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数日,边关也未传来新的军情,梦中叶无忧描述的敌袭,拖了几日,拖成了萧允安的心结。他手里不止没有新军情,叶无忧自上回梦中放纵后,也一起消失了许多天。
哪怕战败,北疆也不该半点风声都没有,他尚未登基时,叶无忧无军情可报,隔不了三天就会让自己的信鸽夹点蜜语回京。
听说叶无忧把北疆养成了鸽子窝,萧允安怒而训斥,叶无忧全当了耳旁风,该养鸽子还是养,该传密信还是传。慢慢地,萧允安反倒被叶无忧一招温水煮青蛙煮了个全熟,收不到私信还会七想八想。
收到叶无忧的军报已是上月,他的大将军简单交待完军中奸细后竟也学起朝臣问他后嗣。
后嗣——
萧允安焦躁地摔开桌上一小摞折子,里面全是朝臣对于扩充后宫的提议,有劝萧允安为后嗣考虑的,也有劝陛下笼络世族的,更有甚者,怀疑到采花贼谣言身上,先委婉地询问了一番萧允安的身体状况,然后在折子里推荐了好几位擅疗隐疾的大夫……
北疆战事又起,他的叶卿在前线抗敌生死未卜,朝中养尊处优的重臣却只关心权利的更迭……忙着给他后宫塞人!
这群重臣还带坏了朕的叶勉,叶无忧哪里会是关心皇家后嗣的性子,后宫无妃,他巴不得自己顶上,肯定是留京时,被哪个权臣抓住了什么小辫子蛊惑。
叶无忧身为男子,又是泽兑,无法孕育后嗣,但叶将军啊,你对朕之心,是不是有些太大度了?
萧允安捏碎了手边的一节竹片。
——
萧允安想岔了,叶无忧不是大度,在和萧允安有关的事情上,叶无忧可以算是小肚鸡肠,他甚至和陛下的贴身侍卫暗暗较劲了三年。
十二岁的叶无忧同萧允安自荐成功后,便几乎和萧允安同吃同住,萧允安让自己的先生一同教导叶无忧,奈何叶无忧天生皮猴,怎么都摁不住。
和先生还有萧允安玩了几回躲猫猫后,萧允安发现自己低估了叶无忧,这个小乞丐才听他讲了几天兵法,就能用兵书上的技法将自己和先生玩得团团转。
不走歪,说不定能成将才。
萧允安心里有了新主意,他不再强求叶无忧安稳坐于桌前,反而将自己的红缨枪当彩头压给了叶无忧。
叶无忧自是欣喜若狂,得了红缨枪的他每日习武如痴如醉,太子殿内难得安分了数月。
不过嘛,有人安心就会有人遭罪。
叶无忧敏锐地察觉萧允安在有意培养自己的武艺,年纪尚幼的叶无忧见得不多,他被带到萧允安身边后也不怎么出现于人前,在叶无忧的世界里,做了暗卫后,他就能时刻护在殿下身侧。于是叶无忧便盯上了零一的位置,他想顶掉零一,自己去做殿下的贴身暗卫。
只可惜叶无忧的确还年轻,十二岁的叶无忧月月挑战,月月失败,如此往复了两年。
叶无忧意外练就捕风捉影的好眼力,零一藏哪都逃不过叶无忧的火眼金睛。
萧允安因此对叶无忧越发欣赏。
但在萧允安分化后,叶无忧就遭了冷落,乾君分化后的第一个易感期,叶无忧不忍殿下难受,表白未遂被扔出殿门,随后叶无忧就被零一丢在了军营门口。
他不太能和萧允安见面了,不过这也没能灭掉叶无忧的想法,他从军营溜回太子宫中,把满脸莫名其妙的零一打趴在了地上。
“殿下!我能打过零一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做您的暗卫了?”叶无忧大败零一后得意洋洋跑去萧允安跟前炫耀,零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混小子是想抢自己饭碗。
“叶勉,你若只想止步暗卫,现在就给我滚回小巷要饭去!”萧允安和叶无忧明示了自己想让他走的哭,黑着脸训了叶无忧一整天,给人塞了一袋子糖块后,又给人悄摸丢回军营。
后来又被萧允安有意无意推开了太多次,心气本来就不高的叶无忧变得不敢想。
嗯,但叶将军也只是不敢想而已,他敢妄为。
萧允安不许,不应的,叶无忧偷摸着全干了个遍,初见时,叶无忧就只管得住脑子,手脚很有想法地冲过去抱上了白白净净的萧允安。
果然,要成为行动派才能吃到自己喜欢的乾君。
叶无忧心满意足地想。
刚结束和陛下幽会,又被军医喂了饱饭,营地内的将士们也都在有条不紊地自我训练,叶无忧放心地从军医处回到自己营帐。
屋内的刺客尸体早已被杨棯清了出去,叶无忧用自己怀孕后的狗鼻子闻了闻,清理过后的帐内没有留下血腥气。
叶无忧没搭理军医“多休息,少操心”的医嘱,他离开后马不停蹄就派人去寻杨棯来营帐复盘,他进帐本想直奔沙盘,然而余光不可避免地瞥见到混乱的床褥。
床褥已经完全干了,但被揉成球的素色里衣上,有许多弧形的浅色液痕,想到雨露期紊乱的情形,叶无忧脸蹭一下红透了。
那天晚上他为了压住紊乱的信香,用留有青竹信香的里衣,做了许多难以启齿的事情,床上的里衣已经没有一件能看了,皱巴巴的衣裳摊开,上面全是液体淋上后干涸的痕迹……被叶无忧用过的里衣几乎没有了青竹信香,反而都沾上了浓郁,纯粹的寒梅香。
完全清醒过来的叶无忧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出营帐拎了个木桶进来,把混乱的衣物和被单全丢了进去。
“将军,我猜测……”刚掀开帘帐的杨棯顿了顿,盯着木桶满脸意味深长,“哦~”
叶无忧凶神恶煞道:“转过去!不许看!”
