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安抓了一下头发，情绪上也有一些崩溃。
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白尧齐，现在一张脸也白的厉害。
父子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来一个信息。
老太太说破产清算那就是真的要破产清算。
然后集团内所有的股东都同意了。
只有老爷子一个人不同意。
一个人不同意，那就扭转不了局面。
老爷子现在态度如此强硬，其实……其实也无力回天，集团这几年实在是越来越差。
外强中干。
“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白关山怒气腾腾的质问他们父子。
白尧齐长叹一声道：“祖父，现在我们应该没有更好的选择，除非祖父能让这些股东都支持你，然后我们集团的形象能够迅速扭转。否则，我们似乎只有破产这一个选项了。”
“爸，您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法子？有人能帮我们扭转局面，给我们集团注资。”白城安说。
听着自己儿子孙子的话，白关山火冒三丈。
“你们都是废物！”
白城安和白尧齐一脸无语。
他们怎么废物了？
他也不一样束手无策吗？
被那些股东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样丢了脸吗？
白关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片刻又睁开。
“我先去办公室打几个电话。”
刘凤珍想逼着他认输？
绝对不可能。
他绝不可能认输。
而会议室这边，陈华有些担心的问刘凤珍，“你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放心吧，我现在身体非常好。”刘凤珍笑道。
她会比白关山活的还要久。
——
白九昔从岛上回来后，看时间还早就逛了一个商场。
按照刘凤珍的身材，挑选了几套衣服和佩饰。
逛好了后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了。
就准备去地下停车场。
刚进电梯。
便碰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是对方先认出了她。
“**？”
她看过去，是杨姗姗。
“是你，真巧。”白九昔微笑道。
杨姗姗是今天自己来逛街，身边有一个保姆陪着。
她肚子看上去比前两天还要大。
应该是快要生了的样子。
杨姗姗眸光微动，看了眼时间，然后朝着白九昔发出邀请，“正好遇见了，一起吃个饭？”
白九昔对杨姗姗不反感。
只犹豫了几秒钟，点头答应了，“你能吃什么？”
“我快生了，现在也没什么忌口的，只要不是辛辣刺激的就行。楼上有一家粤菜餐馆不错，想吃吗？”杨姗姗想了想，然后询问白九昔。
白九昔：“可以，我也挺喜欢吃粤菜的，走吧。”
杨姗姗笑了，回头朝着跟着她的保姆说：“你可以去四周逛一逛，然后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我给你报销。”
保姆一听眼睛都亮了，只是有些担心杨姗姗的身体，“那您自己……”
“有九昔在，我没什么，你去吧。”杨姗姗微笑道。
对于保姆而言，像杨姗姗这样好说话的雇主真的很少了。
而且平时事儿不多，情绪又很稳定，对他们这些打工的人又很尊重。
保姆乐呵呵的出了电梯。
白九昔随着杨姗姗一同去了粤菜馆。
人还好，不太多。
她们选择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还能看看在商场里来回逛街的行人。
按照各自喜好点了几个菜。
“这家粤菜馆我来过两次，和别人家那种预制菜不同，他们家食材新鲜现做的菜。你尝尝看。”杨姗姗说。
白九昔被说的有几分食欲，“好。”
其实两人只加过一次面，没那么熟，对彼此也不太了解。
现在看着彼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杨姗姗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白九昔印象很好。
大概是，白九昔在陆家发了疯，做了她想做但不是绝对不会做也不敢做的事。
“我突然约你吃饭，你是不是有些不解？”杨姗姗柔声询问。
白九昔淡笑，“是有些不解，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有话想问我。”
杨姗姗愣了一下，“抱歉，我的确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从那天在陆家老宅开始到现在，都有些困扰我。”
“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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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你问吧。”
“你……那天你在老宅时，不怕惹怒老爷子他们，甚至是不怕陆北骁会对你不满，就对那几个人出了手，你……没想过后果吗？”杨姗姗问。
她这几天偶尔会在梦里将自己替换成了白九昔。
然后去做那些事。
骂她的婆婆，骂她的丈夫，还有纵容这一切的老爷子和老太太。
甚至是平时对她冷嘲热讽的其他陆家人。
总之。
梦中做了这些之后，实在是太爽了。
但回归到现实，她就明白，这一切不可能在她身上发生，她太害怕因为自己的鲁莽，给杨家招惹祸端。
白九昔眸光微动，凝视着杨姗姗，缓缓说道：“我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不怕陆北骁和你分手？”杨姗姗问。
“分手就分手，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地球离了谁都会转，人生在世总共就那么几十年，多说能有个一百年，为什么要让他人快活我自己憋屈？况且，陆家是百年家族，在云城家大业大，他们比我更怕丢脸。”白九昔淡淡的说着。
杨姗姗神色一震。
他们比她更怕丢脸？
为什么要让他人快活我自己憋屈？
结婚这几年，她好像……真的弄丢了自己，只记得自己是陆家的媳妇，需要不停地生，生个儿子出来。
生了个女儿的那种愧疚感，还有看到两个女儿被陆家的人漠视的那种无能为力，都让她每日如履薄冰。
心理医生也让她适当的释放一下自己。
杨姗姗此刻心里似乎经历了一场地震。
地震过后，就是有些委屈。
她微微红着眼看着白九昔，“我很羡慕你，虽然你比我小，但是却比我看的通透，活的自在。”
白九昔正要说什么，正好服务员上了菜。
两人就一边吃一边又闲聊了几句。
杨姗姗真的是越聊越喜欢白九昔，总觉得白九昔身上有一种能量，那种好像能真正了解她的能量。
忽然，白九昔不经意扫向窗外的视线停顿下来。
看到了一个熟人。
杨姗姗也顺着白九昔的视线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