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和顾淮礼重新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人声鼎沸之中。
他们默契地寻找声源的出处,就看见站在高台上的的一位中年男人。
池念不认识,只不过却发现这个中年男人和秦昭衍眉宇之间有几分相似,举手投足之间,更让她看见了故人的影子。
“秦家,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淮礼的声音出现彻底将池念心中的怀疑推到顶峰,就连姓氏都一样,她再次注目台上侃侃而谈的男人。
越看越觉得像。
转念一想,秦昭衍和她一起生活在孤儿院里,那么现在能验证猜想的只有一个办法了。
“顾总,秦家是什么来头。”
“秦家在发家于H市,不过秦老爷子有了第二个孩子之后就来了A市发展,台上站着的就是秦老爷子,旁边站着的那个青年才俊就是他的大儿子,秦昭华。”
池念蓦地松开了顾淮礼的手,瞳孔微缩,只觉得脑袋木得发胀,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秦家,秦昭华,秦昭衍。
一切未免太过巧合,她不敢细想,脑子一片空白,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像个断线木偶。
“怎么了,念念?”
顾淮礼不解,一个隐退多年的豪门为何让池念如此震惊,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身为一个纵横商场多年的上位者,池念的反应还是让他起了疑心。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以前在孤儿院的一个好朋友。”
池念意识到自己失态,用尽全力把谎话圆了回来。
“你不是说秦家还有个小儿子吗?台上怎么没看见他?”
她努力保持镇定,试图让顾淮礼亲口证明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情,池念是不愿相信的。
“秦家的小儿子在很多年前就失踪了,传言失踪的时候还是个七八岁的孩童,不过几年前好像找回来了,现在应该在秦家养着。”
简简单单的字组合起来让池念不由得呼吸一滞,她和秦昭衍的相识就是在他十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刚刚被院长妈妈捡到,脑袋也因为受到惊吓导致一部分记忆缺失,她现在能想起来的,全都是和林夏,秦昭衍相依为命的记忆。
“怎么了?你认识秦家人?”
顾淮礼问出心中疑问,池念一个素人,应该是不会同这些隐退豪门有粘连的。
可池念光是听到秦家人的名字,反应就这样大,不得不让他有些怀疑。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认识秦家人呢,只是想到了有些事情。”
池念矢口否认,已经浮出水面的真相越来越光怪陆离了,背后牵扯到的豪门,除了顾周两家,现在还有一个可疑的秦家。
脑海里一下涌进来这么多事情,池念觉得脑子胀痛,原本清明的实现也变得模糊,眩晕感直击大脑。
身子一软,池念毫无预兆的就倒在了地上。
后脚赶到的周宴京恰好看见池念晕倒在地,抢先一步把池念抱在怀里。
“顾淮礼,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周宴京脸色阴沉,陷入愤怒状态,说出来的话也夹杂着火药味。
顾淮礼不想同他争论,也不会放任他带池念走,伸手就要去夺昏迷的池念。
“此次竞标,恐怕秦氏要夺人所爱了,在这里我给大家透露个消息,希望大家自觉放弃,秦氏志在必得,主动放弃的,就当是结交秦氏的人情,日后总会还的。”
秦天成雄浑敦厚的声音,嘴唇开合之间也像在场的众人施加威压。
能挺到这一圈竞标的都是聪明人,谁人不知秦家只是隐退,可秦家的实力还在那儿。
好歹也是A市四大豪门之一,既然决定复出,以后少不了打交道,他们又何必和秦家找不痛快。
已经有人主动退出了。
“既然秦家家主都发话了,我李氏也是明白人,还希望以后秦氏能够记着我们的好。”
此话一出,又有不少追随者发表态度。
“我退出。”
“我也退出。”
“我也是。”
……
周宴京的注意力也从怀里的池念注意到了台上侃侃而谈的秦天成。
“秦家?”
“没错,他们回来了。”
顾淮礼的视线跟随周宴京的一道往台上看去,接着又继续说。
“现在看来,秦家的面子比你我两家都大,之前顾周两家相争的时候,这些人全都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现在好了,直接退出了。”
顾淮礼的眼底泛起寒光,看不见任何情绪,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胆寒。
其他人怕秦家,顾周两家可不会怕。
别忘了,顾周秦池,A市四大豪门,目前风头最盛的就是顾周两家。
其余两家虽然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可他们的影响力依旧存在,譬如现在,秦家复出的消息就让这么多竞标商投诚退出。
“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周宴京的视线从台上的人移到顾淮礼的背影,旧事想起,当年那个人也是姓秦,和秦家有没有关系也未可知。
周宴京不顾阻拦,带着池念离开往周家别墅走,宴会事宜全权交给自己的助理。
而顾淮礼,饶有兴致地盯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眼底的情绪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事情真的变得有趣了,小猫不仅会捉鱼,还能充当诱饵。
“咳咳咳……水……”
池念醒来的第一反应是口渴,入目是熟悉的天花板,周家的装修风格。
不过她来不及细想,身体机能提示她及时进水,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周家,只是下意识重复。
“水……喝水……水……”
别墅里的佣人路过听见了池念的呢喃,忙给周宴京后递去消息。
“少爷,池小姐醒了。”
周宴京从书房赶去客房的时候,就看见池念的手虚弱的悬浮在半空,试图努力去够放在床头柜的水。
已经昏迷了一天的池念身体极其虚弱,连翻身都费劲。
急促的脚步既然慢了下来,周宴京停在门口,倚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看戏。
看着池念没有倚仗,苟延残喘,欺负她的恶趣味又被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