻击高修为神鸟的注意事项。


    他让凌无朝攻击他试试,沈越冥往后退了几步观战,没几招就看笑了。


    别看这两只鸟长得一样,体型上,帝君要比凌无朝大出好几圈,作战水平也根本不是一个层级。


    第一次觉得家里强壮的大鸟如此小巧可爱。


    他叫停,“我们太小了,帝君,学再多理论也打不过你。”


    两只鸟落地化回人形,黎舒对着凌无朝看了一会儿,去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凌无朝微微惊讶,用口型问:杀了他?


    接着他轻声说:“打不过,他只需一眼,我和沈郎就会被定住。”


    “打不过是一点,我们也不敢弑神啊,”沈越冥幽幽凑过来,“帝君,不是你杀才最合适吗?”


    “不。”黎舒的声音微微变大,看向他,“你们杀,最合适。”


    “只不过时机未到,你们必须先安全度过这些时日,等那个时机到来,我有九成把握取他性命。”


    他这话自信、笃定,听得沈越冥的心奇异又兴奋地快跳了几下。


    “……怎么说?”【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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