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才没有这么好的……嗯男人◎
晴了三天,山洪才退干净。
山里虽然还有点湿气雾雾罩罩的但也可以进人了。
狗剩背着背篓手里举着镰刀,兴奋跑进院子大喊“小凌哥,刈哥,咱们今天上山捡菌子去啊。”
“咦院子什么时候铺了鹅卵石,还扎了栏杆竹篱。”
狗剩只是新奇扫了眼随后听见灶屋有人声,他大喊,“要快点去啦我看到很多人一大早起来就奔山上。咱们去晚就没了。”
苏凌应了声好,两人刚吃完早饭,出发也快。
简单收拾下,两人分别背了个背篓带着镰刀,喊上小黑就出发了。
出门前,苏凌还望了眼水塘,里面几条草鱼正冒头和小鸭对啄水清鱼正鲜活,他也放心了。
也许可以一直这样养着,来年还可以生很多小鱼。
“给。”
苏凌抬头,一根原木光滑的——拐杖朝他递了过来。
他又不是老人,他看着有那么弱吗!
苏刈看出苏凌的抗拒,“不是拐杖,就是上山用的木棍。”
苏凌身体弱,山上吃力还非死要面子听见是木棍才勉强接下。
原来前天苏刈从后山砍了一根三年生的栗子树剥皮抛光一顿忙活下来是给他准备的。
不轻不重还是硬木山上路滑撑路走或者掀枯叶草丛找菌子都可以用到。
“刈哥对小凌哥真好。”
狗剩随口说着孩子气十足没有大人口中的揶揄仿佛就是在感叹一件事实。
苏凌握着木棍的手心发热转移话题道:“凭什么他是刈哥我就是小凌哥?”
狗剩走在前面用镰刀挥着山路上落下来的荆棘藤蔓一副小大人口气无奈道
苏凌难得一噎苏刈这时候叫狗剩跟在他们后面他在前面清路。
苏凌看着苏刈的背影偷偷想小孩子才没有这么好的……嗯男人。
一开始山上的路还有车轱辘宽踩在湿软枯叶上嘎吱声响一脚陷下深深的脚印。慢慢越走越深山里只有一条蜿蜒两脚宽的小路共三人一前一后地跟着。
苏凌分别给两人一个驱虫药包挂在身上能有效避开蛇虫叮咬。
但苏刈没要他带着小黑想去一边训练它追捕猎物的能力还掏出一个竹口哨给苏凌“我去捕猎有事吹
口哨。”
末了,他又低声问道,“可以吗?”
苏刈问的是他一个人可以吗,而不是奴仆向主人做行动前的许可询问。
苏刈好像一直在慢慢吞噬、不动声色蚕食着两人越发模糊的边界。
用强有力的臂膀和耐心,把他圈起来,然后看着他的反应,悄无声息缩小两人间隙。
苏刈是猎人,而他是落入圈里的猎物。
从开始第一面,他就选择朝那危险靠近,此时快要真正陷落时,倒觉得理应如此。
即使头脑晕乎乎的,飘飘然一脚踩空掉入陷阱,背后也定有一双手接住他。
苏凌望着那漆黑又安静的眼眸,他点头,“去吧,我和狗剩一起,没事。”
狗剩一声呼喊,打破两人之间暗涌的情愫,大嗓门兴奋道,“啊,我看到了一朵枞树菌!”
“去吧,注意安全。”苏凌再次对苏刈道。
苏刈点头,然后带着小黑朝深山走去。
“哈哈哈哈,第一朵枞树菌!是我找到的!”狗剩十分得意道。
那是一朵还未完全撑开伞状,带着肥厚帽盖的菌子,淡黄色圆边显得敦实可爱。
狗剩捏着菌柄,在苏凌面前炫耀道,“你还不知道吧,谁采到第一朵,那谁就会捡的最多。”
幼稚又得瑟,看得苏凌牙痒痒。
“哼,你捡的比我多怎么样,苏刈捡的都是我的,你比不过。”
“你那是两个人,我是一个人!”狗剩力争捍卫自己岌岌可危的第一。
“嚯,那又怎么样,苏刈的就是我的,反正我到手的菌子比你多。”苏凌没脸没皮道。
狗剩:好气!