——
叶军仍在修整,叶无忧刚和杨棯商讨完讨伐蛮敌的计策,才将安排分派下去,陛下的赏赐又到了。
叶无忧翻来覆去,也没翻到信件,只有衣服药材还有一大堆闻着像伤药的瓶瓶罐罐。
“都送东西过来了……陛下也不知道给我托句话。”
“衣服上怎么也没有信香……”
“这个又是什么?人参?”
叶无忧新收到的御赐之物内,人参和衣裳叶无忧认识,然而这一大兜瓶瓶罐罐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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疮药,叶无忧却只认得几瓶陛下给自己涂过的。
他刚开始练剑的时候,生怕萧允安不要自己,前一个月手上练得全是泡,叶无忧不喊疼,萧允安也会拿红罐子里的药膏给他涂在手上。
陛下在还是殿下的时候,就待自己极好。
然后叶无忧就渐渐被惯成了太子宫中让人恼怒的皮猴。
咳……回忆远了。
叶无忧将萧允安送来的衣服又翻来覆去闻了好半天,终于确认这一回送来的衣裳全新无味,没有半点青竹信香,叶无忧兴致缺缺,只能将就着换上贴身穿。
当天傍晚,军医神色复杂地把捧着几株百年人参的叶无忧迎入营帐,叶无忧抱着一兜赏赐的伤药快步走到军医身边。
“怪了,我刚受伤陛下就送伤药过来,仿佛和我心灵相通。”叶无忧忧郁地得瑟。
“将军这话,你敢讲我都不敢听。”哪有臣子想着和君王心灵相通……将军也真是的,仗着陛下宠爱,说话总失分寸。
军医让叶无忧站远些,自己接过金疮药一瓶瓶开罐嗅闻。
“陛下是明君,才不会在意我这种小毛病,你快看看里面有没有我不能用的?”宫里的御赐之物,止血效果肯定比他们北地的药粉好,叶无忧拉着高肃东扯西扯的时候还听说过,宫内现在有一种药膏被刻意调制出祛疤的功效,专门供给后宫的妃嫔,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
昨夜梦里,萧允安的手拂过光滑小臂时的颤栗让叶无忧回味无穷,他摸着受伤的小臂,跃跃欲试。
“十有八九将军都用不了,止血效用里加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伤胎。”军医下意识将药分类摆好,能放到叶无忧面前的只有区区三瓶。
话毕,叶无忧肉眼可见蔫了下去,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成了棵霜打的茄子。
“烦喽,陛下好心送来,我却因为小拖油瓶用不上。”
小拖油瓶愤愤让叶无忧小腹坠痛了一下。
“他还闹我。”叶无忧捂着肚子更显委屈。
军医不和无理取闹的孕夫计较,他略过叶无忧稍显浮夸的演技,捧着珍贵的人参喜道:“金疮药先摆一边,陛下给将军送来的这几株人参,是吊命的好东西,我给将军切上几片放在锦袋内,关键时刻含服在舌下,能护住心脉。”
叶无忧眼前一亮:“那能护住小拖油瓶吗?”
军医无奈摇头:“将军,到了要先护住心脉那一步,小将军保不保得住就要看命了。”
“那他还真是金贵的小东西。”叶无忧把手搭在腹前神色凝重。
可怜哦,和陛下一样金枝玉叶,却要跟着爹爹受好几月的苦。
“才刚满两月,月份不大,将军若嫌弃,我随时可以备下一碗汤药。”军医板起脸打趣。
“他才两月!听不得杀生的话!”叶无忧一边忙捂住小腹的两侧,一边嫌弃地朝军医摆手,身体诚实地离军医远了几步。
军医大无语:……那就见得了杀生的血腥场面了?
他不和重伤初愈的孕夫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