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江禾瑾睡得并不深。
她大概有点认床,若非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怕是没那么容易睡着的。
正当她迷迷糊糊时,忽感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江禾瑾本不想理会,但动作扰得她不得不睁开了眼,艰难地坐起身来。
这一看,可把她吓得不轻,直接失声了。
只听这人淡淡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熟悉:“你今年几岁了?”
江禾瑾:“……”
她当是谁呢,怎么又是这个祖宗?
江禾瑾久久未答,男子有些疑惑,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实岁十三,虚岁十四。”
这个问题她白日时已经告诉他了,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至于这样半夜叫醒她,然后再问一遍吗?
所以江禾瑾才加了一个所谓的虚岁,以为自己没有答全。
“呼……好险生效了。”男子松了一口气。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还算实诚。”
“那我再问你,你有没有婚配,或者有心上人吗?”
这个问题又把她给干沉默了。
江禾瑾心中一个咯噔,脸上控制不住地发红发烫,好悬有着夜色的掩护,不会太过明显。
她实在无法适应被人问过于私密的事情,无论是否相熟。
因为她没有立即回答,让男人又产生了些许怀疑。
不过,他只当是药效太低,极为耐心地重复一遍问题。
江禾瑾咬了一下唇瓣,才慢吞吞地回答道:“没有。”
男人皱了皱眉,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这药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之前居然没发现。”
到底是什么药?
她好奇地盯着面前男子,仗着夜色,总算敢多看几眼了。
“有无婚配?”
“无。”
“有没有心上人?”
“没有。”
江禾瑾回答得越来越顺畅,男子的问题也越发大胆不少。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她思考了一下,才缓缓答道:“唯一的。”
男子被这个回答震了一下,一时无言。
“唯一?”他重复捻磨着这个词。
“什么才算是唯一?”
“独一无二”。江禾瑾又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词。
男子:“……”
他这辈子大概从未有过这么多次的无语。
在男子的预想中,自己或许会得到类似于“温文儒雅”、“有钱多金”、“知书达理”等各种词汇。
可任谁都无法预料到,江禾瑾会如此特立独行。
他笑出声来,眼中的兴味更浓,“我再问!除了唯一,你还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江禾瑾:“……”
又该轮到她沉默了。
这种问题,真的好羞耻,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可联想到男子之前说的什么药,她一时间又不太敢告诉他,自己是清醒的。
所以,她为什么没中药啊!
江禾瑾冥思苦想了许久,才犹豫着说道:“长得很俊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江禾瑾也不能免俗。
加上她对自己的相貌极度自卑,自然会特意关注这一点。
“只此而已?”
听到如此有利于他本身的特点,男人反而不乐意起来。
他没再纠结这个,继续下一个提问:“你觉得我怎么样?不对,不应该问得如此笼统,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这次江禾瑾回答得很快。
他们两个才认识第一天,怎么可能有半点感情?
“啧,这个问题,我也不喜欢呢。”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但并未有任何动作。
不知想到什么,男子换了个问法:“你讨厌我吗?”
她瞬间明了,摇了摇头。
“不行,你必须回答,不能用任何动作表示!”
“……不讨厌。”
男子的杀意散去,又笑了起来,“这才对嘛。”
无聊的一问一答就此游戏结束,江禾瑾以为已经过关了,刚躺回去打算继续睡。
就见一个提问声冷不丁的响起:“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是……”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下一秒瞬间打了个激灵。
刚刚,她是不是说了什么?
“哦~”床边的人脸越凑越近,“原来小美人也是个不乖的孩子啊!”
看着男子嘴角上扬得厉害,江禾瑾不知该如何回答,指尖在被褥下悄悄攥紧。
他忽然倾身凑近,如同一只小狗般在四处嗅了嗅,“奇怪……”
说完,他又起身在屋内四处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她的床边。
“你的身上,是不是用了什么熏香?”
又是这个问题。
见男子没有纠结她之前假装被控制住的事,心下微松,赶紧坐起身来,连忙摇了摇头。
他的眼中更是惊奇:“莫不是传闻中的……体香?”
“不,这也不一定,有可能是沐浴时的皂角,也可能是衣料经过了熏染。”
难怪男子没有察觉到她并未中药,原来是那个熏香炉有问题!
江禾瑾心中一惊,同时有些埋怨:这人做事就不能靠谱点吗?