他憋着一口气,扭头蹲下,双手扒拉枯叶,不服输道,“我一定会捡得比你们都多的!”
这片山头多高大常绿枞树和其他乔木,其中最多的还是松针,像落雨似的遍地都是,脚踩在上面松软陷落又沙沙作响。
苏凌蹲下用手翻开层层枯叶,枞树松针味混着潮湿水气迎面而来。
腐叶气味还没过鼻,眼前出现的黄色菇头令他眼前一亮,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背后狗剩大喊的兴奋声。
“我又找到一朵!”狗剩撅着屁股扭头,对苏凌举着一朵黄嫩的菌子道。
苏凌不慌不忙地一笑,带着挑衅的意味道,“我是一大片呢。”
苏凌周围有一片高高鼓起的松针。它们被菌子撑得高低起伏拱出一截儿,有些菌子伞盖大,已经从厚厚的松针里露出淡黄的伞柄。
他蹲下手指触着湿冷的松针欢喜又小心地将松针一层层拨开。没一会儿这几株枞树根下就露出十几朵黄灿灿的菌子。
有的伞柄被蚂蚁蛀空了;有的伞盖边缘融掉了些伞心发青这是老的不能吃了;有的还是手指头大小的小包头苏凌没摘。
用松针把它埋上过两天就长大了。
苏凌摘的菌子都很嫩根部还带着点黑湿土。他先往背篓里铺了些松针后才把菌子放入。
放了一朵又一朵看得一旁狗剩眼馋但狗剩是不会上前去捡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朵嘀咕道:“我采的好看。”
苏凌头也不抬忙着采菌子嘴也不闲着“我多。我的更好看。”
他捡完后拍了拍手背起背篓见狗剩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你能不能别像小孩子一样要哭鼻子啊。”
狗剩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小孩子刚准备生气苏凌一句狗哥又把人逗开心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会捡更多!”狗剩伸头往苏凌背篓里看了眼放狠话道。
两人都没说话了憋着一口气找菌子。
苏凌也不用木棍掀草了学着狗剩弯着腰往蕨类树根凸起的枯叶上翻找。
苏凌认识的菌子不多但是好吃的和常见的他还是认识的。
他在一株合抱松树下看到厚厚青苔圆包包的鼓起快几步上前弯腰蹲下掀开湿漉漉松软的青苔果然有四朵青头菌。
青头菌伞盖还是圆骨碌菌面上青色斑点搭着水气的苔藓看着格外鲜嫩。
苏凌手都忍不住动了下眉头扬开喜色采前还不忘朝狗剩喊一句他又找到一堆了!
结果回头一看满目幽寂树丛只听山里空荡着他兴奋得瑟的声音。
狗剩人呢?
