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成睁开眼睛,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眼角的沟壑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之感。
“只是还有周顾两家。”
秦昭华将难言之隐说了出来,其他的竞标商秦家可以不放在眼里,可顾周两家如今在A市可谓是呼风唤雨,秦家早已不复往日,除了声望,实力还是逊色两家一筹。
“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顾周两家会同意的。”
秦天成面色无常继续闭上眼睛养神,话语里多了几分运筹帷幄,让秦昭华莫名心安。
秦天成都这样说了,那他自然不需要有再多顾虑,困倦来袭,往楼上去了。
在他走后,沙发上的老者才缓缓睁开眼皮。
秦家之所以会宣布隐退,最主要的原因是秦家世代单传,好不容易到了秦昭华这一代有了两个儿子,小儿子还不幸走失。
大儿子资质平平,秦天成一直不放心把家族产业交到他手上,直至几年前不辜负努力找到了走失在外的小儿子。
现如今小儿子被送回到国外深造,要不了多久,秦家又会重新恢复当初的辉煌。
顾淮礼在顾家,顾母又找上门来。
他身为儿子,没有赶母亲的道理,但是他选择闭门不见,少了一桩烦心事。
见顾淮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见自己,顾母心中五味杂陈,他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
“淮礼,妈有话和你说,这话我已经找池小姐说过了,她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你要是真心喜欢,妈不反对。”
顾母隔着一道门,对着里面的顾淮礼自言自语,希望以此来打动他。
果然,听见了池念的名字,顾淮礼紧闭的房门才打开。
“你找过她了?”
语气里的紧张让顾母有些受伤,一个陌生女子于他而言,都比自己这个母亲重要,她果真犯下了十恶不赦的错误吗?
“你别紧张,我只是和她说说话,和她说了一下有关于你的,让她多了解一下你。”
顾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伸手想要抚摸顾淮礼的脸颊。
被顾淮礼嫌恶地躲开。
“你和她说了些什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事情,你不要多管闲事。”
语气冷淡,一点都不像儿子对母亲应该有的态度。
顾母自讨苦吃,内心再次受到创伤。
“我就说了当年那件事,不过你放心,我把责任全都推到了周家的头上,她不会误会你的,你是无辜的,淮礼,妈真的知道错了。”
顾母焦急地想要上前拉住顾淮礼的手,认为掌心相触的瞬间,母子之间的冰块会被温度感化。
可她想多了,顾淮礼要是认定讨厌一个人,那这个人无论是作何努力,都不会得到他的原谅。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让我发现你再去找她,否则别怪我不顾母子情分。”
顾淮礼的威胁加深了母子之间的鸿沟,这件事情本就是他不愿提及的往事,现在顾母居然让他在乎的人知道了自己的丑闻,顾淮礼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顾母再一次被拒在门外,笑容挂在脸上很难看,刘妈上前安慰。
“夫人,少爷很多话都是词不达意,你别往心里去。”
顾母摆摆手下楼,安慰的话听多了,她都差点相信了,可顾淮礼冷冰冰的态度让她的心已经坠入冰窟。
顾淮礼躺在床上,脑子里在想池念已经知道了那件往事,他该怎样把这件事情揭过去又不显得刻意。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她打一通电话,不知道她现在在周家怎么样,周宴京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白月光替身这样的戏码都想得出来,那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了。
嘟嘟声之后电话接通,顾淮礼沉稳开口。
“喂。”
“她睡着了。”
对面的周宴京宣示主权一样,仅仅只用4个字就获得了碾压性的胜利。
顾淮礼眉头微皱,怎么是周宴京接的电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想到的事情只有那么一件了。
不知是嫉妒还是什么情绪作祟,再次开口一股醋味弥漫在空气中。
“你把她怎么了?”
“成年男女,你觉得我会把她怎么样,她累的睡着了。”
话里有话,周宴京是专门说给顾淮礼这个聪明人听的,既然他想问,周宴京乐意告诉他的战果。
“周宴京你还真是无耻,齐落鸢都回来了,还紧紧抓着她不放,你这和囚禁她有什么区别。”
“别张口闭口都是什么人权这样的话,道貌岸然的样子做给谁看?你很干净吗?指责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周宴京起身走带阳台上,指间掐着的香烟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吞云吐雾间说着最恶毒的话。
“呵呵,我们难分伯仲,但我比你好,我可不会做出白月光替身这样恶心的事情,不知道你心里到底装着的是谁,是齐落鸢?还是池念,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旁观者清,顾淮礼早就看出来了周宴京对池念绝对不止替身那样简单的情感,任何人都不是时间的对手,更何况是远走他乡的齐落鸢。
或许在齐落鸢决定抛弃周宴京而选择前程的时候,他就已经心死了,余下做的这些举动,都是自欺欺人。
顾淮礼最清楚不过,他周宴京那里是什么深情专一的情种,商场上手段狠辣,杀伐果断,是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动摇的。
更何况面对生死,他都能做到平淡如水,还有什么事是他周宴京真正在乎的呢。
一个池念?说出去谁信。
“放她自由吧,我们公平竞争。”
顾淮礼的声音混在夜色里,听不清情绪,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是多么的荒谬。
毕竟在外人看来,他和池念相识不过十几天,他顾淮礼又是什么深情专一的男人。
“谁和你公平竞争,池念从一开始就标榜了我的所有物,即使最后我不要,也轮不到你顾淮礼。”
周宴京紧抿唇线,围绕的烟雾叫他睁不开眼,眼神扫向安静躺在床上入眠的池念,他也看不清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