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用手推了推他胳膊,“我没再跟你开玩笑。”
但却没推开,裴知意仍然环着她,宽大的手掌完全把她肩膀抱拢其中。
掌心的热意,仿佛发烫。
裴知意也盯她,却勾起个玩味笑容,“我也没开玩笑。”
这个姿势太过不妙。
她几乎被对方完全笼罩在怀中,耳侧的嘴唇拱着她的耳垂,慢慢似乎又要靠近她的脸颊。
朝歌终于忍不住了,用力挣动一下,手却被对方轻松挡住,然后抵在唇边亲了一下。
朝歌顿了顿,感觉手背不干净了,“裴知意,你能不能随地发.情?”
“发.情是什么意思?”
裴知意一用力,收紧朝歌手腕上的手。迫使女孩固定在他怀中。
而他则蹭蹭对方耳侧,哑声道:“我就是比那家伙好。”
重点是这个吗!
却看见裴知意面色突然变了。
原本调笑的脸收敛表情,他突然看向某一处,在把朝歌紧搂在怀中的同时,他在她耳边低声道,“有人在看着我们。”
那语气严肃一秒,又扯起笑容。
“不止一个。”
朝歌努力忽略肩膀上的手。
适应昏暗视线的眼睛,确实看见那个方向隐约有人的轮廓,却看不真切。她推了推裴知意,这时对方居然像是心领神会,果断放开她,“……看我的。”
那语气带着绝对的狂妄与自信。
裴知意朝那边伸出手,修长手指张开。
瞬间,无与伦比的风流席卷整个房间,像是超小型的飓风在房间里引爆,空气都像是在震颤……那东西像是被吸了过来——重重落地,发出沉闷的巨响。
这么大动静!
“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来不及给裴知意翻个白眼,朝歌飞速查看情况。
被卷过来的却不是敌人,而是一个金笼。在屋外月光照射下,里面的三个女孩正瑟缩着盯着她们,尽管极度紧张,但她们谁都没说话。
她们居然近乎不着.寸.缕,身上只穿着薄纱,柔软曲线隐秘至腿上……朝歌簇紧眉头,眼前却突然一黑。
“别看。”只听耳旁声音正经。
朝歌冷笑,“不该看的是你才对!”
出乎意料,裴知意利落的松开双手——
“当然,除了朝歌同学,我谁都不看。”
但扫过笼子里几个女孩,裴知意的视线却不带任何感情,像是看着肉块——
但凝视朝歌时,那翡冷翠的眼眸中有闪过些许色彩。
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凝视着蹲下的朝歌。
她在轻柔安抚着她们。
渐渐的,笼子里的女孩们急促的呼吸似乎也缓和……月影落在朝歌侧脸,她美的像是天使。
只有月光知道,少年的眼神,有多肆意贪婪。
但随着说话时间渐长。
裴知意的眉头却有些微蹙,他脚尖在地上轻点着,想要破坏点什么的冲动有些强烈。
现在,想回伊甸园的那个人,变成他了。
他没法忍受任何事物夺走朝歌的注意力。
女的也不行。
裴知意也走到金笼边蹲下,笼子里几双纯洁眼眸一时间都不敢看她,羞涩染上了女孩们的脸颊,但裴知意却更觉得烦躁。
她们都脸红。
朝歌同学呢,平常对他却从不脸红。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也该回去了,”裴知意懒洋洋的拖长了音,“搞不好你不回去,季鸣那个狗会闹起来也说不定。”
他克制着手,想要把朝歌同学的脸颊用力搓红。
让她红着眼睛,水润润的看向他……努力克制着这种冲动。
裴知意又道:“我说过了,他绝对是憋着坏的类型。”
朝歌想,信物失灵,他们目前还真没有走的方法。
但这时,笼中的几个女孩却开口了。
她们垂着头,似乎不敢多看裴知意,于是都齐齐看向朝歌。
似乎感受到她的善意,女孩们抖抖嘴唇,突然道。
“你好漂亮,我们伊甸园从没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孩。”
“君主们会喜欢你的。”
“啊,他已经在你身边了。”
朝歌突然庆幸,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这样她不用面对裴知意的疑问,或者他的表情……尽管那冷绿色的眼眸,显然在思索什么。
朝歌只得踮脚,用力捧住他的脸,撞入那冷翠色的海,她无声启唇——
“先躲起来。”
随着猛地腾空,气流已经卷起她翩然落在裴知意怀里。无意中瞥见笼中女孩们艳羡的眼神,朝歌嘴角微抽。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但腰身却突然一紧,她只得一心一意抱住对方,那胸膛的震颤和低笑像是错觉。
“终于没推开我了。”他语气诡异的满足。
他们安稳落地,门那边声音同时响起。
周围却突然亮灯。透过厚重窗帘,朝歌勉强能看清外面景象——
如果说北国的代表色是白色。
那海洋国的代表色,则是近乎纯黑的靛蓝。为首的男人靛蓝军装凛冽,看起来身形强壮而高大。
还隐隐的透着熟悉。
但朝歌来不及细看,却被耳侧剧烈的心跳声吸引注意力。
是裴知意。因为窗帘狭小,他们不得不紧贴在一起,为了节约距离,朝歌只得侧过头。
噗通、噗通……那声音像在打太鼓,又像在打地鼠。
无声而闷热。
朝歌也有些烦躁,她舔了舔唇上的汗珠,却克制的没去擦即将滴入眼睛的汗水……
直到微风轻轻吹过,却吹走了那丝汗水。
窗户紧闭,哪来的风显然不言而喻。
朝歌想,她现在确实需要裴知意。
她甚至可能需要利用对方,为她杀出一条血路……
这么想着,她稍显僵硬的身体陡然放松了。
裴知意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于是原本紧按着她肩膀的手也松了一些……改为把玩她垂在身侧的手指。
只是突然,那手指僵了一瞬。朝歌刚动了动,嘴唇刚启开,却被捂住。
她才意识到,那是裴知意的手掌。
“别动。”那声音几乎把她耳垂含化掉,像温着一块热糖。
朝歌看见他手上,甚至拇指间,也有刀伤。
朝歌也才意识到听到了什么。
她听见窗帘外,那些人,在喊为首的男人。
他们称呼他为……君主。
而更要命的是金笼里面女孩们的声音,“两个君主……”
她们似乎被裴知意和眼前男人搞混了。
窗帘这边,朝歌的心跳格外剧烈……她不敢看裴知意的表情。对方行事虽然嚣张肆意,但并不傻。
如果掀开窗帘,他看见外面的赫尔卡涅跟他有同样的脸。
他会是什么反应?
