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被曹老爷子和赵小五看的有些发毛。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露出了马脚,犹豫了片刻,还是微微有些红着脸说道:
“这药酒没泡好之前,我就已经提前试了试……”
话音刚落,他脸上又浮现出了些许尴尬。
只听他继续说道:
“打猎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山沟子里没少钻来钻去,身上早就落下了这风湿和关节炎的毛病。”
“那天我正好腰疼,就弄了一点蝎子药酒揉了揉。
可能是蝎子药酒还没泡到位,刚抹了这蝎子药酒,就感觉腰上火辣辣的疼。
我也不敢告诉老曹,这么硬挺着,等那个劲儿过了也就没事了。
一连抹了三天,腰疼就缓解了很多。
刚才我故意说的保守一点,其实连抹三天就见效。
没想到还是被你们两个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老张头的神色恢复了不少,也不再觉得尴尬了。
曹老爷子听老张头自己偷偷抹没有泡好的药酒,忍不住伸出手来指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赵小五嘿嘿笑着,一点都不意外自己师父能干出这种事来。
在他看来,老张头本就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
饭桌上,曹老爷子说起自己这款蝎子药酒,一脸的自得。
“小五啊,你可别小看我这款蝎子药酒,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药!”
“我打算把配方交给你,以后你有能力了,可以生产制造这种药酒。”
曹老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装作不在意的对赵小五说道。
赵小五有些惊讶,连筷子愣在半空中都没发觉。
直到文秀伸手碰了碰了他,他才反应过来。
将筷子放在饭桌上,赵小五脸色郑重的说道:
“曹老,您这礼物也太贵重了,我接受不起啊!”
他边说边摆着手,明显是不好意思收下这份大礼。
曹老爷子和老张头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拒绝,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停下手中的筷子。
“小五,先不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件事。
就说我这个老头子,在你们家和老张家又吃又住的,我可从来没给过钱。
你别说给你盖房和结婚礼物的事,那是我报答你救命之恩,应该做的。
这款蝎子药酒,是我专门研制出来送给你的,算是我住在你家的食宿费。”
曹老这么一说,赵小五更不敢收这个礼物了。
如果收了这个礼物,就好像他让曹老住在这里是为了好处。
老张头知道赵小五是怎么想的,不容他说话,就接着了曹老的话茬继续说:
“小五子,这事其实很简单,也没那么多原因。
老曹呢,就是喜欢你们两口子,看你们顺眼。
他有点啥好东西,也想留给你们。”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你们两个如果想认他这个长辈,就别再拒绝了,踏踏实实的收了这个配方。
以后呢,咱们就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
老张头刚说完这话,曹老爷子就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只见曹老满脸的赞同之色,另一只手已经拿起小酒杯,对着老张头比划着。
那意思很明显,是在对文秀爹说:
“就是你说的这样,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文秀和赵小五,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拒绝。
如果再执意拒绝,真的会伤了曹老的一片好心。
赵小五也不是个纠结的人,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况且他早就在心里将曹老爷子看做自己的亲人。
他将自己的身前的酒杯举起来,恭恭敬敬的敬了曹老一杯。
“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们两口子永远都会将曹老您看作我们的长辈亲人。”
说完这话,赵小五和文秀一起喝下了杯中酒。
这顿饭吃的很热闹,大家都非常尽兴。
赵小五和文秀离开张家的时候,身上装着那份蝎子药酒的配方。
现在时机还没到,以后改革开放了,倒是可以考虑办个养蝎场。
想要生产这种药酒,光凭赵小五自己肯定玩不大。
最好的方法,无疑就是和李海合作。
李海不仅能提供酒和员工、生产线等等东西,最重要的是他有关系。
赵小五对李海非常熟悉,相对来说也比较放心。
他只要提供蝎子药酒的配方和原材料就可以轻松的获得可观的好处。
将自己的想法和文秀一说,文秀也是非常赞成这么做。
如果靠赵小五自己投资办厂,先不说钱要花多少,光获得药品生产许可证就够难死人的了。
记载着配方的纸,对于他们家来说,无疑是一个会生金蛋的母鸡,比那十几万块钱还要珍贵。
第二天一大早,赵小五和文秀才刚刚起床,曹会计就慌张的跑了过来。
“铛铛铛……”
“小五,起床没?我是曹会计啊!!”
“小五!我有急事找你……”
听着门外那慌张的叫喊声,赵小五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脚步。
他刚打开院门,曹会计就慌张的钻了进来。
“曹会计,这么慌张的是有什么急事啊?”
赵小五皱着眉头问着。
刚刚他正在蹲茅房,听到门外这么急切的叫喊声,连厕所都没有上完,就跑出来开门了。
现在说起话来,难免有些怨气。
曹会计装作没有听出赵小五口中的怨气,赶紧把事说了出来。
“小五,公社李副书记来了,点名要见你!
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去大队部一趟吧!”
听到曹会计这话,赵小五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句:
“李山峰?他怎么来找我了?!”
似乎从草原事了之后,他们之间就没什么牵扯了。
赵小五成了文家台公社的典型,受到了各级领导的表扬。
李山峰作为赵小五的伯乐,自然也获得了该得的好处。
他这次来找赵小五,就是为了这事。
曹会计不知道赵小五与李山峰的关系,一听到赵小五直呼李副书记的大名,吓得差点栽了个跟头。
他激动到不知道要如何表达,两个细胳膊抖的像抽风的鸡爪子。
“嘘!!!小五……可不敢直呼咱们这位公社副书记的大名!”
“他以前……可是公社革委会主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