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道男子不会对她如何,并且被动“适应”了一段时间,江禾瑾的社恐症状稍微减轻一些。
她扭头指了指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又指了指腰上的大手,意思不言而喻。
男子略微放松了一些力道,将她的身子扭正,拿起筷子递给她,“吃罢。”
江禾瑾低头看向筷子,疑惑地指了指他。
“你先吃,吾还不饿。”
说着,他直接将筷子塞进了她的手中。
她拿着筷子,神情十分拘谨,加上这姿势高出桌子一截,并不方便执筷。
江禾瑾犹豫良久,久到男子即将失去耐心了,才又一次指了指他的手,示意让她下来。
“就这么吃。”男子隐忍着说一句,而后却像克制不住般重新搂紧她,如同抱着一个布偶娃娃。
哪怕隔着好几层衣物,她依然感到后背一阵灼热,在这初春微凉的季节里,传触的温度更为明显。
江禾瑾还是没能忍住美食的诱惑,就近夹了一些菜于小碗中,然后才拿起碗,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不知这些饭菜是从何处弄来的,竟然意外的爽口好吃。
她眸光一亮,又一次执筷。
动作虽快,却依然能看出江禾瑾曾受到过良好的餐桌礼仪。
连咀嚼声都意外地小。
若非男子始终与她无距离接触,怕是压根察觉不到她有在进食。
没一会儿,江禾瑾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她本就吃得不多,这样吃实在有些累人,索性不再继续,将碗筷放下。
“饱了?”男子微微蹙眉,这么快?
江禾瑾点了点头。
意识到他可能看不见,便侧身让出空间让其查看。
只见那碗冒尖的白米饭只少了一个尖尖,每种菜肴都有夹取的痕迹,但依然很少。
男子点了点头,这回倒是舍得将人儿放开,不过还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让其远离。
江禾瑾顿感自在了不少,坐在另一侧凳子上,低头观察他的下一步动作。
谁知男子竟毫不嫌弃地拿起她用过的筷子,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江禾瑾:“?”
此人明明看上去家世不错,居然会这么的……不拘小节吗?
她不想再看,心乱如麻,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影响她,让她很是不喜。
因为无事可干,江禾瑾又熟练地发起了呆。
等她被一阵冰凉刺激到时,才恍然发现桌上的菜肴少了许多,盛满米饭的碗已经见底。
等等,米饭?
寻常人家可吃不起如此精贵的食物,只有大城市里的富贵家族里才能见到。
江禾瑾有点无语,懊悔自己的反应太过迟钝。
以她现如今的身份,竟然就这么淡定如常地吃了起来,实在……不妥。
不对,江禾瑾朝自己的手腕上看去,上面敷着一层透明无色的膏状物体。
之前被男子捏得太用力,上面已经变得青紫,看着有些突兀显眼。
男子手边还放着一个不知从哪取出的小盒子,大概是什么可以疗伤的药。
见她看过来,他的动作停顿一瞬,神色自若地将盒子合上,朝她推了推,“赐你了。”
江禾瑾张了张口,很想问他,什么时候能放自己离开。
睡也睡了,吃也吃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闲着无事,她打开系统,先是查看了一下任务进度。
确认依然是0后,才打开资料库,查找起昨天发生的事。
在没有关键词的情况下,她想要找寻某个特定事件,是比较困难的。
不过,当江禾瑾在搜索框里输入“清河县,江府”时,她看着那一行行文字描述,不由瞪大了双眼,惊出一身冷汗。
[辰时一刻,清河县令吴永康来访,同行者从五品御史余文杰。]
[辰时三刻,乾国当朝皇帝赫连宇承来访,同行下属之秋,之冬,另二人于府外等候。]
[……等人于江府大堂处相谈,谈话内容为……]
她反复看了好几遍这条消息,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再看到这熟悉的名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果之前没听错的话……她刚刚是不是听到面前这人也喊了一句“之秋”?
江禾瑾不敢立即决断。
因为之前十年过得太过安逸,所以那夜遇到的几名黑衣人,她并未放在心上。
事后也没想过再重新复查一遍。
或许那一晚,她只需要再加个关键词“清河县”,就能搜索到这伙人的消息了?