苏凌飞快把四朵青头菌捡到背篓里然后起身喊了几声狗剩静得只听见阳光灼得秋蝉懒懒嘶鸣。
苏凌喊了几声后幽幽回荡声让他顿在原地。
抬头四望树林密得阳光都虚虚的瞬间冒出空寂心慌的情绪。
他下意识捏了下腰间的竹哨子
苏凌将哨子握在手里虚虚吹了下压着没发出声响却觉得心安了些。
害他只是有点想小黑了。
不过他没彷徨很久随意朝栗子树根下一瞟不仅长了一片红色的菌子还有很多老到裂口的板栗子。
他摘了一朵红色菌子觉得
面熟又不知道能不能吃,反正先捡到背篓里,狗剩说不能吃的话就丢了。
苏凌就像原本忧愁迷路的人突然一脚踩入宝地,误入宝山跟捡银子似的一样激动。
这片红菌子多,白白的菌杆撑着红红的伞盖,在一片枯叶青苔中显得格外亮眼招人喜欢。
他一开始不论大小都往背篓里丢,摘多了就挑了起来。
跟选妃似的,太大太老卷边的不要,伞面有秃斑有虫洞的不要,太小太矮指甲大的不入眼,就喜欢圆溜溜伞盖未打开,红得正艳的那种。
苏凌捡得有些入迷,冷不丁背后传来狗剩惊讶的声音还把他吓了一跳。
“能不能有点人声儿?把我菌子都吓掉了。”苏凌语气不好道。
“我喊你几声你自己没听到。”狗剩仰头辩驳道。
苏凌心情好也不和孩子计较,扬了扬手里的红菌子,“看看,这么多。”
狗剩仔细看了眼,幸灾乐祸道,“哈哈哈哈,这个红菌子有毒不能吃。”
“白杆红伞的不能吃,红杆红伞的才是可以吃的红菌子。”
苏凌顿了下,“哦。”
然后望着狗剩背篓,“你捡多少了?”
狗剩把背篓放在地上朝苏凌倾倒,里面多枞树菌,还夹着些苏凌认识的青头菌,黑炭菌,剥皮菌,乔巴菌,花花绿绿的将将把背篓底部堆满。
苏凌收回眼,朝狗剩笑了下,“我把红菌子丢了都比你更多呢。”
狗剩闻言,面色立即变得垂头丧气,又不服气道:“你是大人比我多正常。”
苏凌呵了声,“小小年纪到十分有装孙子的潜力。”
狗剩听不懂,指着满地的栗子刺球,“我可以捡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后面不要跑远了,省的我担心你,知道没有。”
狗剩心里一阵温暖,立即笑得咧嘴,“好!”
两人先在背篓里的菌子上在铺一层枯叶,等会儿放板栗刺球的时候就不会扎破菌子。
狗剩直接拿手捡刺球,扭头见苏凌拿树枝像筷子似的一个个夹,他佝偻着身子使猛劲儿,两只手同时捡,噼里啪啦就往背篓里丢。
苏凌看得服气,“狗哥,慢点扎手就不好了,这回你赢了。”
狗剩重重哼了声,喘了口气后边蹲在地上慢慢捡。
地上落得不多,两人捡的栗子球占了背篓三分之一的位置,不过树上还有很多没掉,到时候可以再上山专门打栗子。
后面两人又边走边捡了些杂菌子,终于在一个
夹着稀疏蕨草的缓坡发现了一片奶浆菌。
苏凌采了一朵仔细看了眼“这菌子和红菌子很像啊和黄色枞树菌也像。”
狗剩没空看他把背篓放在地上弯腰捡起来了“这一片山估计够我们两人捡一背篓了快捡
暴雨刚过两三天正是出菌子的好时候;加上地里湿透不宜下地村民自然想上山找点山货卖钱而且这个时节山里的钱最好赚。
虽然山头多但是村民对哪片山出什么菌子哪里出的多都心里有数。狗剩的担心并无不道理。
奶浆菌比枞树菌更贵味道更好圆嘟嘟的也比枞树菌厚实。
菌面上还渗透出浆汁色泽偏深橘黄色踩摘的时候不能断杆否则就会流失奶浆。
两人不一会儿就捡满了一背篓狗剩十分开心这一背篓可以卖好多钱!