但朝歌却没想到紧接着看到这幅场面。
只见为首的赫尔卡涅冲上前去,用力撕扯开金笼,周围人都噤若寒蝉,“什么两个君主?”
“你们看见极冰君主那狗东西了?”
那阴寒声音,如指甲刮挠地板。周围人纷纷跪倒,噤若寒蝉。
见女孩答不上来,赫尔卡涅用力把她摔向地面,又抓住另一个女孩,“你说?”
那女孩只无助摇头。
“这是北国地盘,你们见到季鸣,迫不及待要对他投怀送抱?我满足你们,”又是一声巨响,金笼都凸起一截。
那声音带着癫狂,却异常苍老,“反正也不是圣女……赐给你们吧,用完再把她们给丢出去。”
房间里其他人站在女孩身边。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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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慢的便只停在原地,满脸懊悔之色。
赫尔卡涅身披军服,又旋转着拇指上的金戒。
那声音阴森,他又弯腰停在一个女孩面前,状似温柔的拂过她的长发,“极冰君主才不会要你们呢。”
然后狠狠一拽——
他阴冷而浑浊的绿色眼眸,狰狞的如看着一块死肉。
“他们北国号称找到了圣女,邀请我们来一起欣赏呢,”赫尔卡涅尖笑着,手背上青筋四起,“你们觉得这是威胁……还是虚张声势?”
一片死寂中,只听赫尔卡涅轻声道,“在我看来都不是。”
“只是极冰君主那家伙疯了而已,他被侵蚀的最深,他太想见到圣女了。所以编造出谎言来欺骗自己。”
“依我看,他手上的那个女孩,什么都不是。”
他状似神经般,抖动的手像是年迈老者,他的声音如哭似泣,“而你们,也什么都不是……”
“真正的圣女,她轻柔嗓音如治愈良药,轻易使得狂暴者臣服,你们呢,懦弱的东西!”
北国供给其他君主们暂住的豪华房间里,回响着赫尔卡涅的吼声,“你们是我伊甸园养出来的东西,是赝品!假货!”
朝歌像是后背被抽了一鞭子。
小村庄的记忆浮上脑海。
-女孩总归是要嫁人的。
-好东西要先紧着你弟弟用。
-你就老实跟着老板,听说那是了不起的人物……明说了,他花了大价钱买你,你要是敢回来,我和你爹就把你腿打断!
隔着窗帘。
那些无助女孩惨白的表情,朝歌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被囚于肮脏的灶台旁,无助的盯着高大的身影,咬着嘴唇献出了自己的双手。
从此,献出了她的半生。
朝歌颤抖的走出来,连声音都在抖。
“不许打她们!”
朝歌知道这代表什么。
她费尽心思躲藏……隐藏的真相,彻底曝光。
但她没办法坐视不理。
却对上一张扭曲的脸,却像是在哭。
隐约能看见似曾相识的俊秀五官,却又像被融化,勉强维持着人形。
“圣女……”
“您终于,肯眷顾我了么……”
远看,分明是高大而英挺的背影。
但眼前,却像是迟暮的老人,扭曲的脸,狰狞手背上的青筋……原书中万分之一的描写,不足以描述其可怖。
这就是被能力侵蚀的君主?
他们居然……是这幅鬼样子。那极冰君主呢,也是这样?
完全没有原书狂拽酷炫的样子。
现在,跪在地上的赫尔卡涅,居然在哭着请求她……像是干渴的垂暮老人,盼望着女神能让清泉流下。
朝歌满腔愤怒,却被迫按下暂停。
她算是殴打老人么……
但老人刚才还殴打少女来着……
半晌,朝歌突然反手握住布满青筋的手背。
她凝视着那双眼睛,“如果我说,要你帮我对付其他君主呢?”
“你可以做到吧?”
此时,她突然注意到男人手上的刀伤。
和裴知意一模一样。
空气骤然紧缩。
朝歌才意识到周围侍从们活见鬼的表情,却不是针对她这个圣女——
她才发现眼前赫尔卡涅像是被扼住喉咙。
原本就狰狞的表情变得更加可怖,整个人迅速扭曲……竟像被活活抽干了最后一口气。
朝歌已经被拽起了手。
有人抚摸着她的手背,上面是刚留下的痕迹。
朝歌想躲,却别强制按住。
头顶声音阴冷,仿佛没有任何感情。
片刻,却又笑了。
“我说了,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即使是我自己……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