不过事无绝对,也可能会因为事发不满24小时,导致无法查证的情况。
如今数日过去,江禾瑾推算了一下当日天数,将日期,时间,地点,自己的名字逐一输入进去。
很快,又是一大串文字浮现出来。
排除掉乱七八糟的无关消息,她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江府三小姐江禾瑾于下东街处无意撞到从三品御前侍卫之夏,与其发生纠葛,后被同御前侍卫之秋劝阻……]
[……之秋谨遵乾国当朝皇帝赫连宇承指令,暗中追查江禾瑾的真实身份来由……]
每多看一条,江禾瑾就觉得眼前一黑再黑。
至于赵氏母女改换她生辰八字这种小事,完全入不了她的眼,匆匆扫了一遍就被忽略了去。
虽然还未查明皇帝为什么会来到小小的清河县里,又为何跑来这个小寺庙,但她感觉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
一旦被那个叫之秋的侍卫发现是她,她装哑巴的事情自然会被暴露无疑。
早就听闻赫连宇承是个喜怒不形于色,弑杀狠虐的暴君,她可不会天真地幻想自己成为女主,让其心有恻隐,另眼看待,甚至爱上自己的狗血剧情。
所以……江禾瑾关闭资料库,胆战心惊地偷瞄正在闭目养神的赫连宇承,暗道:快走……快走啊!
身为一名皇帝,怎么可以这么悠闲?
大白天拉着她睡觉,睡醒了就吃,吃饱后又把眼睛闭上了,就没有一点事儿可做吗?
兀地,那双紧闭的眼眸睁开,其中浮现出一抹暴戾。
江禾瑾吓得连忙低头收回视线,手心不禁渗出了一些冷汗。
男子见到是她后,神情才渐渐恢复成先前冷漠的样子,淡声警告道:“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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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刚才的眼神看吾。”
……不愧是帝王,感知太敏锐了点。
她不明白对方说的是怎样的眼神,只能继续低头装鹌鹑。
在知道面前之人的身份背景后,江禾瑾猜测自己的侍女怕是无法靠近了。
虽然赫连宇承是微服私访的状态,但不代表着他身边跟随的人会少。
就这样“僵持”了半刻,赫连宇承终于放开了江禾瑾的手,不再把玩。
他站起身来,“吾外出一趟,你且待着。”
她始终低着头,没有半点回应。
实际上却一直听着周围的动静,直至确认赫连宇承真的已经离开,她才抬头看向大门。
江禾瑾捏了捏手,不确定外面是否有人看守,动作小心的将木柜里的木质包包拿出来。
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只有换洗的衣服用品和她用来打发时间的几本书籍。
她看向大门的对侧,没有窗户。
是了,要是能够从窗户逃跑,江禾瑾之前又何须躲在木柜里,还就这么被发现了呢?
她顿时泄气,心无可恋地将一本书拿起,上面竟写着“寒门贵婿”四个字。
江禾瑾:?
她不记得这书什么时候淘来的,不禁暗自感慨道:原来古代的老祖宗比现代,玩得更花。
因为自知暂时没有逃跑的办法,江禾瑾便翻看起了这本书。
这一看,很快便过去了一时半刻。
待“吱呀”一声响起,那扇破门又发出了声响,江禾瑾才意识到外面天色渐暗。
屋内的光线已经快要尽数湮灭,她再次见到了赫连宇承。
赫连宇承迎上了她的目光,也顺势看到了她手边的书,倒是有些意外。
在进门前,他似是想起什么,把之秋手中的食盒拿了过来,然后关门。
这食盒有好几层高,赫连宇承将其放在桌上后,便自动自发地将油灯点亮。
屋内被一团暖黄色的光晕染,食盒里的菜肴尚且冒着热气。
不一会儿,赫连宇承就摆满了整张桌子,江禾瑾的面前也放上了一碗米饭。
她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对这一系列都有些惊奇。
就连当事人做完这一切后,神色也有些不对劲。
他轻咳一声,不自在道:“先吃饭,明日吾自会放你离开。”
江禾瑾眼睛一亮,暗藏的担忧总算散去几分。
她的心情变好,主动拿起筷子,刚打算有所动作,忽然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
她朝赫连宇承看去,示意让他先动手。
他没有多言,只象征性地夹了一些菜。
江禾瑾这才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她本来是有些不良习惯的,每次吃东西时,总会想找些东西看。
无论是视频,短剧,小说,都可以拿来“送饭”。
但现在毕竟有外人,面对的还是当朝最大的掌权者,江禾瑾不自觉地将餐桌礼仪发挥到极致。
赫连宇承时不时朝她投来目光,映在其黑沉眼眸中的人儿,宛若一副静美的仕女图。
堪玉质天成,芙蓉凋碧树。
他一时失了神,手中木筷停滞不前。