狗剩累得弯腰又满足他一屁股坐在枯木上“小凌哥你精力不错啊不累吗。”
“捡钱怎么会累。”
苏凌捡完菌子后又拿着小锄头和木棍在周围树林划来划去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草药。
对于他喜欢做的事情满山跑也不觉得累反而期待能发现什么惊喜。
这么大的山肯定有他认识的药草比如他心心念念的灵芝。
每年六到八月雷雨过后在老树枯木处、水潭边运气好的话能找到灵芝。
灵芝对人体五脏都有补益作用滋补强壮是固本扶正的珍贵药材。加之野生灵芝难寻灵芝一直受青石城贵族的追捧。
不论灵芝上中下品四两银子也只能买一两。这还是药效最低的赤芝如果是珍贵的紫芝那价格要翻几倍。
灵芝这么赚钱他阿父当然想试着自己种植翻阅古籍后还真让他找到了方法。
古法记载用糯米饭捣烂加雄黄、鹿头血、包□□冬笋、在冬至日时埋在山中土里或者浇灌在腐烂的老树里来年夏季雷雨后便可成熟采摘。
他阿父试着种了三回便放弃了新鲜鹿头血难求成本高经不起折腾。
自己种不出那只有每年来山里碰碰运气苏凌此时也是这般想法。
这一番找寻还真让他在遍布青苔的栗子树枯桩上看到一朵赤灵芝。
那朵赤灵芝很开得有手掌大灵芝是成熟的暗红色正好可以摘了。
苏凌回头对狗剩大喊“狗剩快过来!”
狗剩此时正是懒骨乏惫不情不愿起身走来“我们背
篓也背不下菌子啦,看到也捡不了。”
等他拖拖拉拉走近时,才看到苏凌手里奇怪的东西,像是晒干的奶浆菌。
“这个估计是**的菌子,快丢了,说不定上面还有腐烂的虫子。”
苏凌眼里冒着亮光,朝狗剩招手,“灵芝知道吗?”
狗剩先是茫然片刻,继而眼睛大瞪,“灵芝!”
“嘘,小声点。”
“嗯嗯,我抬脚也轻点。”
狗剩捂着嘴轻手轻脚走进,低声比划道,“这么大的灵芝,是村长口中说的千年灵芝吗?”
苏凌无语道:“那都是哄人的,灵芝和菌子一样都是一年生。”
“而且灵芝和菌子一样都是群落生,你在这附近找找看是不是还有。”
狗剩重重嗯了声,弯着腰憋着气刨开杂草翻灵芝。
那可是灵芝啊,听村长说咬一口延年益寿,能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狗剩恍恍惚惚中,只听身后苏凌又低声喊了他一声,狗剩立马回头,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跑回去。
苏凌手里又采了一朵,比刚才的还要大。
他蹲在一个枯木桩旁,只见缝隙接壤泥土上还有三四朵黄色的小灵芝。
苏凌道:“狗剩,你仔细看好了,灵芝和菌子有什么区别,怎么辨认,别下次看到眼瞎不认识。”
狗剩鸡爪米似的连连点头,蹲下仔细观察。
苏凌指着一朵不到拳头大的赤灵芝道:“这种叫赤灵芝,味道发苦,药铺收来入药。
摘的时候左手稳住菌袋,右手握住灵芝轻轻扭动……灵芝的品级根据单朵大小,有无杂质霉变、有无蛀虫是否完整等……像这朵还是淡黄色的,还不是成熟的灵芝,不到采摘的时候。”
苏凌说着,然后用枯叶遮住那朵灵芝,过几天再来上山摘了。
“灵芝成熟后表面会有油漆状的光泽和粉末,刚出生都是淡黄色,随着成熟外面边缘的黄色会消失变红,叶面也开始发卷,全部成熟就会变成杆的暗红色。”
“还有一种经常做药膳味道发甘的紫灵芝,到时候遇见再给你讲。”
“不过这片是我先找到的,没熟的我后面摘,你不能偷偷摘了。”
狗剩立刻表示不会,然后十分上道低声求人,“小凌哥,我可以跟着你认识草药吗,我也想挖药草赚钱。”
“这不是正在教你?难不成我刚刚对着鬼说话?”苏凌没好气道。
村里人少有人能辨认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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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认识哪也不会随便告诉别人,毕竟
山里药材多个人采,自己就少赚很多。
狗剩嘿嘿一笑,笨拙地拍马屁道,“小凌哥,你好厉害。”
“那是,我不论是捡菌子还是采灵芝都比你多,你只有捡板栗球比我多。”
狗剩刚才那点狗腿子味儿彻底没了,哼哼道,“下次再比!”