不能判断是否被迷晕,进房时怎么不检查一下香炉?
再不济,补一下迷药也好啊!
男子察觉到她眼神的异样,不知为何咳了两声。
“既然没中药……”他紧盯着江禾瑾的双眸,“你方才那些回答,可曾有假?”
她继续摇头。
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便好。”
男子起身挥袖,再眨眼时,人已然不见踪影。
江禾瑾不敢懈怠,仍维持着目前的姿势,久到感觉身体发麻为止,才一把倒在床上。
‘好累……’
她本想跟888再吐槽几句,但心神俱疲,实在没精力折腾了。
次日一早,谷雨领着一大桌美食进来,见到自家主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惊讶道:“姑娘,您昨晚没睡好吗?”
“是啊……”
江禾瑾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她现在真的很想逃跑,偏偏明白自己没这个能耐。
【逃跑干嘛,这个也很有可能是攻略目标噢!】
888比她有活力,兴致勃勃道:【我刚刚帮你查了他的资料,此人叫欧阳榕桦,谐音荣华,意寓着一生荣华富贵,吃喝不愁。】
‘哦……’她敷衍地应了一声。
如果不是为了这一顿美食,江禾瑾多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不过,可以等吃饱了再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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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计划着,奈何赶不上变化,黑翎传话给谷雨,说他们主子想要见她一面。
谷雨不知内情,以为是想跟自家主子亲近,一脸“我家姑娘真厉害”的神情。
“小姐,我就说你这张脸,没有谁能抵抗得了!”谷雨骄傲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自己的好事。
“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这倒没有细说,只是说邀请您喝几杯茶。”
江禾瑾面无表情地来到欧阳榕桦的住处,然后又给他泡了一壶茶。
昨天还是红茶,今天变成绿茶了。
有种莫名,让她觉得还挺符合此人的形象。
“小美人,你今天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哦?”
欧阳榕桦依然语调轻佻,手上还拿一把扇子故作风流。
江禾瑾收回视线,将他未满的茶杯继续倒满。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茶盏,很好脾气地拿起来喝了一大口。
她又快速给他满上。
欧阳榕桦:“?”
他拿起茶杯,狐疑地看向江禾瑾。
后者没有丝毫表情。
欧阳榕桦又喝了一口茶,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低头一看,自己的茶杯又满了……
就这样,每当他想要开口说话时,江禾瑾就给他倒满茶水。
几趟下来,欧阳榕桦看着始终满而不溢的茶盏,笑容依旧不变:“小美人可真坏,你这是想赶我走吗?”
“还是,不想听我说话?”
她闻言,只得遗憾地放下了茶壶,摇头表示不是。
“那好,待会儿我回来时,你可一定要在场。”
欧阳榕桦微眯眼眸,促狭道,“我还没喝够你泡的茶。”
真的假的?
这回答有些出乎意料,惹得江禾瑾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可惜,欧阳榕桦已经起身离开,只能看到一道略显仓促的背影。
‘切,我还以为是真的。’
莫名的,她的心情异常高兴,有种胜了一局的感觉。
不得不说,古代人还挺好玩嘞。
后面江禾瑾没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欧阳榕桦叫她过来,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中途还能看到他在忙着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
在茶室中办事,不怕把竹简、纸张打湿吗?
这个世界已经有纸张了,虽然纸质十分粗糙,但好歹能用。
因为欧阳榕桦毫不避嫌,江禾瑾有时能看到零星半点相关内容。
不过大多是账本一类,她没什么兴趣。
不知是否有意,其中竟然还有几本杂书。
她能打发时间了。
两人各干各的,互不打扰,彼此间竟也有些融洽。
此后的几日里,欧阳榕桦都会喊江禾瑾过来。
真如最初时说的那样,没有什么事,只需要乖乖的当个花瓶就好。
还管吃管住,这样的生活不要太美妙。
至于谷雨?
那丫头早就不知跑哪玩儿去了,随行的还有那个黑衣男黑翎。
应当是欧阳榕桦默许的,同时未免没有监视之意。
也只有谷雨天真的认为,黑翎也是个爱玩的,所以才会陪着她。
他们主仆二人过得自在,彻底忘了江家的存在。
更不知道这事惊动到了江父,竟还间接让其对江禾瑾产生了一丝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