两人在原地休息了会儿,然后苏凌带着狗剩边找草药边挖,最后还真割了些海金沙藤蔓。
海金沙细藤和针线差不多粗,细叶似一团绿色纱雾,看着一大捧,其实轻飘飘的缠在木棒上一点都不重,晒干后捣碎卖钱,杂质越少价格越高。
然后还零零碎碎挖了些野兰花,有些还顶着水珠冒着花骨朵。
苏凌山上再兴奋此时背着一背篓山货,也疲惫了。
他擦了下额头汗珠,两人决定坐在原地等苏刈回来。
苏凌取下腰间的水葫芦,只觉得此时井水尤为甘甜润喉,一屁股坐在石块上沉于深山惬意,心神放松后瞌睡虫又来了。
不过狗剩天生嗓门大,像猴子似的跳来跳去,“小凌哥,去年和我娘山上看见这附近有木姜子树,我去看看。”
苏凌点头,而后想着时间差不多了,掏出竹口哨奋力一吹,清脆哨声在山里彻响回荡。
他没等多久,先听到一阵急促的窸窣声从山里奔来,回头就见小黑龇牙甩着舌头奔来。
小黑一见到苏凌眼睛亮晶晶的,速度太快看着像是从山上滚下来一个大黑球似的。
眨眼间就摇着尾巴朝苏凌奔近,随之而来带着一股血腥味儿,爪子沾着血迹,嘴边狗**都粘稠着野物的皮**。
“噫——远点。”苏凌摆手道。
小黑呜咽讨好蹲在原地,苏凌看着那委屈的眼神,勉为其难伸出一根食指在小黑脑袋摸了摸。
“刈哥呢。”
小黑用肥厚的脑袋蹭着细指,朝来处深山咆哮了一声。
虽然稚嫩但气势十足,可见今后凶猛。
有小黑在身边,苏凌等人的时候到也不怕了。没事还拿着金海沙的细藤逗得小黑翻肚皮打滚。
不一会儿狗剩先回来了,手里拖着一枝结满果子的木姜子枝桠。
“小凌哥,那边还有好大一颗,木姜子树脆嫩容易断,我也不能爬上树砍,到时候再带刈哥去看看。”
苏凌托腮懒洋洋点头,从枝桠上捏了一颗嫩木姜子,瞬间醒脑提神,周身满是清香。
两人坐着没多久,就见苏刈背着满满一背篓走来了,手里还提了两只皮**亮滑的肥兔子。
那肥兔子和小黑两方一遇一个兴奋龇牙蠢蠢欲动一个瑟瑟发抖吓到应激假死。
苏刈走进放下背篓里面多半是山果子还有几只被小黑没控制力道咬死的兔子和山鸡。
山果子是新鲜的秤砣子和野桃子多不过最多的还是猕猴桃。
狗剩咦了声指着那猕猴桃道:“刈哥你摘这果子干啥吃着牙齿都要酸掉即使十月熟烂后也酸得不行。”
“山里的野猴子喜欢吃这个果子我们人是不吃的。”
苏凌看着半个拳头大小的猕猴桃也觉得奇怪“也许是刈哥你们那边吃这个?”
“我们这里一般用来入药清热解毒解烦热夏天药铺卖的比较好。”
苏刈怔了下
苏凌点头“一般没人吃但是一些有钱人喜欢夏天加些蜂蜜兑水喝。”
苏刈道“那我后面再弄些蜂蜜。”
苏凌说好虽然野蜂蜜难寻但是他知道对苏刈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
然后给苏刈说木姜子的事情让狗剩带着苏刈去找了。
等三人下山的时候阳光直射下三人眯着眼各个背篓里都是满丰收引得路人羡慕。
狗剩一路上被背篓压弯了腰那看到熟人打招呼热络的很再听到别人夸赞声后还挺了挺肩膀。
相比恨不得昭告全村的狗剩苏凌就沉稳得多了只是一路笑狗剩笑容就没停过。
丰收谁不爱呢。
到家的时候没等苏凌开口苏刈就把桃子和秤砣子分了点给狗剩狗剩道谢后欢欢喜喜小跑回家了。
与狗剩用不完的精力不同山上劲头儿下后苏凌此时浑身酸痛双脚酸软靠在堂前屋檐下像是不能动弹似的。
他休息了会儿叫苏刈把两个装满山货的背篓都放在他面前然后又叫苏刈取两个簸箕放在他面前。
苏凌清理背篓里的山货看着一旁脏兮兮的小黑还叫苏刈把狗拉河里用菖蒲揉碎多洗会儿。
背篓里的秤砣子是山里出了名的果子甘甜味美形状像是小葡萄。
但是葡萄珍贵价格高即使大家族也很难饱口福而秤砣子味道一点都不输葡萄价格也没那么贵自然受城里人追捧。
苏凌先取出上面粘着的湿叶子一串串清理干净阳光下晶莹像红宝石一样好看。
这一串三文钱两串五文钱一共数下来有一百多串。
还将背
篓里的菌子分类小心整理了下给自家留了一顿奶浆菌后其余都打算卖了。
三朵赤灵芝苏凌没打算卖干货自己晒干加工后价格翻三倍不过三朵晒干后大概也就二两多重。
在他把一背篓菌子分类完的时候一人一狗回来了。
小黑一身湿答答的滴着水露出肉圆圆的肚子这才看出来小黑这段时间长得飞快。
按照这个趋势要不了一个月体型就赶上村里的大黄狗高了。
浑身黑卷毛湿湿嗒嗒的小黑不舒服想要在地上打滚滚掉眼神虚虚瞅了苏凌又不敢动作。
苏刈见状进屋把他之前的旧衣服拿出来给小黑擦水。
擦完水后苏刈把两只兔子丢进水塘边的竹篱鸡圈然后将苏凌挖的几株兰花放在后屋檐阴凉湿润处
“刈哥明天你自己一个人去城里卖东西行吗?”苏凌起身把金海沙放在簸箕里一边说道。
一般男人被这么质疑定会觉得没面子或者不爽但苏刈只是点头然后走进苏凌身边把簸箕放在院子里晒。
“秤砣子的价格我知道但是菌子价格还得问下三伯娘村里人有人卖价格相差不了几文钱。”
“你那两只死兔子和山鸡怎么搞放明天去卖会坏吗?”
在二姑家吃肉太多最近一段时间苏凌都不想吃肉了。
苏凌话刚说完就见其中一只突然睁眼蹦跶跑了不过下一刻就被小黑扑去咬住了脖子。
小黑是衔着没下口之前那兔子脖子上沾了血迹假死还瞒过了苏刈。
苏凌扯了点草药止血这只兔子也能熬一晚明天再卖还有口气儿保证新鲜。
剩下一只死兔子苏刈提出来给二姑家另外山鸡刚好可以炖个干蘑菇。
山货整理好事情交代完后苏凌终于撑不住了眼皮困得下垂眯着。
苏刈端了一盆水让苏凌洗手井水凉意入手味甘扑鼻苏凌倒是清醒了会儿。
“我先去烧水你先趴在桌上等会儿。”苏刈道。
苏刈刚进灶屋院子里又来了位熟客。
“袁秀才你怎么又来了。”苏凌正准备眯会儿来了个人要强打着精神开口说话语气没好到哪里去。
袁秀才看着院子里晒的药材和屋檐下来不及清扫的菌子残渣看来那个苏刈是真心和苏凌过日子。
他回去后向周围人打听了下关于对苏刈的看法都说苏刈虽然寡言看着不好接触但是心眼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